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死臭猫。”刚刚自己装出来的仙气全没了,齐羽双手齐下抓住它。却对上朏朏满含同情的双眼。齐羽暗中细细观察二人,心下乃想:“看样子不像是坏人,只是能走到这里,也非常人能所及。而且朏朏一向认人挺准的,就暂且帮他们一把。”
“哎呀,好啦,好啦。”齐羽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徐初瑶,先是拒绝,“不是我不想帮你啦,是本门有规定,不让除本门以外的人进门。”她对上徐初瑶泪花花的眼,心内一软,态度渐渐松弛,语气也好了不少,“算了算了,虽说不能带进门,但我可以在这里帮你看看你师兄的病。”
她走进细看路修远,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你师兄怎么病这么重?”她蹲下身子为他把脉,瘪了瘪嘴,“额……这伤……我无能为力。”
听到此话,一时间徐初瑶心力交瘁,万念俱寂,绝望到说不出话来。
余琴门,也无能为力吗?莫非这世界,真的只有青华仙子可以救师兄?
“喵喵喵~喵喵喵~”朏朏突然欢快地叫了起来,好似在嘲笑她的医术。
“臭猫,敢笑我!”齐羽急眼向它扔了颗石子,被它轻松躲过。
“算了,算了,你也不用担心。我好人帮到底,去找师姐帮忙。”齐羽帮忙扶起路修远,“跟我来。”
齐羽一路上说着自己师姐医术之高明,肯定能治好她师兄的病,慢慢使徐初瑶悬着的心落下来,转悲为喜。
徐初瑶扶着路修远随着她向东走十里又向西走十里,东西各走了三个十里。渐渐地,沿途中的鬼草越来越密集,但迷雾却越来越稀薄。再继续多走了几里路,路上小道便渐渐没了。遥遥看见前面有一个山谷,放眼望去地上全是鬼草,红艳艳地一片,好像烈火在烧。天空在鬼草的映照下,染上了一层神秘的红色。有红色的蝴蝶扎堆似的在其间自在地飞舞。
“师兄!”徐初瑶突然欢笑起来。“这里有蝴蝶耶!”她似乎忘了路修远正处在弥留之际,竟放下肩上的人,满眼兴奋地追起了蝴蝶,不自觉就踩进了无边无垠的鬼草丛中,失了心智。
“别碰。”齐羽连忙抓住徐初瑶去接蝴蝶的右手,不慎将扶着的路修远滑落在地。她大声提醒,“那不是蝴蝶!”朏朏也跳上徐初瑶的肩,“喵喵喵,看来这丫头难敌鬼草之效啊。”伸爪猛地一拍她的头,徐初瑶随即打了个激灵,好似如梦初醒。迷茫地看着她僵在半空中的手臂,不解自己为何会做出如此动作,忽而又想起路修远,一看他正毫无知觉地躺在地上。
“这不是蝴蝶,这是成熟的鬼草受日光长久照射,花瓣化为红絮,继而幻化出来的假象。”齐羽将徐初瑶往身边一拉,“不要去看远处的那些鬼草,气运丹田,减少呼吸的次数。这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鬼草的气味,闻多了便会迷失心智。”齐羽耐心地指导她如何避免再次失神。
“齐羽,你怎可带外人进入谷中?”不知从哪儿传来一声低怒的女音。
“鬼姑姑!”齐羽突然双眸严肃,朝着山谷的那一片鬼草欠身,解释着,“齐羽不是故意要带他们进来的,齐羽只是不想让一个生命就这么轻易地消失了。”说着看向昏迷中的路修远。
远处茂密的鬼草丛中,慢慢现出一个着红色华服的婀娜女子,容华绝代,柳眉细腰,艳丽多姿,与这片片鬼草融合,“你可知道,余琴门之大忌就是带生人入山?”她嗔目质问。
“齐羽知道,可是姑姑,师父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想救救这个人。”齐羽说着站到徐初瑶和路修远之前。
“此话是不错,可今日!今日却不行!”姑姑谨慎地打量着二人,提声说道,“此等来历不明之人,你怎知他们入山的居心?”
“前辈求你发发慈悲心肠,救救我师兄吧。就让我进去吧。”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又被人阻拦,让徐初瑶急得语气都慌了几分。
齐羽相信他们只是普通人,不会做出什么上天害理之事,便道出前因后果,“姑姑,这位姑娘的师兄受了重伤,入青要山是要来寻人救命,我的医术浅薄,奈何不了他的伤势。又不忍心见他这般难受,便想去寻师姐来为他诊断医治。你又为何苦苦阻拦?”
“齐羽,你年纪尚小,未经历过世间世事。你又怎知余琴门欢迎这等人物。你师父虽是好心肠,教你们绝世的医术,嘱咐你等姊妹常怀一颗普世救济之心。但你又后何曾见过,你师父让任何陌生人进过山门,你又何曾知晓她真正的脾性。”鬼姑姑苦口婆心地相劝,依旧不支持放两人进余琴门。
徐初瑶突然走出来,“前辈,你若是不信我,我徐初瑶削发向天发誓。”说着她拔出剑削断一缕秀丝,面相苍穹作势,"苍天在上,小女子徐初瑶发誓,我此次只为求人救师兄一命,别无他意,如若违背,愿遭雷霆之劫,暴毙而死。"
血红色的天空沉沉地压下来,徐初瑶的誓言在山谷中回荡,深刻人心。
"姑姑,不管你许不许可?我都执意要救他。"见此,齐羽扶起地上昏睡的路修远,径直朝着鬼草丛中走去。原先没有路的草丛,慢慢现出曲折的羊肠小道,直通向远去。三人顺着小道,在红霞的映衬下,徐徐走向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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