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晋阳将手里的烟在窗台上碾灭,语气认真:“东子,你们今天让她发了什么内容?”
“怎么了?”
“我突然想明白,她刚发没多久就被贺绚看到了,到咱们让她删掉,这期间看的人应该没多少,解释的时候不能提唐苑的名字,这反而容易引人联想。”
孔向东挠头,“你这是什么脑子,张赫早明白了,就让那女的发了几个字。”
孙晋阳:“……”
“发错了,没有的事儿。”
孙晋阳高悬的一颗心才缓缓的放下了,他现在想做到最好,就怕给唐苑带来伤害。
在他沉默的片刻,孔向东说:“我现在有点儿担心张赫,他今天把那女的拉到卫生间了,不知道做了什么,我问他他说知道分寸。”
“他应当不会做的太过火,你别管了,我明天去问问。”
后面的几天,孙晋阳没有机会再见到唐苑,因为她被伯父一家带去旅游了,到开学才能回来。
今天,孙晋阳要回海市,大清早就起床收拾好了东西,又去银行取了两万块钱给宋梅,“妈,咱现在也不缺钱,你该吃了吃,该花了花,别太省着。”
“妈有钱,你留着自己用吧。”
孙晋阳还是执意把钱放在了桌上,犹豫了几秒,还是问出了口,“你和那个男人还联系着?”
宋梅:“哦,我们挺好的。”
“有人能照顾你,我也比较放心。”
孔向东把他们送到火车站,“路上注意安全。”
张赫嘻嘻哈哈的说:“行。”
“东子,你帮我照顾一下唐苑。”
“你放心吧。”
孙晋阳坐上火车又和唐苑打了个电话,听见她在那头细细的哭,心一阵揪,“别哭,想我了就打电话。”
唐苑坐在酒店的床上小声哭着,正好唐庭进来叫她吃早饭,看到她这样子一愣,走过去问:“怎么哭了,身体不舒服?”
她眼睛肿的像颗水蜜桃,水亮亮的,充满怒气的盯着他,“你们为什么非要带我来,我都说了我不想旅游。”
唐庭揉揉她乱糟糟的头发,“你以前不是说想来三亚的吗?”
唐苑一把推开他,“我才不要来什么破三亚,孙晋阳都走了,我好久都见不到他了。”
唐庭嗤笑出声,“这样啊,那我错了,我不该让你大伯带你。”
她一听罪魁祸首是堂哥,气的拉起枕头就砸了过去,还追着要打,幸亏堂哥跑的快。
看房门合上了,她又跌坐回床上,心里难受的不行,晶莹剔透的泪珠子不断从眼角溢出,满脸的泪水。
一晃眼就是半年,两人只能在晚上偶尔通通电话,可说不到几句,唐苑就睡着了,她现在课程排的特别满,白天上文化课,放学就开始去画室画画,晚上十一点才到家。
往往是她一觉醒来,看到枕边的手机,通话两个多小时,明明她几分钟就睡着了,可孙晋阳都会过两个小时候才挂电话。
唐苑问过他为什么,他说:“我怕你一下子醒来想找我怎么办。”
随着长时间在阳光下暴晒,孙晋阳已经面色黧黑,往日白皙的皮肤不复存在,除了面庞要俊朗一些,其他,与工地别的工人一般无二。
许是今天的天气太热,他觉得脑子昏沉,眼前冒着金星,吃饭时,张赫也说他脸色不太好,可以请半天假休息一下,他觉得没事儿,坚持去工作了。
可刚上工没一会儿,就觉得坚持不住,人站在楼前,天旋地转的,楼房都在打转,两眼一黑,竟然晕倒了。
醒来时是在工棚里,张赫坐在旁边用纸片子给他扇风,见他醒了,取出藿香正气水递给他,“喝掉,你应该是中暑了,下午不用去上班,我帮你请假了。”
苦涩辛辣的怪味在口腔散开,孙晋阳皱眉,但还是强吞了下去,暗骂一声靠。
张赫哼笑,“你这么拼干嘛,旷半天也什么大不了。”
孙晋阳重新躺倒,手臂枕在脑后,看着黑乎乎的床板,“我要攒钱。”
“你还缺钱呀。”
“我想早点回晋城。”
张赫斜眼看他,明知故问:“为了唐苑?”
不见他回答,又说:“虽然那姑娘长的挺好看,又挺让人疼的,但那么娇滴滴,以后有你受的,咱们这样的人,还是找个耐干的好。”
孙晋阳朝他屁股踹了一脚,“你脑子里天天装着什么垃圾。”
张赫也不恼,凑近,“今晚去玩玩,找个小妞疼一疼,你这火立马降下去了。”
孙晋阳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不搭理了。
唐苑每天去画室,看着其他同学明显的进步,再看看自己,不免失落。
画室里,李天越站在石膏像前讲解,时不时做下示范,眼睛有意无意的瞄向靠窗的方向。
唐苑小嘴撅高,眉头蹙紧,脸上是化不开的郁闷,手好像不听使唤,画出的东西总有几分怪异。
临近下课,李天越四处看着同学们的作品,自然也走到她的旁边,说话的声音不大,也足以让周围的同学们听到,“唐苑你一会儿去我办公室一下,有本新到的技法书我觉得挺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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