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花裘,你要是胆敢再发此言论动揺军心,定斩不饶!”花蛮儿目光灼灼地盯着花裘。
花裘顿悟过来,羞愧满面。怎么样他也是一个沙场老将,在困境面前,竟然比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公主还不如!
“是!末将知罪!请公主惩罚!”花裘立刻请罪。
花蛮儿道:“现在不是请罪的时侯,你赶紧让那些天灯和弓箭手也兵分两路,一支给花洛夫,一支我们带走。然后,捎给花洛夫一句话:擒贼先擒王,天灯用了之后,立刻杀了施世钰,才能事半功倍!”
“是,末将马上去办!”花裘立刻领命而去。
这边花蛮儿立刻穿上红缨铠甲,拿上倚月剑,把花泽昊也打点妥了,就带着花泽昊离开。
临出发前,她还去通知了那些来不及撤走的老弱妇孺,让她们去躲藏在隐蔽的山洞里,等待着他们胜利的消息。
五万人马随着花裘与花蛮儿沿着羊肠小路及悬崖峭壁下山,荆棘划伤了他们的脸,砺岩磋破了他们的手,但所有人包括小太子都没有发出怨言,只管闷声不响以最快的速度行军。
这不能不归功于花蛮儿平时严厉的军威。
好不容易花了半天多的时间,顺利撤出了山区,他们马不停蹄迅速往煌宁去。
到了煌宁城下,花蛮儿命花裘带一路人马先去攻城,引得太守打开城门出兵迎战之后,她再令身后的将士们放出天灯!所有的天灯上都写满了字。
上面写着——
“投降不杀,缴械不杀!”
“拥令新皇,免赋三年!”
“反对苛捐暴敛,许予安居乐业!”
……
冉冉升起的天灯美丽如星辰,但是这并不是大昭兵关注的重点,他们关注的重点在于那些话。
种种鼓动人心的话惹得那些大昭兵忍不住要抬头往上瞧,就在他们瞧得忘神之际,花蛮儿下令射箭。
弓弩队立刻发射箭雨,漫天而至,射向那些天灯。
天灯内原本就藏好的眩幻药粉飘飘撒下,落在战场上每个士兵的身上。
这里面,除了花蛮儿必须事先服下解药,并且掩了纱巾,做好防护之外,其余人等都被药粉洒到了。
然而,只有大昭兵出现了晕眩症状,蛮夷人百毒不侵,自然没事。
花蛮儿朝花裘示意。花裘立刻飞上城楼,一剑杀了太守,取了他的首级悬挂在了城楼上。
花蛮儿举剑高喊:“冲啊,兄弟们,攻进城……”
“啊——”
所有的蛮夷将士如猛虎出笼般杀了守卫士兵,攻占了煌宁。
而山脚下的厮杀则更为惨烈血腥。
虽然后来,花洛夫也下令用了天灯,洒了药粉。可是毕竟为时已晚。那时的蛮夷军在二十万大昭兵的攻杀下,已经血染青山,只剩下不到一万的兵力。
天灯数量毕竟有限,而二十万大军排列起来,也绵延数里,岂能全部药到?
然而,重点在于施世钰,花洛夫牢记花蛮儿的交待。
所以,那天灯重点就放在施世钰所在区域的半空中,箭射药洒,施世钰也晕了,被花洛夫抢前一步,割下了他的人头。
施世钰一死,花洛夫都还来不及劝说大昭兵投降,那些士兵就冲过来,将蛮夷兵杀了个干净。
花洛夫最后也抵不住这群铺天盖地的攻歼,身中数刀而亡。
三万蛮夷将士,又为栖霞山凭添了几分血色,幽幽亡魂,从今以后,只在这栖霞山里飘票荡荡。
花蛮儿入驻了煌宁城后,片刻也不得安宁,她站在城楼上,远眺来路,只是满心期待着花洛夫能够引兵前来。
她正想派花裘引援兵去救,却见一大批大昭兵压境,黑压压如一群蚂蚁。少说尚有十五万。
渐渐近了,花蛮儿没见着花洛夫,瞬间就明白已经来不及了。三万将士怕是尸骨无存了。
花蛮儿忍下满心悲痛,对着城楼下的大昭兵言道:“将士们,本公主乃是厉栩庆的亲生女儿,算起来也是你们的同胞。身为大昭公主,如今要与你们为敌,我心里有多痛你们应该知道。”
“本公主相信你们每个人都看过讨伐檄文,知道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都知道本公主的委屈!本公主只想说,我不愿走到这一步,却是被父皇一步步逼到这一步!将士们,本公主只问你们一句,你们真的愿意打仗么?”
花蛮儿扫视着城楼下开始窃窃私语的大昭士兵,继续沉痛地说道:“连年征战,难道你们就不累么?你们刚攻下蛮夷,又去攻打玄越,现在,又开始攻打夷王所率的蛮夷军,你们不累么?”
“你们在座的各位兄弟,有多少人是曾经在厉家军里服过兵役的?有多少人是被夷王训练出来的?你们忍心和夷王作对么?”
城楼下的大昭士兵在花蛮儿的三寸不烂之舌下开始动摇了。
花蛮儿又继续喊话:“你们跟着厉栩庆有什么好处?你们跟着他杀人,然后常年不得与家人团聚,每天都要看着自己的兄弟死在眼前,这种日子真的好过么?在你们卖命的同时,你们家里的老幼又要承受苛捐杂税的压力,这种日子真的好过么?”
“如今施世钰已死,若是你们愿意报降,重归夷王军队,夷王将承诺你们,从今天开始,至少有十年将用来休养生息,不再有战争,让你们能够回家与妻儿团聚。三年免赋税,五年税减半,这个承诺,能够让你们的小日子渐渐富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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