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老爷有您这样的好儿媳妇,一定会高兴的。”连翘忍不住地安慰她。
白英苦笑。“老太爷和老爷这两年天天逼婚,相公应诺今年一定会大摆宴席迎娶正妻的,老太爷半年前就来到这里等相公办喜事,没想到……”
“大姨娘也别忧心,这苏家小姐不长脸,涂家这么好竟然要悔婚,她一定会后悔的!”赛牡丹拉着白英的手一顿安慰,说:“大不了,涂少爷把您给扶正,不就行了。”
“赛娘莫要乱说!”白英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四处瞅瞅见没有别人,这才安心,“小心隔墙有耳。”
“是是是,是我失言。”
白英宽厚地笑笑,并未责怪。
连翘见她们东扯西聊的,就是就放正题,有些心急,问白英:“涂家最近要办大事,一定请了不少家丁护院吧。”
白英一怔,赛牡丹马上说道:“是啊,刚才进来时,感觉多了许多生人,凶巴巴的全是男人,就在内宅外墙那走着,怪吓人的。”
“哦,原来如此。”白英漫不经心地说:“家里办喜事,宅子太大,人少事多,老太爷又来了,自然要小心些。”
“个个都孔武有力,肯定武功高强,一定花了不少钱子。”连翘装傻妞土里土气的,说话也憨得很。
白英被她逗笑,说:“有许多是老太爷从老家那带来的,算是长工,倒也没有另外花费银子。本地没什么人,长得壮些的都请来了,也花费不了多少,倒是那个徐公子挺有意思的,不要银子,只要管吃就好。”
“徐公子?”赛牡丹问:“长得俊么?人品如何?家中可有娘子?不知会不会看上我家小表妹。”
“长得真不错,就是太冷了,平日都不说话,整日跟着相公身边,我也没有机会打听。”白英说得实在,当真替连翘操心婚事。
连翘抿着嘴,直觉白英嘴里说的徐公子,就是徐默义。
赛牡丹上心,又问:“这徐公子天天都跟着涂少爷?唉,我还想着能安排一次偶遇,看看能不能让他们对上眼呢。”
“我听府里的下人们说,徐公子要么神出鬼没不知去向,要么就在相公身边不说话,生人勿近的样子,怕是……”
“那算了,我家小表妹初来乍到,可别吓坏她了。”赛牡丹见打听得差不多了,这才与白英告辞,拉着连翘再去知蝉那。
知蝉比连翘想像得要更小,许是才刚满十五,看人时还羞嗒嗒地不敢抬头,很讨男人喜欢,也难怪桃叶会紧张。她见盒子里剩下的东西不多,悉数收下。
赛牡丹没有特别为她准备什么,也很客套,说了几句便离开了内宅。
“她才嫁进来不过两个月,平时来总共不过三句话——赛娘请坐,赛娘请喝茶,赛娘走好。想从她嘴里打听些事,比登天还难。”刚出内宅,赛牡丹就显得轻松了许多,毕竟她带着连翘要保证安全不能出事,压力比较大。
连翘心里已有了计较,有了收获,很是满意。
她挽着赛牡丹的胳膊,正准备跟着她沿着走廊绕到侧门离开,迎面走来徐默义。
莫名的,连翘的身体颤了颤。她犹然记得,被他捉住交到涂鸿运时的减压,也忘不了,自己被冻成冰块被他扛在肩上的绝望。她因他被抓,也因他被救被,看到他,连翘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那日被辱,心中恐惧。
赛牡丹感觉到胳膊一紧,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背,对着徐默义欠身行礼,然后很自然的款款走过。
“等一下。”徐默义忽然叫住赛牡丹,问她:“你们是何人?”
“我是美若仙的老板,他们都叫我赛娘。”赛牡丹见徐默义看见连翘,连忙说:“这是我家小表妹。”
“你们怎么进来的?”
“是给姨娘们送东西。涂家姨娘在我美若仙订货三年有余,每月都要来送货两次。”
徐默义哦了一声,没有说问。他的目光,始终在连翘身上,在她脸上扫来扫去,满是疑惑。
“糟糕,不是会解忧的声音让他听见了吧。”连翘悄悄缩回脚,她醒来得晚,所以出来前忘了将解忧绑住。只要动静不大,便不会有声音,但方才离开内宅太开心,连翘走路大步了些,不知是不是被徐默义听见了。
赛牡丹见徐默义紧盯着连翘,担心出事,正在想脱身之法,身后响起白英的声音:“徐公子有事吗?”
“哦,没事,路过。”徐默义并未对着白英行礼,只是礼貌地低头垂目,只看地面,不看白英。
“她们二位是我的朋友,徐公子找她们有事?”
“无事。”徐默义果然寡言,两个字蹦完了,扭头要走。刚抬脚,远处便传来涂鸿运的声音:“这便是内宅,全是些娘们住的地方。”
随着声音,前方花廊拐角处出现几个身影。
赛牡丹当然知道是涂鸿运带着苏旭安在逛宅子,拉着连翘想走,白英却热情地迎了过来,说:“赛娘不是说想让小表妹见见世面吗,我相公带着朋友来了,不如让小表妹在旁边瞅瞅,若是看上了哪位公子,说不定还能撮合撮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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