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狼狈得如快要死掉的样子,把那老板吓得惨叫了一声,又连忙的往後退去,也不顾自己的脑袋不断撞向头上的桌子。
「救......救命......」白衣禽兽一看见旁边的老板,又不管刚才自己意气风发得很,顶着一个鸡窝头就要向老板爬去求救,把老板吓得又是一阵大叫,不断喊着:「你、你别过来!你、你再过来,我就要喊人了!」我歪了歪脑袋,怎麽这台词这麽耳熟,下一句该不会是:你叫吧!你叫吧!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酷哥「唰」的一声把软剑又收了回去,注意力一直落在魔头手上拿着的那束血鞭,魔头慵懒地又坐了回自己的位置,自顾自喝着酒朝那老板道:「这人已经替你收拾了,你就自己凑合凑合再给他点教训吧,反正看他也不敢反抗。」说完,又喝起酒来,我突然发现这人自从走进店里来以後,便已经喝了好几壶酒了仍然面不改容。
老板一听见魔头这话,开始时吓得双腿又是一软,拖着两条软腿不断的摇头摆脑,一副吓坏了的样子不让白衣禽兽靠近自己,接着没多久,看似感觉到眼前经常来捣乱的人真的只有被揍的份了,胆子也就大了起来,试探试探地用力往他的脸上踹去,把人踹得鼻血直流眼冒金星的无法反抗,接着心里一喜,便连同周围那几个伙计把人捉起来又是一顿乱揍。
一直躲在旁边的一群食客,看似也蠢蠢欲动的,看到魔头那副没所谓的样子,一挽手袖就喊爹喊娘的把那白色身影踩得个乱喊求饶的,还不时听见他惨叫个几声:「哎唷,爷的老二啊!哎呀哎呀,痛死我了,断了断了,真的断了啊饶命哪!」我看了好一阵子才能回过神来,看着掌柜把那被人揍得不似人形、衣衫破烂的家伙扔出去,突然觉得被扔的人还挺可怜的,碰上了魔头这家伙就算保得住小命,也不代表能保得住「後代」啊......我偷偷瞄了瞄那又灌掉一瓶酒的魔头,身边还有个感激流涕得差点跪在地上的拳柜,心里无奈得很。
看来我身边又多了一个不好惹的人了,或许以後突然在地上冒出来个妖怪,我也不会觉得害怕,因为......魔头绝对比妖怪可怕,惹上他的人,不死命也去了半条。
然而我却不知道,在往後的日子里,一头蓝发的妖魅男子果然如我当日所料,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大魔头,冷酷无情地染着一身鲜红,站在我的面前挥舞着正滴着鲜血的红鞭,眼中带着莫名的感情,脚下的是无数的残缺屍体。
当然,这也是後话了。
从掌柜和众客人的感激眼神之下走出店外的时候,只消那麽的一阵子,刚才白衣禽兽被酷哥还有魔头打败的事情早就传遍了开去,一大群人围在店的门口打量着我们看,当然当中最多的是盯着咱们几个美男不放的女人,我甚至开始有点儿怀疑这古代女人的眼睛是不是全都是红色的,感觉都快要冒起火来了。
越过人群後,他们打算到别的地方去逛逛,但我早已因为这一番额外的折腾而弄得游玩的心情都没了,也就摇头说先要先回去府里,或许刘大婶会有些事情需要我来帮忙。
「我陪你回去。」酷哥一听见我说想要先回去,便接着说。
范书盈的反应大得很,在那边嚷嚷着:「啊?怎麽连你都要走了,这样子不就连唯一一个比较正常一点的男人都要没了?!要我对着这闷骚还面瘫的家伙,我宁愿回去给刘大婶扫地板算了!」她瞄了瞄身後的永陆云,然而後者却仍然如她所说,一样面瘫。
我无奈地流了好几滴冷汗,她脑袋中「正常」这两个字的定义还真是特别啊......不过反倒是永陆轩还有魔头这两个被订定在「非正常一派」的人却完全没觉得范书盈的话有任何问题,这才是令我觉得最疑惑的事。
永陆云轻扫了某女一眼,遥望天空说:「不正常的女人......」只是六个简单的字,我马上便听见旁边一阵像理智线断开的声音,然後又是一个女人张牙舞爪地在小宛的挟制下极力想要扑向某人,还不时飙出几句现代人才懂的脏话,听得酷哥眼中不断闪过好奇。
我拍了拍酷哥的肩,笑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你跟他们多逛一回,记得把我的份都要玩到喔!」他听见我这麽说,沉默了一下便点了点头,无法看出他到底在想什麽,他随着怒气冲冲的范书盈身後走去,离开时还不时回过头来看了我几眼,直至我扬了扬手示意叫他放心,他这才没再回过头来。
我看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身影,开始沿着刚才回来的路走回府去,其实我也不是不想酷哥陪在我的身边,只是总觉得自从认识他以後,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就是给我一种他渴望成为一个平凡人的感觉。
我想,或许让他多跟其他人出去走走,应该能够改变他吧?而且看来他跟魔头好像都知道对方是谁,起码可以让他懂得不要再别人面前把感情收藏起来,永远都是冷冰冰的样子,虽然范书盈他们也不是什麽正常人。
想着想着,前方已是「永陆王府」那四个大字,眼看天色也差不多了,我正想要加快脚步往前走的时候,身後却突然传来一把粗犷的声音,说:「别动。」然後是感觉到脖子上一凉,一把银光闪闪的小刃正放在我的喉咙上,只要多靠近些许便能把我的喉咙割断。
「是谁?」我朝身後人问道,此话一出时,连我自己也觉得佩服我自己了,我怎麽还能够这麽冷静地问出这种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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