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驰只好干笑一声,道:“这名字,好!既雅致又有深意。”
哈哈,深意。甭管到底有什么意思,这俩字可抵万钧。
萧安晴又是做粥又是炒菜的,给孟驰当了大半天保姆。
这要是让她父母知道了,要么找孟驰拼命,要么拜孟驰为师。绝无第三个选择。对于一个极其任性的白富美来说,简直就是不可想象。
萧家是做中俄贸易的。
改革开放初期,中俄(那时候被称作老毛子)贸易刚开始,她爷爷毅然辞去了铁饭碗,抵押了家产,开始了往苏联主要是俄罗斯的货运生涯。
那时候,苏联什么都缺,中国的小商品,运过去一批抢光一批。萧家的家底急速殷实起来。后来又承租了一批车,整年的在中俄丝绸之路上扬起阵阵飞沙。在辛苦和危险中,她家成为了第一批先富起来的人。
在对俄贸易中,萧安晴的爷爷娶了个漂亮的明斯克姑娘,就是她的奶奶。所以,萧安晴身上流着一些白俄罗斯的血。她家在白俄罗斯还有不少亲戚。所以说,萧安晴去白俄罗斯留学还是很靠谱的。
白俄罗斯的风光和音乐活络了姑娘的心。加上自己在文化课业上的不如意,越发使她整日处于躁动中,缠着父母让她去明斯克,追逐音乐的梦想。
对于一个女孩子,还是独女,这么早就出国留学独自生活,她家里肯定是不赞成的。但是萧安晴自己坚持。初中完全是混下来的,干脆连普高也不上了。
家里无奈,只得把她送到明斯克继续读高中。然后计划报考白俄罗斯国立音乐学院学钢琴。混高中还是容易的。她把这个称作“预科”,就算是熟悉环境了。
“我执著吧?”萧安晴扬扬头,“我就是这么一个有理想、肯追求的人。”
“现在说追求,有点儿早吧?”
其实孟驰想说的是,你就是不想学习,又学不好,被迫走这条路的,说的好像自己多有个性似的。但是,他看了看盘子里的剩菜和吃空的粥碗,把这句到嘴边的话咽下去了。
“怎么会?不早!我一定会成功的!我这个人不喜欢的事坚决不做,喜欢的就一定会坚持到底。”她凑上来,离孟驰很近,“就像我喜欢你,就会一直粘着你不放,甩都甩不掉。”
“鼻涕?”
“嗯!”萧安晴点头,然后又愁眉苦脸道,“不过,快乐的日子没几天了。”
她剥开香蕉,递给孟驰。孟驰咬了一口,看着萧安晴神速晴转阴的脸,心想她进娱乐圈其实还是挺合适的。
萧安晴自顾自地解释道:“我马上就要忙了。又要上课,又要准备作品。申请音乐学院至少要准备四首曲子,还要刻成光碟。这样的话,我至少要练好六首才行。可能还要更多。”
说到最后,她简直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了。
孟驰忍不住良心建议道:“我觉得你考中戏或北影更合适。”
“为什么不是幼师——”
“那是你哄小孩,还是小孩哄你?”
“互相哄呗。我帮他们长大,他们帮我锁住童真。”说着,萧安晴又凑了上来。
孟驰躺在床上,躲也没处躲,也许他其实也不想躲吧。看着标致立体、吹弹可破的娃娃脸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这一捏可不得了,萧安晴直接扑倒在了他的身上。确切地说,就像是两只交项的天鹅,一个面朝上,一个面朝下。
面朝下的不得而知,面朝上的即使被长长的头发盖着,也能看到目瞪口呆,满脸写着“我错了”。他的眼睛透过发丝间的缝隙求救般地看向台灯,台灯无动于衷,但他分明看到了妮娜那张幸灾乐祸的脸。
被压在下面的那只贱手使劲握了握。让你手欠!没事动人家脸干嘛?引火烧身么这是!
孟驰清了清嗓子,“呃,那什么,是不是把盘子碗洗洗,不然待会儿就不好洗了。”
嘴唇开合间,几缕发丝掉进了嘴里。他轻微地吐着气,想把头发吹出来,却在吸气的时候,发觉鼻孔也被挡住了。
面朝下的那位动了动,乖乖地爬了起来,乖乖地去洗碗。
在这档口,孟驰连忙低声问妮娜:“怎么办呢?”
“活该!自找的。”
“我不是故意的。人家也不喜欢她啊。”
“不喜欢还对人家动手动脚?她肯定认为你喜欢她啦。”
“出个主意吧,求你了。”
“唉,我也没经历过呀!”妮娜叹了口气,“目前只能这样了。管住自己,别再有进一步的表示了!其它,让她自己慢慢体会吧。真麻烦!”
等孟驰再问,妮娜就不吭声了。
“你在跟我说话吗?刚才好像听见你在说话。”萧安晴走过来,一边拍着脸一边问。
孟驰一直不明白女生为什么总爱在脸上留着一些水分不擦干,而是用手拍干。
她们说这样可以把水分拍进皮肤里,但孟驰始终对此表示怀疑。拍脸使得空气流动加快,水分就会蒸发得快,所以水分应该是到空气中了,怎么会跑到皮肤里了呢?
而且拍脸也得有个力度吧。劲太小,叫摸,劲太大,叫抽。多大劲合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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