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蛮儿终于“扑哧”一声也笑了。
从未听过厉慕寒这么笑过,却原来这样的大笑非常具有感染力,花蛮儿忍不住嗔道:“快放我下来,只是答应考虑。况且,我还没有祭拜过韩将军,就暂且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吧。”
“太好了,”厉慕寒虽然把她放下来,可身子就顺势依偎在她身上,耍赖道,“那么,朕累了,天都快亮了,就让朕在这里歇息,跟你说说话好么?”
花蛮儿将凤目一瞪:“不是刚才说过——”
“答应吧,”厉慕寒出其不意亲了她的唇一下,“朕除了抱你,亲你,别的地方都不碰,行么?”
他是以很认真的态度在谈判。对他来说,能让步到这田地,已经算是很有自制力了。要是搁从前,哪有这么多废话?
厉慕寒现在是深刻体会到了,得到一个人的身体很容易,但得到一个人的心太难。
“不行,亲,抱都不行。你能做到,就让你留下。”花蛮儿一脸严肃。
厉慕寒轻吁了口气,发愣了一秒,遂痛快答允了:“好吧,依你说的做。怜馨,过来给朕脱靴宽衣。”
花蛮儿闻言,轻轻咬着唇。
怜馨原本传完话,就在外面侯着,不敢进来,这会儿听厉慕寒喊话,心里感到奇快,却不得不遵旨进来。
厉慕寒伸开双臂,立于榻前,挺拔的身姿如松。
怜馨上前替他宽衣,厉慕寒自然得很,又在榻沿坐下,让怜馨替他脱靴。花蛮儿这时才想起来,怜馨原本就是厉慕寒的心腹爱婢,那时侯是因为要监视她,才派来侍侯花蛮儿的。
如此想来,早在花蛮儿出现之前,估计主仆关系不错哩。
花蛮儿心里一阵没意思。
她突然想起另一个贴身侍婢——水莲。不知道她在兰泽古城怎么样了?
那天她离开的时侯,原以为是要追随摩耶上战场,怕有危险,又怕水莲阻止,因此不告而别。
没想到之后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再要回到兰泽古城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那么,水莲怎么办?
想到这一层,柳眉轻蹙,愁色染眉。
之后,怜馨再侍侯她脱去战袍靴子,又为二人送上洗漱用品,她都眸色迷离,宛若游|走于幻境之中。
待怜馨退下后,厉慕寒将花蛮儿拉上榻,让她睡在里侧,怜馨为两人盖上被子,又放下鲛绡帐,又放下了二层珠帘,灭了烛灯,方静静退下。
厉慕寒双臂枕在脑后,瞪视着帐顶,眼见夜色由浓黑渐渐转为灰白,窗外一缕月色照过来,慢慢又凭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厉慕寒侧脸过去,已经能看清楚花蛮儿倾城的侧颜。
她的侧颜轮廓精致,线条柔美,肤如凝脂,长长的羽睫如蝴蝶的羽翼般扑闪着。看着看着,厉慕寒竟有一种砰然心动的感觉。
他很想亲过去,但他允下了诺言,就极力按捺着自己体内的躁动,老半天才哑着嗓子低问:“你怎么了?好像不开心。你放心,朕绝不会碰你,你放心睡着。”
花蛮儿闻言,方宽下心来,微微叹道:“倒不全是为此,只是我看到怜馨,突然就想起水莲。当时只顾着追上摩耶,跑得匆忙,又不想连累她,没有想到这一别,就天下大乱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着她了。”
厉慕寒道:“你放心,朕会将这事记在心里,总有一天,会把摩耶赶回老家,届时,自会把她带回来。朕认为,摩耶也顾不上她。就算顾上了,打狗也要看主人,不会不给你几分薄面。”
花蛮儿苦笑:“就怕我在煌宁城那样对他,他恼羞成怒。”
“就算恼羞成怒,也不会让他有机会对水莲下手的。”厉慕寒十分肯定。
花蛮儿明知道他只是在安慰她,为了让她心安,所以这么说。但此刻,她就需要他这样的霸气。肯定的,毫不迟疑的保证水莲的安全。
她不禁侧过脸去,冲他嫣然一笑。
这一笑,让厉慕寒心旌荡漾,差点把持不住。
他转过脸来,正面仰望帐顶,平复了下气息,方道:“提到煌宁,正想跟你说件事儿。幸好你有先见之明,在城门喂了药,又暗藏了弓弩手,释放毒箭,静修住持果真中毒逃匿而去,不知去向,想是躲起来养伤了。”
“哦,”花蛮儿不禁松了口气,“如此甚好!否则,我这心真是放不下。这静修非比寻常,真是哪儿都有他,我总算弄清楚为何昊儿会突然逃离兰泽古城,让那些武林高手扑了个空。”
“为什么?”厉慕寒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你快说!”
于是,花蛮儿就把在花泽昊那儿听到的事情经过全部描述了一遍。
厉慕寒无法淡定了,猛然一下子坐了起来,盘膝坐在床榻上,暴怒:“原来如此!真是可恶!他以为他是谁?这天下,也能让他随手划分的么?”
花蛮儿也坐了起来,用手理了理云鬓,抱膝而坐。
她把尖下巴搁在膝盖上,一双凤目在月色里盈漾着莹莹细碎。
“这正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他以为他是谁?那他究竟是谁呢?我真的想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是的,这的确是个谜!”花蛮儿叹息道,“照理一个隐世和尚说话怎么会有那么人听呢?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昊儿对我的特殊感情,那么实话告诉你也无所谓。那天,我突然从夷都出走,正是因为昊儿喝醉了对我无礼。我当时很惊诧,也很惶恐,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又不想进皇宫,只能一走了之,去夷都履践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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