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滨海市这么大,满足要求的人不说有一万,至少也有八千。这些都不是警方把目光放在楚临淮身上的缘由,真正的原因,是他曾出现在弃尸现场,而且是两次。
监控摄像头清晰地拍摄下了楚临淮的面容,他在1月12日和3月12日两天,分别去了东阳公园和北苑小区。
在犯罪心理学中,某些杀手会有—种”回味”的行为。他们在杀人之后会留下“战利品”,或者是在事后回到自己杀人弃尸的地方,回味受害者的痛苦,嘲笑警方的无能。
不过,瑶姬并不能肯定楚临淮就是去“回味”的,也许这根本就只是巧合。
事实上支队里的大部分意见也觉得这就是巧合,如今是法治社会,查案要讲究证据,只是恰好出现在弃尸现场,警方凭什么断定楚临淮就是凶手。
”既然是这样,”临来之前,副队长姜恒如此向瑶姬吩咐,“小陈,你去确定一下他的不在场证明。”
如果楚临淮能够提供明确的不在场证明,他的嫌疑自然也就洗脱了。
“陈警官?”
微微勾起唇角,男人的笑容里有着一丝歉意:“如果你没有其他事的话,”他指了指手表,”我还有一台手术。”
“你请便,”瑶姬阖上记事本,她站起来,顿了一下,向楚临淮伸出手,”谢谢你的配合,楚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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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支队的院子里,此时正人来人往,嘈杂不堪。
姜恒就站在门口的花坛旁,指缝里夹着一根烟,视线飘忽。这位刑侦支队实际上的一把手已经好几天没睡觉了,眼下的青黑,下巴上的胡茬,凌乱的短发……说来也奇怪,如此不修边幅,倒显得那张硬朗面容愈发透出冷峻来,别有一种吸引力。
不过瑶姬现在可没时间欣赏美男,“姜队,”她走上前去,“楚临淮的不在场证明拿到了。”
姜恒的目光一下子凝聚起来,他把烟头摁灭在垃圾桶里:“怎么说?”
楚临淮的不在场证明没有问题,和他结束谈话后,瑶姬又分别向神经外科的医生和护士取证,确定了他的说法。
但这之中,也不是没有值得商榷的地方。
1月11日先不论,3月11日科室聚餐那天,瑶姬问了好几个护士,据她们说后半段众人都喝多了,唱歌的唱歌,睡觉的睡觉,如果楚临淮中途离开,也不是不可能。
但这毕竟只是很小的可能,杀人可不比上厕所,需要时间,况且还有分尸这项浩大的工程。
或许是她对楚临淮有点偏见,虽然那位人人称道的医生表现得无可挑剔,但她总觉得有些不对。
犹豫了一下,瑶姬没有说出心里的异样:“他应该不是凶手,不在场证明很明确。”
“是嘛。”姜恒没有表现出失望,事实上对警方来说,这种事再常见不过了。
查案、缉凶,这是一个漫长又枯燥的过程,远不像电视里演的那么戏剧化,最需要的就是耐心。
“你辛苦了,”姜恒拍了拍她的肩膀,“回队里休息一下,下午跟我去现场。”说完他便抬脚朝外走,走到一半又停下来,“对了,陈局过几天就要手术了吧,到时候我带人去看看他。”
没等瑶姬婉拒,他很快便走得没影了。肩膀上还残留着那只手留下的热意,不知怎么,瑶姬却想到了楚临淮的手——
修长干燥,仿佛是保养极好的艺术品,指尖带着微微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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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冠楚楚4
周末的滨海一医比工作日拥挤了好几倍,瑶姬从车上下来,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大厅走,发现电梯门口的长队已经快排到大厅口了。
手机的另一端,陈父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不用你来看我,现在案子是关键时刻,你不在队里好好待着,跑来医院干什么。”
“爸,”她有些无奈,“你下午就要手术了,我能不过来嘛。”
“你不过来,难不成我就做不了手术了,”陈父显然并不领情,“哎,等一下,”那边似乎有人跟他说了几句话,他的声音忽大忽小,“不说了,医生让我去检查。”
说完他便干脆利落挂断了电话,瑶姬握着手机,也不知是该生气好,还是苦笑好。
都已经退休了,还成天惦记着案子。前段时间陈父心脏病发住进了医院,瑶姬那天在队里值班,匆匆赶过来,他一睁眼,第一句话就是:”你来干什么,还不快回去,案子要紧。“
无怪乎陈母数落他是“办案狂”,不仅坑自己,“还把女儿也坑成了警察”。
虽说如此,瑶姬倒对”女承父业”没太大抗拒。她不是货价实的年轻姑娘,做刑警需要的胆量细心,她早在长久的轮回中便铸就了。
这份工作很苦很累,但她很喜欢。
收好手机,她抬脚往大厅走,距离上次未询问楚临淮只过了三天,医院来来往往的病人早就换了一批又一批。今天她没穿警服,人流挟裹着将她挤进电梯,连按下楼层键的机会都没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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