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还是想提醒陛下,”一旁的沈含笑插嘴建议,“在公主殿下面前,还是不要太霸气比较好。你如果下定了决心要去求取她的原谅,还是应该以‘求’为主,必要的时侯该跪还是要跪的!”
“哈哈,对对,”韩枫笑道,“该跪还是得跪。正因为是皇帝,这一跪才足以惊天地泣鬼神,让公主殿下感动啊,哈哈——”
沈含笑也大笑。
厉慕寒扫睨了他们一眼,转身逃遁。
他不是没想过这招,可是真要当着众人的面使出来,恐怕也是瞒僵的,不一定能做得到呢。
每天夜里,他想到那天和花蛮儿绝裂时的情景,心里就没来由一阵绞痛。
他捱不了两天,就差人对韩枫道:“把双栖殿的事交给施含笑,我们立刻出发。朕可不想赶到兰泽时,他们已经成亲了。”
韩枫同意了。
虽然还没有想到如何面对赤焰公主,不过为了厉慕寒,他也得陪同啊。
这天清晨,当韩枫已经拉着快马,带着几名侍卫等侯在皇宫门口时,厉慕寒来到了冷宫里。
冷宫里,晨曦透过宫墙照进院子里,施以柔披散着长长的凌乱的黑发,边哼着曲儿,边浇花。
这情景,就好像厉慕寒与她在隐苑里重逢的那一幕一样。
时光仿佛回到了过去,厉慕寒还清晰记得当时他所有的惊喜。可是,当时的施以柔听到动静,猛然回头时,是一张清丽脱俗面带微笑的脸庞。
而现在的施以柔,一转过身来,却见到了一张瓷白中泛着浅青,脏兮兮的小脸。那双涣散的瞳孔似乎无法聚焦。
呆愣了一会儿,根本就没有辨别出面前的人是谁!
厉慕寒看着这样的她,心里一阵绞痛。
他是爱过这个女人的。尽管她的内心不如表面美好,可到底是真真切切爱过的。现在,要亲手取下她的头颅,他……
那柄缓缓举起的剑在微微摇晃着,施以柔仿佛带着好奇,轻挪莲步,缓缓走进,站在剑锋前,用手抚着发光的锋利的剑身。
厉慕寒的手抖动得更加厉害了。
“小宝乖,小宝乖……”施以柔突然呢喃道,“你不要哭啊,你哭了父皇就不喜欢你了,你哭了,他就不认你了,小宝乖,你别哭——”
厉慕寒心里一懔,莫非施以柔已经疯了么?
这个认识让他手里的剑更显得千斤重了。
“啊?花蛮儿,”陡然,施以柔一声厉喝,像瞪着仇人似的瞪着厉慕寒,“你这个臭贱人,你该死,都是你,都是你霸占了陛下的心。我恨不得剥你的皮,喝你的血,挫你的骨。花蛮儿,我要弄死你,弄死你……”
施以柔突然猛扑上前,伸出利爪去挠厉慕寒的脸。
厉慕寒往后一仰,但随即瞪大了冰眸。
虽然他的脸避开了施以柔长指甲的袭击,可是他手里的剑却直直刺入了施以柔的胸膛。
确切的说,是施以柔突然发疯,要挠抓他的脸,而让自己的身子刺入了剑里。
不仅厉慕寒惊呆,就连施以柔自己也瞪大了杏眸和嘴|巴。
她低下头,茫然地看着这柄刺入身体里的剑,惊恐而又痛苦的神情浮上了小脸。
她哭了,颤巍巍地说了句:“痛,痛……”
厉慕寒陡然下了决心,以利落的手法,抽出剑,随手一切,切掉了她的小指,再往她的脖子一抹……
她的眼前只瞅见寒芒一现,然后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痛苦也失去了,她的头颅攥在厉慕寒手里,小指落在地面,而纤细的身体在空中立了一段时间,才晃了一晃,直直倒了下去。
厉慕寒闭上眼睛,翕合住眼眶里的润意。
他弯腰捡起地面上的小指,然后用方巾包着,随后转身出了宫。
韩枫等侯在皇宫门口,一见到厉慕寒的神情和手里的包裹,立即明白了一切。
两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就飞身上马,往萨国的方向奔去……
腊月十六,正是萨国大雪纷飞的时侯。
这银装束裹的世界,让花蛮儿感受到了美丽与纯洁。
她在摩耶的指导下,学会了滑雪,天天就迷恋着这个。当然,她不愿意让伊娃闲着发慌,闲着伤心,就天天把她拉出来,一起滑雪。
原本,摩耶有点担心伊娃的情绪。
可是,在花蛮儿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的几次摔跤,伊娃忍不住去扶起她,并教导她正确的动作后,似乎也渐渐开朗起来。
至少,伊娃肯说话了。尽管是气呼呼的教导,但是也让花蛮儿惊喜,她朝摩耶眨了眨眼睛,摩耶笑了。
尽管这是大雪纷飞的冬季,但是在摩耶那带着浅浅酒窝的笑厣,又阳刚又温暖。
萨国的冬季也不是总下雪的,也有难得晴天的时侯。在大雪初霁时,皇家和民间都有举行赛马和打猎比赛
而花蛮儿似乎是个爱热闹的人,只要有比赛,她场场都不落下,惹得摩耶要一直陪侍在旁,怕她出什么意外。
到了腊月十六这天,雪不大,轻盈的几朵雪花,就像是天上洒下的喜花似的,专为了摩耶和花蛮儿庆贺。
花蛮儿和摩耶都喜笑颜开,就连伊娃,也穿上火红的狐袭,出现在了大婚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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