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蛮儿咬着牙,抽掉了自己的手,冷静道:“陛下先别着急,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锦辽关的确是被摩耶占领了,可花豹足足有十五万兵马,就算要杀,这十天怎么能杀得完?总不会真的全部被杀,或俘虏了吧?咱们是不是先应该弄清楚怎么回事再说?”
“好!今夜,朕就夜探锦辽关,探个究竟。”厉慕寒果决道。
“不!”花蛮儿反驳,“不可以!锦辽关里面重重敌兵,有十数万之众,摩耶武功亦不弱,与你不相伯仲,若是你被发现,怎么可能逃脱?这个危险千万别冒。”
“前怕狼,后怕虎,如何探得真相?”厉慕寒不以为然。
“总之要冒险也不该你去,你是蛮夷天子,如果蛮夷国土已失,你这个天子当为臣民之首,应率领臣民夺回失地,如何能有半点差池?倘若你有半点差池,那蛮夷从此就要灭亡了啊。”
厉慕寒一记铁拳捶在树干上,闷声道:“那该如何是好?总该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形如何?朕如今未有一兵一卒,未亲身犯险还待如何?”
花蛮儿沉吟片刻道:“锦辽关既然已失,不如我们就此进入蛮夷境内,离边境不远处乃繁华小镇犹曲,若犹曲未失,我们可以找何太守探得军情。若连犹曲也失去,那事情肯定比我们想象得严重。”
厉慕寒闻此言,陡然心头像坠了千斤大石似的。
“好,如你所言,我们立刻走。”厉慕寒心急火燎的往前走,花蛮儿紧步跟上,追风也机灵地蹦了上去。
阴影不仅笼罩住厉慕寒的心,也笼罩住了花蛮儿的心,才十天的工夫,希望摩耶还没来得及攻取犹曲。
他们一进入蛮夷境内,官道上发现大部份都是萨国兵。
两人没有办法,只好偷袭了两个将领,得了人家的马匹,然后策马狂奔,往犹曲去,小猴子就坐在花蛮儿的背后,一路上兴奋得吱吱叫。
岂料到了犹曲,依旧见到城楼上,萨国的狼旗迎风招展。
厉慕寒气得七窍生烟,破口大骂:“该死的摩耶,使计赚朕,趁虚而入,该死!你等着,待朕寻到兵马,一定收复失地,将你赶出蛮夷!”
言毕,他策马狂奔向下个军事重地煌宁。
花蛮儿紧紧追随。她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心里默默祈祷,但愿煌宁不要丢失。
二人又奔波了十来天,才到了煌宁,这一路上,只见到因战乱而逃难的百姓,问起他们,哪里说得清楚?只知道是萨国人入侵了蛮夷,因为他们的驸马爷韩枫被蛮夷皇帝所杀,为复仇而来。
听着自己的百姓骂自己,厉慕寒陡然生怒,差点就拔剑相向,被花蛮儿死死摁住。
厉慕寒指天立誓:“摩耶!我厉慕寒不取你狗命为韩枫复仇,还天下一个真相,誓不为人!”
所幸,到了煌宁之后,发现城楼上并没有萨国的狼旗,两人喜出望外。
想想也是,不过才一个多月工夫,摩耶再厉害,也不可能把手伸那么长。
煌宁新任太守是朱毅,厉慕寒在城楼下叫门。朱毅现身城楼上,见厉慕寒出示天子腰牌后,这才赶紧大开城门,迎接厉慕寒进城。
厉慕寒和花蛮儿冲进了煌宁。
朱太守率领各位守城将领拜见了厉慕寒。厉慕寒令他们坐下详谈。
这时,厉慕寒和花蛮儿才知道,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严重。
因为,不仅萨国攻入了蛮夷,远在东边的昊都也举兵叛变。
昊都,原是蛮夷旧都,是花轶炀的王都。花蛮儿出生和长大的地方。
可现在,那个地方举兵造反了,叛变者居然是花泽昊。
厉慕寒与花蛮儿几乎异口同声道:“不可能!”
是啊,太不可能了!花泽昊才几岁,怎么可能举兵叛变?况且,花泽昊不是被关押在兰泽古城么?怎么可能出现在昊都?难道他们逃跑了?可逃跑之后又为什么会那么快出现在昊都?这太不合常理了?叛变这事要有兵力,要有武器,要有实力,也不是谁都能叛变的?
朱太守道:“微臣也很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陛下与小王爷毕竟是亲兄弟,如果这事是真的,那陛下一定很伤心。可是,事实确实如此,这事一爆发,微臣这里立即接到了湘王发来的命令,提醒严防死守,西边各州府要全力抵抗萨国入侵,而湘王那里,将派出罗浩东去边关,抵挡住小王爷的叛军。但……”
他似乎面色更不好看了。
厉慕寒冷着脸催促:“有话快说,任何更加糟糕的情况,朕都能接受。”
朱太守的脸色也布满阴霾:“小王爷叛变的确比萨国入侵要可怕得多。因为,他一宣布起兵,原驻守在锦辽关的花豹立刻也倒戈相向,甚至帮着萨国攻打蛮夷。当然,也有一部份忠于陛下的将士逃了出来,全部都退至煌宁,帮助本太守死守。”
“这些兄弟是好样的。”厉慕寒赞道,“不过,爱卿似乎还有更糟糕的事情要报告。”
“是的。”朱太守面色凝重,“除了花豹,这附近栖霞山的花宏泰村长也带着栖霞山所有的居民和护村兵马,连夜出走,往昊都去了。”
“什么?”花蛮儿惊道,“所以,如今的栖霞山就是一个空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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