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慕寒实在气不打一处来,拎着花泽昊的衣领追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跟她说什么,做什么了,为什么她会突然自己跑去萨国?”
花泽昊如何肯说出实情,只得讨饶道:“臣弟实在不知道,皇兄快别问了,先阻止她再说。”
厉慕寒忿恨地推了他一把:“你留在这里,替朕传旨意,各个关卡注意拦人就是了。朕与湘王去追赶。现在知道,还不算晚,往萨国的方向去,总是能追到她的。大家先别急。”
花泽昊正是不敢见到花蛮儿的时侯,赶紧应承下来,他也相信凭皇兄的能力,应该可以拦住花蛮儿,更何况还有湘王帮忙。
“臣弟遵旨。”花泽昊领下任务。纵然心中五内俱焚,也只得耐心等待结果了。
此时,马匹已备好,厉慕寒与夏子恺飞身上马,策马扬鞭,往城门飞奔而去。
花泽昊立刻让何公公带路,去御书房拟了旨意,代厉慕寒书写了圣旨,盖了玉玺,连夜下旨。
可是,这旨意传得再快又有什么用?
花蛮儿或许早就猜测到了或有人阻挠。先前每奔过一个关卡,都以公主殿下的名号过关。但是到了最后,眼见公主殿下的名号不管用了,关卡越来越难以通过,她便开始撒毒了。
每冲关卡时,二话不说先撒晕守城人再说,惹来追兵也不怕,继续再撒。过了几日后,似乎连这办法也不管用了。
朝廷下了严令,城门连开都不开,各个州县都闭门十日。
这招可真绝,花蛮儿再也不敢穿城而过,全绕僻静小道,爬山涉水而过。
这一日,花蛮儿正骑马飞奔时,不料身后两骑冲了上来,一左一右赶了上来,生生将她护在中间。
花蛮儿扭头看看这个,正是厉慕寒;另一侧,正是湘王夏子恺。
心里暗自喟叹,二话不说,在一处山坡上勒停了骏马,目不转睛地看着厉慕寒。
厉慕寒和夏子恺也勒住马头,与花蛮儿对峙。
“告诉朕,为何走得这么匆忙,你就这么想嫁?”厉慕寒质问的声音夹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恼怒。
花蛮儿怎能告知他实情?不要说对方是她一直护着疼着的弟弟,就是这件事情说出去,本身也是丑闻一件,她如何启齿?
因此她只能冷着脸道:“不是本公主心急出嫁,而是做人要有诚信。本公主在婚礼上出走玄都救弟弟,给君上难堪,如今,此事已了,自当尽快回去完婚,以免君上让臣民耻笑。这是做人的厚道,而非本公主心急。望陛下|体谅!”
花蛮儿这理由冠冕堂皇,厉慕寒实在想不出更合理的说法去反驳她,只能沉着脸道:“公主殿下就这么在乎他的感受么?那朕和小王爷的感受全然不顾了么?你这一走,何时能再见?不辞而别更令人心寒!”
花蛮儿冷笑:“陛下这就心寒了么?本公主自问并未伤过你的心。比起陛下当日所为本公主实在太仁慈了。”
厉慕寒道:“当初萨国与蛮夷的和约是由你牵头,湘王与摩耶所签定。如今,湘王人在此处,是否有请摩耶将这和约协定完成之后,再来谈婚嫁之事。”
花蛮儿皱眉:“陛下所指的可是萨国的铁矿和珠宝?”
“正是!”湘王夏子恺帮腔,“如今水利工程已竣工,种植技术也已传授,那么萨国的铁矿和珠宝是否要到位,才像是和约完善呢。待和约完善之后,再来商讨公主的亲事不迟。”
花蛮儿心中一懔,沉吟片刻方道:“好!这事自当作头等大事办,待本公主去萨国之后,自当禀明君上,让他立刻执行。执行完毕之后,本公主再与他完婚。这总可以了吧?”
厉慕寒俊脸罩霜:“既然公主殿下也同意,那么这段时间,为何公主殿下不能住在夷都等侯,再风风光光出嫁,却偏偏要待在兰泽古城呢?”
“这……”花蛮儿面露难色,她怎么能说出花泽昊的事?留在夷都,她如何面对自己的弟弟?
夏子恺也劝道:“是的,公主殿下。你若是也同意先解决这件事情,再与摩耶成亲,那么为何不现在先回夷都去。你要知道,这事不仅关系到公主的亲事,还关系到蛮夷的脸面。公主殿下虽然已非皇后,要嫁谁陛下却还是可以管的。”
“历朝历代,只要是天子||宠||幸过的女人,就算是贬为庶民,也没有再出嫁的道理。陛下能同意让您出嫁,已经是格外宽厚了。”
“再则,公主殿下虽然已非皇后,但还是蛮夷公主。公主出嫁,定然要从夷都出发才合理。聘礼也不可省略。故而,请公主殿下三思,不过是多拖延一两个月的事情,为何不让事情做得更加圆满一些呢?”
“这些事情,也可以先写信告诉摩耶,取得他理解。有此说法,相信萨国的臣民也能理解,不会再耻笑他们的君上。公主殿下,你看本王说得是否合理?”
夏子恺果真巧舌如簧。厉慕寒找他来当说客还真是找对人了。
这些话原也是处处在理。若换作平日,通情达理的花蛮儿也早就答应了。
可是现在这个处境,花蛮儿如何肯答应?
“反正,本公主必须离开。本公主若是不离开,只怕陛下又会做出什么遣散妃嫔之类的傻事。要是有妃嫔为此寻死觅活,闹出人命,岂非本公主的罪过?湘王请谅解,就当本公主是为了躲避疯狂的陛下就好了,本公主已无道理可言,执意出走,望勿再拦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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