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王、左右丞相、兵部尚书、葛雄、蒋钦、鲁峥等大将军连忙跟着去,其余的朝臣就先行退下了。
御书房内,厉慕寒听了众臣的禀告之后,立即用力一捶桌面,大发雷霆:“这个摩耶简直就是在趁火打劫。明知南方时局不稳,又在西域造次。罢了,他若是存心挑起战争,那也就怨不得朕了。不是朕不要和平,而是摩耶欺人太甚!朕虽然答应过老百姓,不过眼见人家欺负到家里来,总不能不把他们驱逐出去。”
施洪昌拱手道:“陛下所言有理。那摩耶确实欺人太甚。陛下英勇盖世,焉能怕他?再说,我蛮夷兵多将广。一面派兵支援锦辽边关,一边派兵镇压玄都叛乱。两者并不冲突啊!”
“嗯,爱卿所言有理!”厉慕寒赞许道。
“不!陛下,本王有一言,请陛下暂且听听。”夏子恺立刻上前禀告。
厉慕寒眸光轻轻掠过夏子恺脸上,转身走到书案后坐下:“湘王但说无妨。”
夏子恺禀道:“锦辽边关之乱,依微臣看来,多半是赤焰公主不满朝枫拒绝和亲,故意挑事儿。听说,这两天,韩枫竟在绥漠失踪了,想来必是与赤焰公主有关。也不知他们在那儿发生了什么事情。陛下可从花豹那儿取得实情,待情况确定,再做打算不迟。”
傅文渊亦禀道:“微臣附议湘王所言。忆当初,萨国国君本是诚意和亲的,是咱们韩大将军自己不肯。至于通商贸易协议最终流失,也是因为……因为陛下不放人所致。所以,微臣认为,并非到了非打不可的绝境,此事,人力尚可为。只有努力过,若摩耶还坚持要打,那陛下应战,才不致于落人口实。”
“哼,”施洪昌冷笑,“丞相这意思是在怪罪陛下,不肯将那个女人送去萨国喽。你的心里就只有和亲,而没有半点血性么?诚然我是贵妃的亲爹,都不肯让她去,何况陛下?陛下的颜面,你们就不顾了么?”
“正是!”任巡趾高气扬道,“施大人说得极为有理。我蛮夷泱泱大国,岂能受西域小国制约?他们资源缺乏,水利荒芜,还在那儿刁难。咱们打回去,看他敢不敢。陛下,微臣愿意调度军队应战,全国兵力,微臣了若指掌,微臣有信心,与陛下一起,痛打西域狗。”
夏子恺睥睨着任巡,冷笑:“任大人真是好豪气啊!你若真有这么大本事,当初怎么就不帮着厉栩庆保住大昭呢?何若让陛下追着打?陛下若真是想打,他有一人当关,万夫莫开之勇,不必你出面,也一样能赢。”
“你——”任巡怒道,“湘王,你这是存心与下官过不去!”
夏子恺邪邪勾起唇角,冷诮:“岂敢岂敢?本王只是就事论事。现在并非讨论能不能打赢的问题。本王对陛下,对我蛮夷兵力一样很有信心,如果全力相拼,自然还是能打赢的。可是打赢了之后呢?”
“打赢了之后,又如何?满地疮夷,经济萧条,好不容易渐渐富裕起来的百姓再度陷入贫瘠之中,百姓责怪陛下悔约,民怨沸腾,试问,这口气挣得值得么?为了这口气,赌上那么多将士的伤亡,那么多家庭的妻离子散,值得吗?”
“施大人,任大人,本王也知道你们是为了陛下着想。可陛下呢?他需要的是为天下苍生着想,他是一代明君,明君所虑,比你们所想的深远啊!”
“陛下,”夏子恺转而对着厉慕寒诚禀,“非是我朝怯了那萨国,而是值不值得的问题啊!”
厉慕寒微微颌首:“明白了,湘王所言有理。然而,若是不打,该何以回应萨国的挑衅?他偏生如此不安分又该如何?我们总不能视而不见,被动接受这屡次侵扰吧。”
夏子恺道:“陛下所言有理。故而微臣建议,是否派个使臣过去,再次商议协议之事。”
傅文渊连忙附议:“正是这个理。之前所提协议,对蛮夷与萨国都有好处,没道理摩耶不答应。或许上回拒绝之后,摩耶也心生后悔,这才在边境扰事,企图引起陛下注意。再则,这赤焰公主屡屡与韩大将军过不去,分明是很在意韩大将军。若派个使臣过去,也正好劝说一下韩大将军,或他与赤焰公主成就美满姻缘,那这协议之事,就水到渠成了。”
夏子恺道:“丞相所言有理,望陛下三思。”
“嗯,”厉慕寒俊脸罩着一层霜气,冷肃之中似乎逸出一份遐思,不知道思绪飘邈到何方去了,“此事容朕想想。目前只是赤焰公主造次,摩耶尚未明确表态,我朝冒然行动,反而会处于被动。退一步说,就算和议,也得选出个合适人选。而这个人选,必须要有十足把握,一次就能把协议谈下来。否则,就太丢朕的脸面了。”
夏子恺与傅文渊对视了一眼,也觉得有道理,因此拱手道:“是,请陛下三思,若有合适人选,微臣自当禀奏。”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朕要歇歇了。”厉慕寒微微扬手。
几个臣子都退下了。
厉慕寒愣坐了片刻。
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花蛮儿的身影。
他知道自己严令过不许再提花蛮儿此人。所以,方才,大臣们不得不提到花蛮儿时,都不得不用‘那个女人’来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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