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钦禀道:“卢杰与蒋助侥幸不死,是因为微臣救了他们,把他们暗藏于府。而微臣冒死瞒着陛下这么做只是为了陛下着想。微臣不愿意让陛下受施以柔蒙蔽。况且,公主殿下说得对,他们所做的这种种恶行,不仅是危害了公主殿下,也动荡到了朝廷格局。长久下去,将给陛下带来一场大灾难。”
言至此,他泰然自若地跪了下去:“请陛下恕罪。倘若陛下要问罪,微臣也愿意一力承担,只求严惩施洪昌父女及任巡!”
“朕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厉慕寒的声音透着一份前所未有的沧桑感。
摩耶道:“陛下,本君知道任巡的兵权很大,可是,萨国与蛮夷乃是友邦,若陛下有需要,本君愿全力支持!”
“哼!”厉慕寒冷笑,睥睨着摩耶,“一个兵部尚书,权力再大能大过朕么?多谢君上的好意,但是朕不需要!朕惩诫两个臣子还用不着邻国帮忙。如果朕连这点事都做不到,这个龙椅朕也不必坐了。”
施洪昌三人闻言,都冒出了冷汗!
“任巡,跪下!”厉慕寒陡然厉喝。
任巡不由自主跪了下去:“陛下,微臣一时糊涂,这一切……这一切都是施洪昌主使的啊!陛下,微臣一时没有把控住,都是他,他煽动大昭旧臣,早怀二心,是他时时刻刻想着害你啊!”
任巡激动得全身都在颤|抖,声情并茂地表达着忠心:“陛下,不敢再瞒着陛下了,施洪昌留下这个孩子,正是要留着一条路啊!他都说了,倘若陛下始终对贵妃娘娘无情无义,那他就会带着贵妃和小皇子去投靠摩耶!”
“什么?”厉慕寒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形于言表。
任巡赶紧道:“陛下,他们就是墙头草。时时刻刻想着见风使舵。当年放弃陛下,选择投靠厉栩庆亦是如此。他们……他们就是自私自利的人啊,陛下。微臣承认,微臣心里是有点想着先皇的好,但那是为人臣子的忠心。论起可恶,哪有他们可恶!陛下,只要您饶恕微臣死罪,今后,微臣一定对陛下忠心耿耿——”
“住口!”厉慕寒厉叱,“你们仨个半斤八两!什么话都不必多说了!来人,把任巡和施洪昌拉出午门,即刻斩首示众!”
“啊——”任巡和施洪昌霎时瘫软于地。
“不!陛下,不要啊,陛下——”施以柔哭天抢地的叫喊着,冲上台阶就要抱住厉慕寒的腿,却被厉慕寒反踹了一脚,“咚咚咚”滚下了台阶。
施洪昌哭叫道:“柔儿,不要求陛下了,没用的,没用了。陛下,只求你看在从前的情份上,饶了柔儿一命吧,哪怕是将她打入冷宫都成,千万不要杀她啊!”
“朕如何处治,不需要你来教朕!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立刻拖下去斩首示众!”厉慕寒厉声道。
于是,侍卫们不敢怠慢,立刻将两个押下。
“陈大人,你去负责监斩吧!”厉慕寒对刑部尚书陈建新说道。
陈建新立即领旨而去。
不到一柱香工夫,就带人端着两颗人头上殿覆旨。
施以柔一见,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厉慕寒扬了扬手,陈建新立刻让人把人头拿去午门外高悬。
厉慕寒冷冷道:“把施以柔和这孩子一併打入冷宫吧,朕从此再也不愿见她一面!拖下去吧!”
“不!”花蛮儿冷声制止,“施以柔必须死!把她打入冷宫太便宜她了!她的身上,不仅有栖霞山三万将士的冤魂,还有梅仙这条小命,也是她亲手鸩杀。不拿下她的小命,如何让死去的人瞑目!”
“是的,陛下!”怜馨跪了下去,哭泣着恳求,“陛下,施以柔必须死。梅仙的死,真的让奴婢很痛心!奴婢一定要替梅仙报仇。假如陛下不肯亲自下旨,那就由梅仙代劳,追到冷宫也要杀了她!”
花蛮儿痛心道:“陛下,施以柔坏事做绝,欺骗你,不忠于你,又害死那么多人,为何可以不用死?栖霞案早就饶过她一命,如果再饶她一命,这朝廷律法何在?帝王的尊严又何在?蛮儿想不明白,为何陛下待本公主和她,会差这么多?”
厉慕寒震动了,那双冰眸陡然燃起灸火:“所以,你这是吃醋了么?”
“不!本公主只是愤怒!陛下,若是受此等屈辱,你都下不了决心杀她,只怕要被天下人耻笑啊!”花蛮儿断然回绝了他的猜测。
厉慕寒眸里的炽火瞬间熄灭,眸底掠过一丝疼痛。
“好,朕答应你。从今以后,褫夺贵妃封号,将施以柔打入冷宫,贬为庶民,待她醒来后,剁下她的小指,还给皇后,然后赐酒鸩杀,以慰亡者冤魂。从今以后,朕再也不见她。她死后不许葬皇陵,就于施家祖坟安葬吧。”
厉慕寒站了起来,缓缓走到花蛮儿,磁柔地问她:“这样安排,你满意了么?”
花蛮儿冷睨了他一眼道:“这不是应该的么?本公主不需要满意,但觉痛快!”
四目对峙,再无言语……
何公公令人把施以柔带下去后,又要过来抱小施恩。
花蛮儿终于缓过神思,迅捷地躲闪了过去,不愿让他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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