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蛮儿立刻灵巧的躲开,往外飞奔而去。
刹那,厉慕寒敛去嘴边的笑意,深情目送着花蛮儿离去。
他微微喟叹,已入秋,空气之中飘来几分凉意。他呆怔地望着窗外飘零的梧桐落叶,思索片刻,果断的披上一件玄袍,系好,又摘下墙壁的剑,快步走到书案前,龙飞凤舞的写下一封诏书,将何公公唤了进来。
“这封诏书,请在明日早晨交给公主殿下、湘王以及傅文渊,让他们诏告天下吧。”
“是,”何公公接过圣旨,虽然不敢擅自作主去看这封诏书,不过也觉得奇怪,试探着问,“陛下这是要去哪里?”
“去还债!”厉慕寒言毕,头也不回地投身夜色之中……
彼时,花泽昊正在军营里挑灯夜读,这段时间,为了尽快成为人上人,他十分刻苦用功,不论是武功还是兵法,国策,都无所不用心。
花蛮儿越是拒绝他,越是冷若冰霜,拒人以千里之外,他越是要用尽一切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好重新吸引花蛮儿的关注。
读着读着,心里又忍不住忿忿然。
论出身,他哪里不如厉慕寒?论俊美,他哪里比厉慕寒逊色?论与花蛮儿的感情,他自信比厉慕寒深厚得多……
可为什么,为什么一旦表白,却让花蛮儿这么疏离?
为什么她宁可让曾经打她虐她的厉慕寒接近,也要像遇见鬼似的逃离他的身边?
他到底是哪里做错?
才十二岁的他根本就想不通。
正是这份想不通,让他更加恨厉慕寒。或许厉慕寒不存在,那花蛮儿才能把目光投放在他身上吧。
很显然,厉慕寒让步了!否则,他不会遣使送来那样一封信。
可是,那又怎么样?
凭什么什么都让他说了算?就因为他是皇兄?他说割让就割让,割让半璧江山给他,像莫大恩赐么?不!完全本末倒置!这江山原本就是他的!
还有,花蛮儿还帮他说话,那就是罪加一等,死有余辜。
就这么割让了半璧江山就算完事了么?不!他才不会让他那么好过!
“啪——”读着读着,他突然怒火难填,用力拍了下桌子。
这时侯,外面侍卫禀报:“启禀陛下,厉慕寒求见!”
花泽昊怔住了,这厉慕寒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亲自前来!
“不见!”花泽昊恨恨扬言。
厉慕寒听见了,站在帅帐外扬声道:“你不见,如何让你消气?”
花泽昊一听,噌一下把耳朵竖起来。这话什么意思?他……该不会是来请罪的吧?
这么一想,倒是有了几分想见的意思。
然而,终究忌惮厉慕寒武功比他高,万一厉慕寒耍狠,岂不是要吃亏?
于是,他冷哼一声,负手扬起下巴,高声令道:“既要朕消气,那就受缚来见!来人!把厉慕寒给朕绑了,押上来!”
那值卫的士兵都是花泽昊的心腹,自然明白花泽昊的意思。
对视了一眼之后,其中一个连忙跑去找苏凰羽和花裘、花豹,一时之间,整个军营的将士都震动了。
毕竟到访的可是蛮夷皇帝,号称“喋血战神”的厉慕寒。
厉慕寒静静等侯着,有些话,他正是要当众宣告的,因此,也不怕花泽昊喊人。再说,来此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受虐的准备,甚至是……受死。
花泽昊听到外面的动静,立刻胆气壮了许多,厉喝:“厉慕寒既是要来请罪,就请受缚进来,否则,朕不予以相见!”
“得罪了!”花豹拿了根绳子,上前缚住了厉慕寒。
厉慕寒受绑,一行人正要推搡着厉慕寒进去。厉慕寒的两条大长腿就像是生了根的铁桩似的,硬是扎在地里不敢移动丝毫。
“你不是要见陛下么?”花豹人高马大,虎背熊腰,连他也推不动,不禁有些气恼。
厉慕寒道:“朕虽然要见他,却可以自己走!用不着你们推朕!朕愿意束手就缚,只是认为自己做错了事,心甘情愿受罚罢了,并不是真的胆小怕事。你们莫要强迫朕,否则,绝不轻饶!”
这下,众人被他的气势所感染,倒不敢以得胜者的姿态自倨了。
“放手!”厉慕寒陡然厉喝。
所有人心弦一颤,就连将手放在厉慕寒身上的花豹也猛然抽回手,被他凜冽的高贵气势所震慑。
厉慕寒两只手臂被缚在身后,不影响他大步流星地迈入帅帐。其余人也跟着鱼贯而入。
当厉慕寒在花泽昊面前立定时,花泽昊看见他这样子,立刻开心的跳到桌子上坐下:“嗬嗬,厉慕寒,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先是在信中说愿意割让半璧江山给朕,现在又愿意主动受缚,你这是低估朕的战斗力,还是低估朕整死你的决心和毅力呢。”
“不,”厉慕寒淡定道,“两样都不低估。若是低估了你的战斗力,朕就不会和解,也不会希冀与你联兵;若是低估了你对朕的憎恨,朕就不会抱着必死之心,前来弥补你的仇恨!”
“弥补?”花泽昊奇怪地问道。
“正是。”厉慕寒磊落道,“你在信里说,朕曾经在你幼时给过你伤害,若是能补偿予你,我们兄弟联手之事,是不是就可以重新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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