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濒临爆炸边缘,听到画尘离的话之后,仿佛被人浇了盆冰水,什么火都没了,整个透心凉,脸也由绿变白,没有血色。
连翘笑得肚子疼,直在马车里打滚,赛牡丹难得地露出笑容,侧过身去,低头窃喜。
许怀泽生性内敛,憋着笑容,冲着赛牡丹招手,然后自己跳下马车,曲膝半蹲,示意她上来。画尘离猿臂一伸,将打滚的连翘拉了过来,抱住,边笑边说:“顺了你的心愿,以后可要乖哦。”
“嗯,知道!”连翘窝在他怀里笑得喘不过气来,眼看许怀泽已经背上赛牡丹要上山了,她才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指着画尘离的大氅说:“师兄跑得快,赛姐姐可能会受凉,给她披上吧。”
画尘离将那大氅裹住连翘,又找来一根长长的布条,将连翘绑在自己背上,这样无论他上山的速度多快,连翘都不会掉下来。
他弄好连翘之后,顺手把阿不身上的大氅扯下来,扔给许怀泽:“照顾好赛娘,她可是我不良人里的美娇娘,要好好疼惜!”
许怀泽见连翘像个粽子似的绑在了画尘离的背上,立刻明白了画尘离的意思。赛牡丹和连翘本就穿得厚实,再裹上大氅,背在身上就像背了床棉被似的,隔着城墙似的衣物,就是鬼看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肌肤之亲。
如此一来,阿不的醋意也会少许多。同样的,许怀泽也不会吃画尘离的醋。画尘离做事总是这样滴水不漏,许怀泽暗自钦佩。
第135章 他笑话你残花败柳
赛牡丹趴在许怀泽背上,听到他们的对话,不安地动了一下。
许怀泽轻拍她的背,说:“赛娘,别回头看他,一回头,就前功尽弃。”
“许大哥,我……”赛牡丹越发难为情,她和阿不之间的私事,她并不想摆出来让大家看到,可是在天宁镇发生的种种,不仅惊动了画尘离,还把连翘和许怀泽也牵扯进来。
赛牡丹知道他们是好意,可她内心还是希望这件事能慢慢的平息,最后淡忘。她可以心痛,也可以失望,但她不想让大家看到她在卑微地等爱,即使是在天宁镇的三年,她也没有放弃的爱,到现在成了负担。
许怀泽不等赛牡丹说完,率先出发。山风凛冽,如刀子般刮得脸生生的疼。赛牡丹下意识地把头藏在许怀泽的身后,缩成一团。
这时,有个温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不必担心会掉下去,安心睡一觉吧。到了山上,就是正式进入庆州,新的一天要快乐点。”
赛牡丹怔住,她不相信这样贴心的话是许怀泽说的。平日见他不苟言笑,没想到他如此温和,还会安慰人,想想连翘每日都过得无忧无虑,也是因为他照顾得好,这才释怀。
赛牡丹伸出双手,轻轻的环在许怀泽的颈上。许怀泽慢了脚步,双手将赛牡丹往上托了托,一吸气,快速往上飞去,不惧陡峭山坡,如履平地。
阿不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赛牡丹,见她被自己的大氅裹得看不出人样,这才心情好些,心甘情愿地背上行李,跟着他们,一路往高月山上飞去。
连翘趴在画尘离的背上,很快就睡着了。画尘离怕她受寒,用斗篷给她又罩了一层,连翘的小脑袋被斗篷帽子遮得严严实实,耳边只觉得山风呼啸,自己却吹不到半点冷风,舒舒服服的哼哈两声,甜甜睡去。
梦里,有股鲜香的羊肉汤味在鼻息间萦绕,连翘本能地张张嘴,想啃上两口,却落了空,不由的烦恼,大声喊道:“师兄,我饿了!”
“师妹,起来喝点羊肉汤吧。”许怀泽将她扶起,见她慵懒地睁开一只眼睛,漫无目的地看了看四周,又闭上眼睛要睡回去,赶紧说道:“你再不醒来吃饭,我们可要全部吃光哦!”
连翘立刻回阳,睁大眼睛,精神抖擞。
“我能喝羊肉汤?”
“只许喝一碗,泡着馍馍吃个七分饱就可以。”许怀泽还是严格控制她的饮食,他们现在藏身在山洞里,才可以引火做饭,煮面是不太现实了,就着羊肉汤吃些馒头馍馍还是可以的。
连翘一听到有羊肉汤喝,眉开眼笑。“我说得对吧,羊腿派上大用场了吧!”
画尘离端来一碗汤,放在连翘面前,说:“你抱了这羊腿十日了,再不喝,也对不起屠夫对你的一番心意。”
连翘不客气地端起碗,咕噜咕噜就是喝了半碗。许怀泽怕她吃得急会伤胃,抢了过去,将又干又硬的馍馍一块块地掰开,泡在热热的羊肉汤里,再让连翘慢慢吃。
画尘离见连翘有许怀泽照顾,自己坐到篝火旁,与阿不、赛牡丹一起边喝汤边吃干粮。
赛牡丹自进了这山洞,就一言不发,她安静地和阿不生火,煮羊肉汤,吃馒头,然后铺床休息,像个鬼魂,静得吓人。
阿不几次想开口找个话题,看到赛牡丹这个样子,也没有兴致,憨着头,默默地啃着冷硬的馒头。
“师兄,他们怎么了?”连翘问许怀泽,她刚刚才睡醒,直觉方才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许怀泽笑笑,说:“阿不惹了赛娘。”
“哦?他还真有本事,总能惹赛娘生气。”连翘眨眨眼睛,表示自己很有兴趣听下去。
“刚到山洞的时候,你还在睡觉,阿不说这羊腿腌制过,不如去山里打些野兔野猪什么的,吃些新鲜肉。阿不讨好赛娘,问她想吃些什么他好去打猎,赛娘不知为何,突然恼了,就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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