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慕寒爱怜地安慰:“这件事情,往后就不要再提起,彻底忘掉吧。本王不会嫌弃你的,你放心,柔儿,以后你还是本王的正妃,这点不会改变。”
“可是……花蛮儿似乎对我很有敌意,我怕她……”施以柔惊惧的水眸显得十分无辜,娇弱得像一只小白兔一样瑟缩着身子。
厉慕寒冷冷道:“她不会是你的问题,只会是本王的问题!柔儿,你睡吧,好好的睡一觉,明天就会好的。”
他说完之后,就下了榻,立刻穿衣。
施以柔吃惊地坐起来,伸出的攥住他的袍角:“你要去哪儿,王爷?”
厉慕寒道:“折腾了一宿,天已经亮了。本王去书房将就休息一会儿吧。放心,本王不会去花蛮儿那里的。你好好休息,平复一下情绪,也安稳地睡一觉吧。”
言毕,他扯掉她的手,转身离去。
施以柔的心碎了一地。
她咬紧唇|瓣,用力地咬出了血。
这是在用实际行动嫌弃她么?要休息,就不能在她这儿么?今夜还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呢。他要静一静,是怕看见她么?她坦白了真相,所以还是遭到嫌弃了不是?
可是,这已经是她所能演绎出的最好的真相了。这几乎已经是全部的真相了,完全不怕今后被他质疑什么。
带着一种破敷沉舟的勇气,她这么坦白了。可是眼看,这舟真的沉了,而她美好的期望却似乎也跟着沉了。
厉慕寒带着复杂的情绪去书房休息。
然而,听闻真相之后的他似乎根本就无法入睡,心潮澎湃起伏,他想了许多许多。
被蒙在鼓子里,被人利用的滋味原来这般难过。
厉慕寒不愿意施以柔看到自己的脆弱之处。他真的只是打算静一静。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终于快要闭眼睡过去的时侯,突然听到怜馨嚷了起来:“花夫人,花夫人不见了……”
此时的大昭皇宫里,刚刚厚葬完慕容姣的厉栩庆终于从深沉的悲伤里复苏了。
他就像是一头苏醒的狮子,一旦发狂,就是想要咬人的时刻。
这时侯,他想咬的,自然就是厉慕寒。
若非厉慕寒闯到皇宫,执意救走慕容姣,慕容姣怎么可能遭此横祸?更何况,他不知从哪来的那么大本事,居然还带走了施以柔。
当然,厉振傲与施世钰也脱不了干系。
厉振傲已死,自然不能问罪。可是施世钰……
“来人,宣施世钰觐见!”厉栩庆对公公吩咐道。
那公公连忙就去宣旨了。
然而一个时辰后,匆忙赶来觐见的除了施世钰,还有施洪昌。
想必老父亲不放心,怕皇上怪罪,也跟着进宫来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
施世钰高呼圣德的话还未说完,厉栩庆就从龙椅上冲下来,抬腿狠狠踹了施世钰一腿,施世钰倒在了地上。
“可恶,你居然敢下令射杀皇后娘娘!到底是谁借给你的狗胆,敢伤朕的女?好!你射她三箭,朕就射你三百箭,让你全身都是血窟窿。”
厉栩庆当真是发狠了。
施世钰立刻吓得脸都白了,连忙爬起来,磕头求饶。
“不要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请皇上容微臣辩解。那时侯,微臣的确是和三皇子在一起,不过,射箭是三皇子下的令,真的不是微臣啊!请皇上明鉴!”
施洪昌也连忙跪地求情:“启禀皇上,犬儿所言甚是。虽然微臣没有在现场亲眼所见,不过以三皇子的平日性格推断,有他在场的场面,哪里有犬儿置喙的份儿?请皇上明查!”
“哼,明查?”厉栩庆冷笑,“真要明查,你们可就后悔了!”
这声音这意思都非常阴冷,施洪昌父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老奸巨猾的施洪昌深知厉栩庆的理智与现实,现在的追究只是因为一时的悲恸。他大概也明白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所以并不会在这些人事上执拗。
于是,他以退为进地禀道:“启禀皇上,犬儿是有错。错就错在当日随了三皇子去狩猎,又正巧遇到了厉慕寒劫囚逃窜;错就错在三皇子下令射箭的时侯,明知不妥,也来不及阻拦;错就错在打不过厉慕寒还坚持战斗,以致受了伤。然而,他一片忠心耿耿,却是未曾改变。请圣上明察,给犬儿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让他统率禁|卫军,帮圣上杀了厉慕寒报仇!”
“哼!凭他,也想打赢厉慕寒,作梦吧。”厉栩庆讥讽之意溢于言表。
施洪昌禀道:“若在平时,的确是作梦。不过,听闻如今小女已经被厉慕寒纳为王妃,那么此事,或可徐徐图之。”
“哦?”厉栩庆闻言,反倒沉寂下来沉思。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慕容姣,原本答允封施以柔为贵妃,也仅仅是权宜之计。是以听闻施以柔已经成为厉慕寒的王妃时,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你打算怎么做?”厉栩庆问丞相。
施洪昌忙禀道:“如今小女身在敌军中,倒可成为内应,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至于犬儿,愿亲率十万人马前往边关都府,剿清厉慕寒的老巢!”
“嗯!的确该如此!”厉栩庆这时冷静下来,也同意道,“那天本该斩草除根,不想朕见皇后如此,倒无心应战,匆促而归。如今,丧事已毕,朕绝不坐等厉慕寒羽翼丰|满,应挥军西去,务将小小边关都府内搅得不得安宁。”
52书库推荐浏览: 璃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