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一回了。
好不容易把幼菌安抚好,听下人说
曹墨在书房,她没有带丫鬟,孤身一人
去寻他。
其时已是深秋,曹府的花园里遍植
秋菊,分明是萧瑟之节时独自绽放的
花,偏生开得浓烈鲜妍,竟不比牡丹月
季要逊色几分。
瑶姬从抄手游廊里走过,站在檐下
驻足看了一会儿。
也是奇怪,虽然天色
阴沉,但一直无雨,此时恰又下了雨来,绵密的雨幕很快将视野遮液,就是
园中的一点鲜活色泽,也淹没在了水线中。
书房的门没有拴,她轻轻一推便开
了。
因着突然的大雨,天色越发晦暗起
来。
屋里没有点起灯烛,她的影子落在
团花织锦的地毯上,却有一种朦胧的晦暗。
男人坐在书案后,听到声音,抬起
头来看她。
清早时他面上那种勃然的怒色已然
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什么情绪也看不出的淡然。好似他们俩刚结识的时
候,他总是这样的眼神,捉摸不透,因
而愈发冰冷。
我……
瑶姬还没开口,他猝然打断了她:
我知道你的来意,和离”他忽然笑
了笑,“你想都不要想。"
书案上,几张纸页摊开着,曹墨拿
起其中一张:“这些信,你看过了?"
瑶姬一愣,借着天光看清纸上的字
迹,原来是她在游记里发现过的那些
信。即便不明白内情,想也知道这些信
和曹墨的秘密有关,她心里泛起几分惊疑来,这人要做什么?现在是既不与她
讲情面,还要算账了?
“匣子里的信,看过了,还是要归
到原处为好,“瑶姬没有回答,但看神
情也知道她是默认,男人却好像也不生
气,慢条斯理地把信收起来,“你这么
聪明,总不会指望我发现不了。"
闻听此言,瑶姬顿时心里一惊,信
原来是在匣子里?可她发现的时候,分
明夹在书中,她意识到这之中有不对的
地方,但眼下这些都不重要。
“既然你知道了,那正好,”她冷
冷地说,“我擅作主张,动了不该动的
东西,你若是不高兴,我们一拍两散。呵……”他却笑了起来,脂沉的
黑瞳中仿佛有什么正在酝酿,“动了不
该动的东西,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
密,“他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向她,
“瑶瑶….你怎么不想想,正是如此,
我才绝对不会允许你离开这个家一
步?”
“你什么意思?!”瑶姬大吃一
惊。
此时他已走到了她面前,高大的身
躯投下阴影,将她完完全全笼罩其中:
“我的意思就是,和离,你想都不要
想。"
哪怕用上威胁的手段,她也休想离开他。
或许是成亲之后,他就再也没在瑶
姬面前表现出这副模样了,此时少女方
才想起来,这个男人原本是如此的危
险。她的背心震时布满冷汗:“曹墨,
你疯了?"
“我清醒的很。"
“那好,我要和离,你又为何不
允?如果是为了薛家的门第,我在夫家
过得不好,你以为薛家还会帮扶你?"
这番话让男人唇边的笑容愈发讥
嘲:“好,好……你果然是这么想我
的,所以这就是你要和离的原因?这家
里只有幼菡一人对你是真心,那我呢?
你把我当作什么,你拿我当什么!”他不提这话还好,一提了,却也把
瑶姬强忍着的怒意彻底点燃:“我拿你
当什么?我拿你当良人,换来的就是你
三妻四妾左拥右抱!"
她始终还记得那天晚上,满心期盼
地等啊等,最后等来的,却是他去了另
一个女人屋里的消息。
以前瑶姬从来都不明白,那些后宅
争宠的女人,那些为了一个男人连自我
都失去了的女人究竟图的是什么。但在
那一刻,她似乎有些明白了,身不由
己,心不由人。
那漫长的等待,哀婉的叹息,在冰
冷的背叛面前,顷刻间都化作了童粉。
她忽然就觉得兴味索然,有什么好
怒的,有什么好怨的,就只当自己瞎了眼。
“算了,我不想和你争,”她淡淡
的,好像话音里都没有了活气,“就当
我对不住你,和离罢,你不答应也无所
调,大不了去官府判一判。"
只是转身欲走,衣袖却被扯住了。瑶姬拽了拽没扯动,原本就已经是在用最大的克制面对曹墨了,忍无可忍之下,她霍然回头——
入目的却是男人有些惊疑,却又带着点欢喜的眼神。等等,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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