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再睁开,再闭上眼再睁开,最后索性闭上眼,摸索着蹲下来,靠着大石头,困啊,看不见就算了。正准备睡觉,心有不甘,又睁开一下。
呵,看见了~我喜笑颜开,一扭头,笑容僵在脸上。
他果然已经合衣躺下。
欲哭无泪,我爬过去,缩在他怀里,只留寸息。
这几日奔波我都是这样睡在他身边,一旦他起身我就有所知觉。
“小池,我想你了...”这句话我不知听了多少遍,每日每夜看着他对着空气傻笑,又犯愁。
我一如既往的当做没听见。
你是真心的吗...但是我怕我受不起诶...我暗自嘀嘀咕咕。
第30章 第二十七章 滴血救阮飞尘
“咳咳”
我用手背揉揉眼,居然天亮了。“噌”地坐起身,少见啊少见,阮飞尘居然天亮还没出发。
正纳闷,只听见身后“咳咳”不断。
我皱皱眉,起身,带着刚睡醒的迷糊劲儿走到溪涧旁。
他扶着一块大石头,弓背咳嗽不止,似乎是想将什么东西咳出来。
“你,没事吧?”我的手抚着他的背脊,我知道他感觉不到,但我还是下意识的去安抚他。
“咳咳咳”阮飞尘越咳越厉害,慢慢蹲下身子,咬唇强忍。
我从来没见过他这幅样子,难道是日夜兼程,疲劳所致,不会是痨病吧?!
我一个哆嗦,荒郊野岭的,又没有药,更没大夫啊。
他捂住嘴,又一阵咳嗽,面色苍白,我手无足措只是顺着他的背,焦急的望着他。
停了一会儿,便没有了让人心燥的咳嗽声。我放下心,挪开放在他宽厚背上的手。
我转过身挪着步子回到原位,还想补个觉,却没瞧见他松开的手一滩鲜血,顺着溪水汇入河流...
阮飞尘脸上湿淋淋的坐倒在我身边,呆呆的望着天空,水珠顺着他的棱角融入到草地里。
我想揩掉他面颊上的水,抬抬手又放了下来,算了,还是你自己擦吧,我又擦不掉...心跳的像只活泼的小兔。
罪过罪过!不能调戏良家妇男!
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又不安稳的眯上眼睛小憩。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大力,我便被甩在了马背上,还没反应过来,阮飞尘已经策马扬鞭。
我说老天爷,你能心疼一下我么,有这么摧残小花朵的吗。不知是何种力量,总是将我安置在阮飞尘身边,跑也跑不掉。
“吓活我算了!”我惊魂未定,两手两脚扒住马鞍,腹部贴紧马背。
阮飞尘骑马一向有着所向披靡的势头,枣红马迈开了蹄子狂奔,我被颠的一上一下,冷汗直冒。
稳定住之后,我慢腾腾,小心翼翼挪动身体,坐稳在阮飞尘身后。双手紧紧扒住他的腰带。
这是第一次他出发前我却没有知觉。以往不管我走到哪里,只要他一有行动,我的身体就会有感应,会主动跟随他,这次真的是被动的。
“当初是你缠着我不放,现下却是我缠着你不放。”
我嘟嘟囔囔,犹自发着起床气,他当然一句也听不到,
“不过,我们性质不同,你是心甘情愿,我是被逼无奈!”
这么想着,我便很有优越感。
“咳咳”阮飞尘迎着风,身体颤了两下。
我只当是他灌了凉风,没有在意,继续趴在他背上养养神。
半柱香后,
“咳咳咳!”咳嗽有些剧烈,他放缓了速度。穿入一片林地,
他一咳嗽,我的身体便也跟随着咳嗽声晃动。
我起了疑心,从方才起,他就猛咳不止。
手穿过腋下摸到他的嘴边,湿的,温热,迎风后变得冰凉无比。
顺着嘴角我一路摸到他前襟,不是吧?手便开始发抖,抓起他的衣襟,迟迟不肯松开,感受到又有液体落在我的虎口处。
速度越来越慢,我有些发呆,收回手,上面什么也没有,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在吐血...
阮飞尘身体开始左右摇晃,两只手抓住缰绳,向后一带,“吁”字还未出口,人便滚落下来,
我反应不及,红枣马仍自慢走,阮飞尘足足滚有四五圈,停在一棵树下。
“阮飞尘!”
跌跌撞撞翻下马,我冲上前去。两只眼睛出神盯着那一动不动的黑色身影,
我不可抑制地发抖,
果然,是血...阮飞尘平躺在地上,身上沾满泥土,面色惨白,唇角残留着血迹,墨黑衣襟带着殷红一片,一股血腥气扑鼻而来。
“阮飞尘,我开不起玩笑”我双手按压在他的腹部,推搡着他的身子。勉强勾出笑容,希望他只是太累了。
我的手摸到他的身子却没能推动他,做着无用功。
“你醒醒,老娘的命还在你手上呢!你不能现在就累趴下!”我气得大骂。
他像死了一般,一言不发,任由我一缕孤魂撒泼打闹。
鼻子一酸,我咬牙忍住蓄谋已久的泪水。
探出手指,我一愣,不相信,安抚着自己静下心,又探出手指,时有时无,微不可闻,分明气息奄奄。
眼睛一红,我哭骂道:“你个王八蛋,又想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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