……
稚气未脱的脸上,格外的认真。
第二日的时候,叶先生总算出来了一回。他推着木椅出了房门,看到她们还在院中,收回目光,又推木椅转身回去。
梁晓雪连忙冲过去,不知对他说了什么话,叶先生竟然停了下来。
林舒言站在远处,抱着手,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梁晓雪回来了。林舒言问她,她难得的皱皱眉望天,“这是个秘密,能不能成我也不知道。林将军,我们在等一天,若还是不行,我们还是回去吧。”
“好。”
她们确实在耽搁不得了。
午时的时候,五味把叶先生用过的碗筷端出来收拾,林舒言她们在一旁看着。
日光越渐浓烈,后厨的水似乎都冒着热气。林舒言和梁晓雪都背朝着木屋看五味刷碗。
过了一会儿,“吱丫吱丫”的木材的摩擦声响起,三人都觉得身后一凉,难得的夏日清爽。
她们转身,叶先生在她们身前,面无表情。
“我跟你们去荣城。”
林舒言大喜,她就知道梁晓雪一定有办法的。她眉眼飞扬:“事不宜迟,我们尽早出发可好?”
叶先生沉默了一会,点头:“可。”
叶先生行动不便,她们费了一番劲才带着他来到镇上,五味也跟着。
他带着纱帽,镇上的人并没有认出他。
考虑到叶先生不能骑马,林舒言租了一辆马车。
上车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问题。
叶先生想让五味带他上去。但五味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孩,恐怕会伤到他。
僵持了一会。
林舒言上前,对着叶先生说了一句:“得罪了。”
然后就打横抱起了叶先生,把他带入了马车。
叶先生身体僵硬,一言不发。
林将军刚正不阿,目不斜视。
转头的时候,林舒言似乎看到叶先生瓷白的脸上染上了一点晕意。
叶先生不与他们一起吃饭,路过茶肆休息的时候,也都是五味带上去给他。
这一日,林舒言截住了他:“诶,五味,给我吧,我给叶先生送过去。”
五味警惕地看着她,不松手。
林舒言好笑,“你怎么回事啊。我是来请叶先生来治病的,不会害他。我看你这几天都没好好吃过饭,才帮你一回。”
她们赶路赶得紧,五味要给叶先生送,还要接回,在有限的时间里,五味一直很匆忙。
林舒言拿过五味手中的食盒,五味坚持了两秒,松手了。
林舒言笑,“对了,五味,叶先生叫什么啊?这总能说吧!”
五味抿了抿嘴,说:“先生名唤叶白。”
“叶白……倒是与他相称。”
白的很。
林舒言告别了五味,提着食盒到了马车前。她坐到车辕上,在帘外喊:“叶先生,我来给你送吃的了。”
没反应。
等了几秒,林舒言掀开车帘,见叶白好好的坐在车里。她把食盒放到他面前,也不着急出去,“你怎么不应我?我还以为你在里面出事了呢。”
叶白看她一眼:“不用你假好心。”
嘿。
林舒言侧个身,离的近了说:“我怎么假好心了,我是真的担心你。”
他好像又冷笑一下,看不太清,他的表情总是淡。他说:“你担心我,不过是怕我死了,没人治瘟疫罢了。”
还真不是。
但林舒言此刻无言以对。
“你还不出去?要看着我用饭?”叶先生下逐客令了。
“得,您好好用,我待会再来给您收。”林舒言掀起车帘要出去,又想起什么,回头问:“你怎么不问五味?”
叶白反问她:“我为什么要问?”
好吧,没法沟通。林舒言退了出去。
等去收食盒的时候,叶白甚至看都不看她。林舒言顶着满车的寒气收了食盒。
林舒言和梁晓雪骑马行在前面,五味在后面赶马车。
“叶先生以前也是这样难相处吗?”
梁晓雪愣了一下,才发现是林将军在问她。
她皱了皱眉,不知道该怎么说,“嗯……其实我记不太清了,但是印象中他虽然疏离,却还是十分讲理的。”
“哦,这样啊。那梁晓……”林舒言顿了一下。
“嗯?怎么了?”梁晓雪扭过头来问她。
“没事,我们赶路吧。”
林舒言原是想问她到底如何说动叶白的。但转念一想,以她的性子,若是愿意说,恐怕早就迫不及待的交代了。
马车行的慢些,原本两日多的路程走了三日。又加上期间耽误的日子,原计七日来回她们用了整整十二日。
靠近荣城的路上,不断有死亡的难民。看样子瘟疫是越来越严重了。
林舒言让梁晓雪回去复命,自己则带着叶白直接赶往荣城。
离荣城越近,压抑的气氛就越重。
到达城门的时候,林舒言停了下来。她下马走到马车前,也不拉开车帘,直接问:“叶先生,我们这么进去会不会也被感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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