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少说也有三更天了吧?!大半夜送什么烧饼,都凉了,谁要吃?!
我捏着烧饼恨不能爬到窗口大骂一顿,饭点儿都不正常!
我把烧饼放在茅草边,一时没注意,等我要躺下入睡的时候,烧饼周围黑漆漆竟围了一圈蚂蚁。
这地牢里面连只老鼠都没有,怎么会有蚂蚁?!我趴在地上,果然一条长长的黑线自门缝处延伸至烧饼前。
我取出烧饼,掰成指甲盖大小块儿状,丢在蚂蚁中间。那些个蚂蚁好似训练有素的士兵,扛起烧饼自原路返回,黑线登时变成了白线。
掰到一半儿,突觉手感不对。怎么掰不动?低头一瞧,烧饼中有块油纸。
我急忙抽出来看,心说不会是密信吧,结果上面赫然几个大字儿:牛家烧饼,包您满意!
“......”
我说有这么宣传自家烧饼的吗?!!都是些什么怪人啊?!
当真是令我哭笑不得,我很给面子的啃了两口,清郁交加,有点熟悉的味道,但又想不起哪里吃过,不会是馊了吧...我嗅了嗅,怎么有股子说不上来的香臭香臭的气味...
但是我竟然觉得很好吃?!不自觉地大口嚼食,大半烧饼下了肚,腹中充实,精神好上许多,全无刚入狱时的虚弱感。
“...怪哉,什么人会向犯人恶意宣传自家烧饼呢...难不成希望我出狱后能光顾生意?”我自言自语,回味着那口感,将身边蚂蚁清理干净又躺了回去。
第二日醒来时,我仍旧没有等到可以救我的人。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清闲了,四肢伸张占着整间牢房,痛痛快快的贴在地面犯癔症。
麻绳又下来了,我挪挪身子,抬起半只胳膊,将熟悉的油纸袋取了下来。
举在光束下一瞧,怎么不是昨晚那种烧饼...撕下一口,味道平淡无奇。我放在地上,等着蚂蚁来找我,等了半柱香时间,一只也没有来。
这是昨晚都吃撑了,所以今天都不饿了吗?我坐起身,又捡起烧饼,自顾自吃着。
“诶,明天是大喜的日子,前往不要出了什么差池。”
“知道了。”
循着声音,我一溜爬到门边,觑着门缝。似是有人点着灯火进入这牢房。
“话说这地牢荒废许久了,空无一人,不知族长为何还要我们来打扫。”
“你懂什么,圣女大喜的日子,要大扫除清理污垢,赶走晦气。”
“真是...不过那些犯人的魂灵保不准还没上路,仍旧盘踞此地。”
“这就不知道了,你别扯这些,阴飕飕的,怪吓人...”
“好吧好吧,我去那边打扫,你负责这边。”
脚步声临近,我躲在门侧,窥视着牢门。
“喂,这门怎么是锁着的,难不成里面还有犯人?”
“不会吧,近日没听说有犯人被关押此处。打开瞧瞧!”
一阵钥匙响动,我捏紧衣摆。
“吱呀——”
两名布衣牢头进入牢房。一个个矮敦实,一个麻杆瘦长。
敦实牢头“咦?”了一声,“没人啊,想必是有人不小心锁上的。你去打扫吧。”
我是欣喜若狂,等那牢头离开门口,迅速钻出牢房,觅着光源,找到出口,登登登上了台阶儿。
一只脚刚刚踏出大门,只觉身子一轻,双脚离了地。
“我说你能不要这么吓人吗?!人吓人,吓死人!!”我心有余悸地剜了一眼元潇,双手紧紧扒住树干。我恐高,我恐高啊...
元潇悠然自在的倚着枝叶,漫不经心道“我可是来救你的,你就这么跟我说话?”修长手指掸了掸衣襟,他眯缝着眼,嘴角上扬,斜睨着我,“活该你被捉起来。初生牛犊不怕虎。”
我被看的发毛,尴尬的轻咳两声:“我可是自己逃出来的...”越说底气越不足,因为我也看见了。
就在我刚被提到树上的瞬间,秀儿便出现在牢狱门口,手里还提着万恶的布袋子。
她大概没有料想到,我这么快就趁此机会逃走了。
元潇闻言皮笑肉不笑地,奸兮兮地,飞起一脚!便把我踹了下来。
“啊——!”我这次真的摔了个结结实实,上次是元潇手下留情,在我自高空落地之前托了我一把。这次....
...!我从茅草堆儿里爬了起来,抖抖身上的草屑,眼睛里蹿出来小火苗,恨不能把树上那只此刻笑的花枝乱颤的恶鬼烧成灰!
息怒!又不是第一天,元潇的脾性我摸得五六成了。这只恶鬼,你越是不得意,他越开心!蹿起的火苗在形成燎原之势前,被我浇灭。
元潇等着我暴跳如雷。他笑着,两只嘴角扯到一半就僵在脸上。眼中寒光毕露。
我怔愣着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
秀儿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此刻,那只布袋口已经敞开,一只桃木剑抵在我后心。
“哼,没想到失魂谷谷主竟然会为了一个小丫头,闯入禁地。”秀儿阴测测地笑道:“如此更好,一举两得,我收了这小丫头再拿下你。”
元潇抿紧嘴唇,继而勾起一抹邪笑:“夜郎自大。”眼中的慌乱被掩盖在长睫之下。
“元潇,你现在已经踏入阵法之中,如果...你屈服于我,我就放这小丫头一命,好生将她软禁起来。”秀儿在我身后吹起如兰,柔意满满的语气透射着寒芒,“或者...你将她丢下,自己逃走,我炼了她做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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