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身体好些再去吧,你现在暂时不能去那些阴冷之处。”画尘离不同意,许怀泽也显得犹豫,没有坚持。
连翘也没有任性,她环顾四周,突然说:“我搬出去!”
“为什么?”画尘离说:“这里是行宫,有专门看守的侍卫,当地官府也派人保护,再加上不良人,你住在这里最安全。”
“我不是念安公主,又如何能住得安心?”
“你是我的女人,当然可以住在行宫。皇帝特地下诏,让我们在行宫休养调整,你何必矫情,非要走!”
“谁说我矫情了!我喜欢住哪就住哪,我就是不想住在这里!”
连翘不懂得表达悲伤,却特别会表达愤怒,她一嚷嚷,就吵得画尘离头痛,无奈,只好用眼神向许怀泽求救。
许怀泽不声不响地从身边拿起一个包袱,里面全都是无牙子画的小人书。“如果搬出去住,你就不能看了。”
连翘嘟着嘴,一脸不满,却没再叫嚷。她靠在许怀泽怀里,一本本翻看着,越看越激动:“水鬼沉尸案,五马分尸案,巨石碾骨案,头颅钉钉案……哇,这全是我们验过的尸体!师兄,无牙子到底画了多少本啊?”
“你睡了三日,无牙子废寝忘食的画了三日,已经全部画好的有三十余本,够你看些日子的了。”许怀泽揉揉她的头发,心疼地说道:“但是你才好些,一天只许看三本,不许多看。”
“讨厌!无牙子特地把我们的案子画出来给我解闷的,师兄怎么能说不给就不给呢!”连翘把那十本小人书都抱在怀里,一咕噜地滚进床里,缩在角落里就是不肯还他。
许怀泽见她不再闹着要离开行宫的事,也不跟她计较小人书。众人见连翘孩子气地缩在那里藏书,不由的笑了。
沉闷了三日的天,似乎渐渐开朗。
“小妹,不饿吗?”画尘离不知何时端来一碗瘦肉粥,说:“南宫家特别为了你改了方子,除了暖心丸,还将其它药材放在食物里熬制。以后你除了阳春面,还能喝粥,吃少许的肉糜。”
连翘抽抽鼻翼,看了看他手中瘦肉粥,说:“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要单独跟他说。”
[短篇]约好一起私奔,他却眼睁睁看着别的男人将她拉进弄堂…
[豪门]他说: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远,应该像这样…
第201章 我们之间,只差洞房
众人纷纷退出屋子,很快,只剩下他们两个。
连翘无聊地翻着小人书,画尘离也不着急,坐在床边,搅拌着粥,慢慢吹凉。
“我不会感谢你的。”连翘头也没抬,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
画尘离一点也不惊讶,他笑呵呵地说道:“我也没做什么值得你感激的事。”
“我不会把你当成王爷。”
“我是你的画大哥。”从来都没有以王爷自居。
“我也不是念安公主。”
画尘离笑着点头,说:“念安公主生死未卜,皇上都不急着认亲,你又何必着急。”
连翘瞪他,过了一会,又说:“养好了病我就会离开这里,你别跟着。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该利用的也没客气,是时候放过我和师兄了吧。”
这回,画尘离态度变得认真许多。他放下粥,拿起桌上白绢细细擦拭手掌,像是在思考,又好像在拖延时间。
连翘怕他又想出什么馊主意,连声说道:“我说到做到,逼急了兔子都咬人,小心我跟你翻脸。”
画尘离突然快步走来,脱了鞋跳上床。大手一挥,厚厚帐幔缓缓落下,九层纱,九层绢,将偌大的木床隔绝在密闭的空间里。光线被阻隔,忽明忽暗,连翘只觉得眼前一暗,身体便落入画尘离的怀抱里。
“你……”
“早晚也是要翻脸的,我又何苦瞻前顾后!翘儿,你铁石心肠,竟对我无半点思念,真正是该好好罚你!”
话音刚落,连翘衣襟大开,猛然间感觉到丝丝凉意,下意识地缩成一团,往他怀里靠去。
画尘离拉起锦被,将他们二人包住。他下手并不重,像捧着羽毛似的搂着她,连翘刚刚醒来,筋骨酸软,连直腰端坐的力气都没有,少不得吃些亏。
她也没有反抗,张着大眼睛,怔怔地望着画尘离。
这个男人,太复杂。也许正是这个原因,他显得特别平凡,没有明显的缺点,也没有特别值得称赞的优点,没有爱好也没有痛处,他像一条鱼,没溜溜地让人抓不住,在这世间游走,轻松而来,轻松而去。
有时候,连翘觉得他像一张纸,如果说孩童的单纯是一张白纸,那他,则因为过于老道深邃,是一张平整光滑的黑纸。
方才宫女替连翘梳了麻花辫,倒是替画尘离省了不少事。他将那两条乌黑的大辫子盘到她身后去,解了扣子,慢慢地在被窝里替她脱去了外衫。
“这衣衫太重了,你受不住。”画尘离淡淡的说,他的动作一点也不轻佻,只是脱了连翘的外衫,让她穿着轻薄舒适地中衣,舒舒服服地半靠在软枕上,与他面对面地望着。
连翘轻笑,说:“我又不是孩子。”
“是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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