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得罪了,”张婆忽然抓住她的手,而周围已经有人围了过来,“老太太做戏做得太好,连老婆子我都被骗了过去,不过事到临头,老太太也坐不住了。”
瑶姬狠狠地瞪着她:“我爹?还是陆家?”
“我听命于谁,现在还重要吗?”张婆笑眯眯的,只是那笑越看越教人厌恶,“大小姐还是乖乖回去罢,陆家可是大小姐的婆家。”
听到陆维奇的话,瑶姬忙拔高声音:“寒深,不用管我,想做什么就去做!”她转而看着陆维奇,冷冷一笑,“老太爷总不至于当众就这么杀了我,陆家要拿我做祭品,没有仪式怎么行?”
“你都知道了?”陆维奇面色阴沉,“好,很好。”
门扇间只留下了一道缝隙,隐隐绰绰的,瑶姬能看到大堂里一座高台,高台之上不知供奉着什么,形状奇异,竟与陆家的家徽一模一样,想来便是那“神令”。
她脑海中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又涌了出来,凌乱的记忆如同浮光掠影,似真似假,似幻似梦。
就在陆维奇出声时,祠堂里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心道自己果真赌对了,寒深最着紧的就是这个毛丫头,陆维奇一挥手,示意李妈妈上前。
只见李妈妈的手中端着一只瓷盅,盅里一碗颜色苦涩的药正冒着热气。
“我确实不会杀你,”陆维奇苍老的面容上,此时那笑容毫无慈和,如同恶鬼,“一碗药下去,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没了。没了孩子,仪式照旧可以举行,你说,我敢不敢把这碗药给你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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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锅盖不说话【缩
河神28
”你说,我敢不敢把这碗药给你灌下去?”
话音未落,祠堂外众人就听到了陆寒深的声音,”住手!”他的话音从来都是淡淡的,此时却强抑着怒气与冷意,“我现在就出来,不要伤害她。”
“好。”陆维奇微微一笑,挥了挥手,示意端着瓷盅的李妈妈退下。
片刻后,黑油大门的缝隙嘎吱嘎吱敞开,就在陆寒深刚刚露出身影时,一左一右两个家丁猛地扑了上去将他制住。他没有挣扎,视线落在瑶姬身上,见她并没有受伤,这才带着安抚意味地笑了一下。
只是那笑容中是他们两人都能品味的苦涩,事已至此,他们已是俎上鱼肉了。
陆寒深不可能不顾及瑶姬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而这个命门牢牢地被人捏住,他们也必然没有了反抗的可能。
陆维奇阴沉着脸,—挥手,两个家丁将陆寒深团团捆住,连他的嘴巴多堵上了。今日不是仪式举行的最好时间,但迟恐生变,还是尽旱将大事落定。他这样想着,附耳对陆霆说了几句话,瑶姬和陆寒深被人为地隔开,很快又都被送进了祠堂。
这是瑶姬第一次看见祠堂的全貌,阔大幽深的空间,沉凝古旧的高台,这里并不脏乱,但不知为何,一桌一椅,一梁一木,都从最深处透出教人难以忽视的衰朽。
仿佛是厚厚的时光灰尘铺陈着,高台上供奉着一块不知什么材质的碎片,似菱形非菱形,有人的半个巴掌大小。
这就是那样东西?
她心中冒出—个笃定的念头,这正是那样提醒她,近乎呼唤她的神秘物件。她隐隐觉得自己想起了什么,又抓不住一闪即逝的灵光。
祠堂里,陆维奇、陆霆和李妈妈三人忙碌着,黑油大门早已掩上,他们布置好了仪式的需要的器具,陆霆和李妈妈分别守在陆寒深与瑶姬身边,陆维奇则站在对着高台的正中央。
“将你献祭进幽河里是最好的,“陆维奇竟露出了些许遗憾,”事急从权,在‘神令’面前举行仪式,想必效果也一样不错。”
瑶姬还能说完,闻言冷冷地看着他:”为什么是我?”
在民众还蒙昧无知的时候.这种献祭河神的事也曾发生过,但那时都只是找一个正当年龄的少女。而陆家为了将她献祭,不惜借齐老爷之手将她从国外诓骗回来,之后更是一心囚禁她,这显然不是随意的选择。
“也罢,你要问,那我就给你个明白。”
”寒深出生时,
’神令’显化神迹,之后就重新陷入了沉睡,直到过了两年,才叉一次显化。”
瑶姬的心里已经有了猜测,果然听到陆维奇道:”那一天,就是你出生的日子。”
这一世,瑶姬的投胎转世恰好在这具身体降生之时,也就是说,她的神魂对这所谓的”神令”也有影响。因为神性消散,她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此时隐隐地记起了一些关键词语—一同生共长。
不,似乎不止这些,”神令“关乎的,远远不止这些。她要寻找它,争夺它,最后….,吞噬它。
一瞬间瑶姬浑身发冷,如坠冰窟。
陆维奇见她不说话,得意地笑了起来:”明白了?你生来就是祭品,是献祭给河神的新娘。我看你与寒感情深厚,这新娘做得也没多不情愿。”
“至于之后,你也不必担心,河神被唤醒了,寒深就是真正的神,自然不会再与你这一凡界女子有瓜葛。况且你中了香引,至多不过活半年,何必苦苦挣扎?不如为我陆家的大业出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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