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静修师父似乎认为时机已经成熟,厉慕寒与夏子恺再没有可能追上花蛮儿,因此不愿再缠斗了,以一招“漫天花雨”撒下密密麻麻的毒蒺藜,让厉慕寒与夏子恺惟恐避之不及,待旋身避过锋芒时,静修师父已经不见了。
这漫天的毒蒺藜用静修师父的内力撒来,若非是厉慕寒和夏子恺这样一等一的高手,绝对是躲避不过去的。
看来,静修师父也没有想让他们活命的打算。
可是,当初他却救过夏子恺、朝枫和怜馨的命呢。
夏子恺呆怔在遍地是毒蒺藜的地儿,微微喘着气。即便如此,那俊美的脸上依旧勾勾着一抹玩世不恭的话意:“切,这老和尚,搞神秘啊!搞得本王很想揭他老底儿。”
“你认识他?这人是谁?”厉慕寒尽管懊恼老和尚和花蛮儿都跑了,却依旧冷静的问道。
“他就是悬空寺的住持静修师父,陛下可还记得那次微臣和韩枫、怜馨遭到任巡派来的人杀人灭口,后来跳下悬崖,幸得在半空中掉到悬空寺去,在那儿疗伤,整整住了三个月。后来才倚靠自己做的风筝飞上来的。”
“到这上面一看,静修师父已经为我们备好了快马。当时我就纳闷为何他可以与外界通讯。如今看来,连他老人家自己都可以来去自如,这轻功该是如何了得啊?”
夏子恺感慨着。
厉慕寒剑眉微拧:“如此说来,确实疑点重重。他究竟是何方神圣?看来,他不只不避世,反而是想要涉世,居然干涉到朕的头上来了。他帮花蛮儿投向萨国欲意何为,实在令人费解!”
“是啊,”夏子恺也长叹一声,“他是如何知道摩耶会来接花蛮儿的?难道是他去通知的?如果是他,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况且,公主殿下想走,看起来像是临时起意,才会夜半奔逃,他又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这个消息而去通知摩耶呢?如果他存心与陛下作对,当初又怎么会帮助我们离开栖鹰崖去指证施洪昌父女呢?诶,越想越凌乱了,不想了——”
尽管团团疑问盘桓着,可是依他那么洒脱的性子,他才不愿意让这些烦恼上身呢?
“嗯,不必想了!这人若是存心冲着我们来,必定会再出现。我们只需要小心提妨就是。他若有所图,必有所为,不会隐匿太久的。”厉慕寒阴鸷着眸色说道。
“那我们还需要再追么?我是指公主殿下!”夏子恺凝视着厉慕寒问道。
这个问题让厉慕寒沉默良久。
夏子恺一瞬不瞬地盯着厉慕寒,不敢追问,也不敢再断言什么。厉慕寒的心思原本就是深不可测。
依他之前的架势,定然是要死追下去的。那么,他也就打定主意,陪厉慕寒继续追下去。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命难违,能不去么?
再则,夏子恺越是在厉慕寒身边辅佐久了,就越是能够听从厉慕寒的指挥。尽管对他所做的一些事情他不敢苟同,但是只要厉慕寒吩咐了,他就会不由自主竭力照办,这或许就是王者的震慑力吧。
夏子恺突然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将剑入鞘,掏出象牙扇子摇着就往前走去,一如既往的风|流倜傥样儿。
他叹息地叨叨:“诶,走吧,继续追,若是来不及,最多再像上回一样,追到兰泽古城去,再次阻止人家的婚礼,当着她的面儿,把你左手其余四指断了,最好再来个当场晕倒之类的苦肉计,看能不能挽回她的心吧?”
夏子恺偷偷回瞄了他一眼,见厉慕寒木着俊脸,并没有跟随上来,唇畔随即浮现一丝谑笑,继续叨叨:“陛下请放心,微臣既然跟你去了,就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微臣随身带着一些止血和破伤风的药,你要是真的倒下了,微臣一定第一时间给你包扎,不会真的让你流血流干,也不会让陛下真的翘辫子……”
“闭嘴!”厉慕寒终于沉声喝叱。
“唔——”夏子恺装模作样的用扇子抚住嘴,转过身来带着惊奇的语气道,“咦,你怎么不走呢?快走啊!啊,不对,马死了,我们应该用飞的。来,我们一起用轻功吧,争取在她到达锦辽关前拦住她。那花豹原是公主殿下的人,见到公主殿下,肯定放她过关,哪里会管什么陛下啊?来来来,我们快点!”
厉慕寒终于开口:“不必追了!”
“啊?”夏子恺半张着嘴作目瞪口呆状,完了,又睥睨着厉慕寒微笑着探问,“真不追啦?你不是说,你厉慕寒的女人不可以嫁给别人么?怎么肯放弃?”
厉慕寒深深长叹,昂首往前走去。
“陛下,陛下,你说说你怎么想的?为什么不追了?你真的同意就这样让公主嫁给摩耶么?那既然你同意了,我们也都赶到这里来了,不如照行程走吧,我们赶去喝杯喜酒,顺便讨要珠宝和铁矿,不是一举两得么?”
夏子恺故意拖长音调调侃。
厉慕寒回眸眸刀劈了过去:“再多嘴一句,朕就杀了你!别废话,那个悬空寺在哪里,朕去看看!”
夏子恺闻言,立刻把花蛮儿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去,慌忙劝厉慕寒:“陛下你别去。我们的轻功都没办法到达。那天是跳悬崖,存着必死的心,能跳到那里,是侥幸。陛下龙体为要,岂能抱侥幸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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