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江易如反掌地用麻绳捆住她挣扎的手脚,将她跌跌撞撞地拎到椅子上,她的脖子布满青紫淤痕,他用锋利尖锐的刀尖对准她,刀刃来回游走,却迟迟不落下,语气阴郁森然:“你耍我。”
她的目光随着刀尖移动,邵江见状,有恃无恐地问:“怕了?”
尹蔓一声不吭。
“真他妈以为我不敢搞你?”邵江嗤道,“这两年老子可能对你太好,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话音未完,他手起刀落,薄刃将皮肉轻而易举地划开,他割一下停一下,恶劣地观察着尹蔓的反应,痛感神经分崩离析,鲜红的血珠争先恐后地冒出来,滴落在她白皙的颈肉间,尹蔓咬紧牙关,疼痛难忍,身体不住地抽搐。
刀刃一直缓慢划到她瘦削的锁骨,血液一路往下流,他满意地说道:“尹蔓,你应该庆幸我没把你当成容欢。”邵江不怀好意一笑,“否则我可下不了这种手。”
他靠近她,漠不在意地说:“没有筹码前,下次说话记得先掂量掂量,不然我让你全身都是这样的疤,到时候我看你能不能全身都纹上刺青。”
“你以为我会在乎?”尹蔓尖刻地问。
“你是不在乎,”邵江道,“你那姘头可不一定。”他捏捏她的脸,“谁稀罕要个丑八怪。”
尹蔓的冷笑僵住。
邵江本来只是试探她,立刻发觉不对:“你这次又找上了哪个不知死活的狗崽子?”
见尹蔓不说话,邵江气急败坏地提起尹蔓的双肩包:“贱人!你这个没男人活不了的荡.妇!上次那个奸夫的下场你是不是还想再来一遍?!”
他有拉链不拉,拿水果刀把包划了个支离破碎,里面的东西落了满地。他粗暴地在其中找寻着蛛丝马迹,然而除了换洗衣物,只有几本英语单词,和历史政治之类背诵的小册子。
邵江怪异地问:“你想读书?”
无人回应。
他不爽:“你哑巴了?”
尹蔓受够了他喜怒无常的神经质,以沉默为拒。
“好。”邵江点点头,三两下撕碎了她所有的书册,威胁道:“你这辈子就他妈陪着我吧,别做什么读书梦了。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尹蔓垂头看着地上的碎纸屑,姜鹤远买回来的时候,给她定了背诵的目标,嘱咐她不能偷懒,他每个月会考察一次,她在上面认认真真地做了很多笔记。
她的魂魄牵挂在那书册上,仿佛一起被撕成了破烂。尹蔓一时恨不得将姓邵的挫骨扬灰,她脑子嗡嗡作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要见尹澈。”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冷静下来。
血浸透了她的毛衣,邵江叫人进来处理伤口,言语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成,今天也玩累了,我们改天再继续。”
他伸了个懒腰,“既然我说了你不信,那我就带你去亲眼去看看他的尸体。”
他好心叮咛:“对了,你记得做好心理准备,他肉都烂了。”
束缚着尹蔓的麻绳被解开,她起身踉跄两步,脑内轰鸣。
*
邵江带着尹蔓直奔医院太平间,他派手下和值班人员说了些什么,那人打开锁,他大摇大摆地走上前。森森阴冷扑面而来,充斥着昏暗腐朽的死亡气息,尹蔓在门口望而却步,邵江揪着她的衣领将她拽进去,嘲笑道:“有我在,你怕什么。”
邵江在里头逛了一圈,对工作人员说道:“四十三号。”
那人把冰柜打开,邵江将布一扯,端详了半天,叫尹蔓:“来,看看你弟弟。”
尹蔓膝盖发软,双腿钉在原地,纹丝不动。
邵江奇道:“你不是不相信我吗?自己来看。”
她脚像踩不到实处,根本无法站稳,手虚扶着冰柜,步履维艰地朝尸体挪去,每走一步,都徘徊在悬崖跌落的边缘,尹蔓周身战栗不止。
孤独。
孤独刺骨。
太平间里死气弥漫,尹蔓完全无法忍受尹澈年纪轻轻就出现在这群冰冷的尸体中。亲人的接连去逝,让她以死亡为砖,筑起一道坚固的堤坝,把在乎的人严密地圈在堤坝内,在生活茫无涯际的荒野中,是她唯一可汲的温暖。
尹蔓整个人都在发抖,抑制住恐惧,探头看去。
那是个面目全非的女人。
她双眼暴睁!颈部伤口崩裂,煞白着脸盯着邵江。
邵江无辜地说:“哎呀,记错了,好像是三十四号。”他又去翻三十四号,笑嘻嘻道,“你看是不是?”
尹蔓咬牙切齿:“邵江,你真应该下地狱!”
邵江遗憾地耸耸肩:“可惜阎王不收我,”他意兴阑珊,“哟,这是个断腿儿的。”
她一阵恶寒。
邵江逛了一圈,咕哝着:“诶,好像没在这儿。”那人对他说了两句,他才恍然大悟道,“什么,拉走了?”
他招呼着她:“走走走,去其它地方看看。”
他一举一动故弄玄虚,尹蔓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魂不守舍地跟在他身后。
电梯缓慢地来到医院的某一层,病房门口站着驻守的保镖,邵江将门一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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