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依旧是指着她,“蓝月娥,你生的好儿子!”
“亲家母!您熄怒。”蓝氏赔着笑脸过来扶黄氏,又假意嗔怪埋怨夏小雨,“小雨,你这孩子怎么一生气就走了呢?娘已经骂过永儿了,回头让他端茶赔罪。”
她又瞧着两位已经长大成人,芝兰玉树般的夏如松和夏如柏,“这是栓柱儿和铁柱吧?越发的出挑了。”蓝氏知道这一番话定会被冷待,得到了冷眼时也没有生气,终归错的是贺兰家,姿态摆低有利于事情解决。
心里怀着这个心思,蓝氏只是一径的和黄氏说话,“亲家母,这事儿原是我永儿的不对,男人嘛都跟馋嘴猫似的,我已经责打过他了,等会儿你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千万不要因为他气坏了身子。”
“呵,我哪里敢打堂堂的汝阳侯。”黄氏冷笑道。
到了永寿堂贺兰永还在原地跪着呢,瞧见夏小雨和黄氏一齐来了还带了两个小舅子,心里忍不住嫌弃了起来,果然是一对母女不懂规矩的破落户,可一想到自己心上的人也是夏家的女儿,想要完成心愿少不得还要讨好黄氏,他跪得又规矩了些。
“还不快滚过来向你岳母请安!”蓝氏指着贺兰永道。
贺兰永站了起来,“小婿给岳母请安。”
“呵呵。”黄氏冷笑了一声,坐在了永安院正房的主座上,并不理会他,夏小雨站在黄氏的身侧,夏如松和夏如柏站在她们的身后,像两尊门神一般。
蓝氏走过去与她对坐,“上茶!”丫鬟急忙忙过来,上了两杯好茶。
“亲家母,这次的事儿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都怪我自侯爷去世之后伤心太过闭门不出,轻忽了对永儿的管教,家里也没了规矩——”
“呵,你还知道是你的错啊?正经的侯夫人年轻力壮的,太夫人也没老到不能动,却让一个妾室管了三年的家,你们贺兰家也算是独树一帜,万里挑一了。也是我闺女没本事,没能耐,被你们拿捏住了,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也不敢跟家里说,若非这次贺兰永狠狠伤了她的心,又打了她,她实在忍不了跑回娘家,我还不知道她这些年受得苦呢。”说到这里黄氏忍不住流下泪来,“我家好好的一个娇养的闺女,是模样配不上你家,还是家世配不上你家?还是性情教养配不上你家?被你家这般的糟践?”
“菲儿自然是极好的姑娘,自嫁进我家我就喜欢得不得了,我这辈子无福,身边只有永儿一个小子,菲儿嫁进来之后,似是多了个女儿一般,我喜欢还喜欢不过来呢,那个窦姨娘也不是当家,只是帮忙理家罢了,以后不叫她沾手就是了。”蓝氏轻声细语的赔礼。
“哼,前事不提,我只问你一件事,今次的事该当如何?”黄氏冷哼了一声道。
贺兰永张张嘴想要说话,被蓝氏一个眼神给止住了,“这次的事全凭您做主,毕竟婉儿也是您的女儿。”
黄氏瞧着蓝氏,好个蓝氏在这儿等着她呢,夏婉儿毕竟也是姓夏的,这次的丑闻不光是贺兰家丢脸,夏家也丢了脸面。“婉儿已经出嫁,是杜家的儿媳妇,现在出了事也应当由杜家来解决。”
蓝氏眼睛闪了闪,瞧了瞧儿子的神色,儿子的性格她是知道的,若是失了婉儿怕是又要像明珠刚入宫时那般闹上一场,“杜家如今远在直隶,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依我的意思是这样的,把婉儿纳做妾室留下来,您看如何?”
“呵呵。”黄氏冷笑了一声。
贺兰永手紧握成拳,“母亲,婉儿也是侯门千金,做妾室委屈了她——”
“呸!这个时候你记得她是侯门千金了,半夜爬床的时候怎么不记得了?”黄氏随手把手里的茶杯给扔了出去,整好砸到了贺兰永的脚边,滚烫的茶水淋了他一脚。
“母亲。”夏小雨忽然出声了,“贺兰永说得对,婉儿也是侯门千金,做妾实在是委屈了她。”夏小雨跪了下来,“夏小雨无德无能无后自请下堂让贤!”
黄氏一愣,之前夏小雨说得是不和离啊,难道现在是想要用和离来吓一吓贺兰家?
“和离就和离!你休要拿和离来吓唬人!”贺兰永说道,他显然也是觉得夏小雨是在吓唬人。
他的话音还未落呢,蓝氏的耳刮子就到了,“畜牲!你给我闭嘴!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让你岳母把那个婉儿带走,任她处置!”这个蠢货!蓝氏又走到夏小雨跟前,把夏小雨扶了起来,“好孩子,你快起来吧!娘舍不得你!”
“再嫁由己,婉儿已经嫁到杜家,又在杜家守了六年的孝,夏家管不得她!”贺兰永的智商再度回归,他瞧着夏小雨跟黄氏一起回来了,打心眼里往外觉得夏小雨怕是不会走,想要赖在侯夫人的位置上一辈子,底气足了,声音也大了。
“既然侯爷这样说,那请侯爷把婉儿叫来,我有几句话要当面问她。”夏小雨说道。
黄氏来了并不出乎夏婉儿的预料,黄氏向来没有什么脑子,若非家世出众自己又能生养,镇南侯也不是贪花好色的人,在复杂点的后宅活不过三章的人物。
夏婉儿早就预备好了一套说辞,她不是贺兰永,没有天真到以为自己能当平妻,她的想法很简单,在后宅里最关键的从来都不是名份,而是宠爱,自己没来之前,夏小雨被人欺负的连管家权都失去了,根源就是无宠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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