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撑起身子,“阮飞尘,这是,断魂散,你应该知道”杨美人颤声道“普天之下,只有一人,有解药。”
阮飞尘面色“唰”的变白,捏紧拳头。
元德...又是元德...
阮飞尘抓起杨美人的双手,怒火自指尖燃烧至双臂,只听到“咯咯吱吱”骨裂脆响,伴随杨美人万歇斯底里惨叫。
抽筋断骨手,催肝断肠掌。
痛不欲生,杨美人面如土色,自己倾心相送,却换来万箭穿心。
“你杀了我吧”杨美人颤声道,双手已是血肉模糊。她的手,再也不能弹最爱的玉琵琶了。
俯在地上,睁大双眼,杨美人眼中只余一双漆黑棉靴,微晃的衣摆,阮飞尘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一样的目中无人,一样的不择手段,剜出的心被无情抛在泥土中,杨美人痛哭流涕。
“我不杀你,只要我活着一日,我便也叫你好好活着。”阮飞尘握着被鲜血滋润的匕首,淡然道。
“阮飞尘,你个疯子,恶魔!”杨美人惊惧的尖叫:
“阮飞尘,你迟早会后悔,这世间只有我会弹那玉琵琶”
阮飞尘没有回头看她,背着玉琵琶,如行尸走肉般,双手轻轻抱起关小池,周身大穴被封,关小池的身体存着最后一口气,呼吸微不可闻,心跳若有若无。
“你要是死了,我一个人多无聊”阮飞尘眼神黯然失色,将头埋在关小池柔发间。
一阵风过,花瓣毫不留情砸在关小池面庞上,似是祭奠又一缕生魂离开人世。
“小池,你不会死的,师父一定能救你。”阮飞尘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消失在宅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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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沙弥提着木桶,一路欢脱行至山下溪涧旁,蹲下身子,将木桶放置一边,小手捧起冰凉的溪水洗把脸,余晖落在他满是水珠的睫毛上,光彩熠熠。
清凉山的溪水甘澈无比,小沙弥是新来的,遵守规矩,先打个十天半月水。今日照例黄昏时刻打水,这水用来烧菜,烧出来的菜甘香爽口。
装满水,小沙弥沿着溪边,挖野菜,今天主素食,对大师父的口。挖好的马兰头揣在布袋子里,这是他在丐帮养成的习惯。
走着走着摸到一只黑靴,沾满污泥,小沙弥带着探究的眼神,拨开野草,只见一男子面朝地倒杂草中,四肢伸张,头部正对一布衣女子,仰卧横躺在溪涧边上。
小沙弥满腹疑团,蹑手蹑脚欺身查看,这女子满身血污,面部肿胀,两道血痕已然结痂,面容辨别不清。小沙弥伸指一探,大惊失色,分明死去已久,毫无气息可言。
小沙弥镇定心神,忽然察觉到身旁男子低声呻,吟,挪步至前,手掌垫在其腰腹之下,一用力,将男子翻过身。
虽是胡子拉碴,但还是瞧个清楚,小沙弥更是大吃一惊:“啊!飞尘哥哥!!”
小沙弥急里慌张,抚胸探气,见这男子完好无损,气息犹存,放下心来。顾不得许多,疾奔上山。
“大师父,二师父!”小沙弥自寺院门口一路叫到香积厨,惊起一院麻雀。
一眼就瞧见大师父笑眯眯熬菜,二师父悄咪咪偷腥。二人早已听闻小沙弥呼喊声,充耳不闻,专心做菜。
“师父,是阮飞尘公子!”小沙弥气喘吁吁,还未说完,二师父竟早已不见,
“二师父,还有一女子!!!”那二师父闻言,迅速退了回来,抓起小沙弥。
“勿怠师兄,还要请你随我前去一趟”那二师父火急火燎,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大师兄掐指一算,面色凝重,提起二人,一阵风过,消失不见。
三人赶至山下,已然日落西山,天色渐浓。
小沙弥急的直跺脚,看着两位师父推来推去。
“勿忘师弟,便由你背起那女子吧。”大师父慈眉善目,捋着胡子
“阿弥陀佛,师兄,女人是万万碰不得的”勿忘单手立起,眼皮子耷拉下来,皱起扁平牛鼻。
“大师父二师父!无畏师弟!”二人还要争来争去,突闻远处传来一小沙弥的呼喊。
只见那小沙弥衣衫褴褛,背着篓子,上面盖着布,不知里面有何稀奇古怪,显然是调皮去了。
“两位师父,徒儿回来啦!”那小沙弥尖尖脑袋,圆咕噜眼睛,猴儿般活泼,嬉皮笑脸道。
两位师父相视一笑。
“无知无畏,便由你二人抬这姑娘上山。”勿怠眯起双眼,无畏一个寒噤,觉得大师父露出两道精光。
“好主意!”勿忘附和道,双手在身上揩了一把,走跳着行至那男子身旁,将他背在身后。
无知无畏面面相觑,暗暗苦道,师父,犯淫戒啊!
迫于两位师父的淫威,无知无畏一人抓起双臂,一人抬脚。
“太慢了,太慢了!”勿忘急道“师兄!这女娃只余一口气,拖不得”
无畏满脸黑线,拖不得你们刚刚还拖那么久...
“嗯,此言有理”勿怠笑眯眯捋捋胡子,“无知无畏,你们抬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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