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夏松了一口气:“哦。”她的心犹如在过山车上,忽上忽下。
王警官又道:“但是林焰在地铁线上被人设了套, 偷走了项链, 偷项链的人一直在暗中跟踪他, 而且很谨慎,戴着帽子和口罩。但田雨辉在偷拍老鼠视频的时候,无意中拍下了他脱去口罩的样子。”
王警官把从视频里抠图出来的灰帽子照片递给木夏,“你对这个人有没有印象?”
木夏目光茫然,“没见过。”怎么办?心好痛,一个亿的项链就这样没了,林焰也不见了。
递给林耀,林耀也是摇头,“好像……有些眼熟,但这个人相貌平平无奇,还戴着帽子,路人脸,我应该不认识这个人。”
轮到林父和林母,夫妻两个脸色大变,尤其是林母,当即吃了一把速效救心丸,“这个人……他老了,应该还整过容,但是他化成灰我都认得。”
林父说道:“这个人……他应该早就死了,化成灰。”
林母面色苍白,嘴唇青紫,浑身都在颤抖着,“都伤成那样了……他居然没有死,难道从地狱里爬出来向我们复仇?”
林父抱着林母,细声安慰:“不要怕,他不会再伤害你了,我们能逃脱第一次,也能逃脱第二次,林焰是他亲生儿子,虎毒不食子,他不会对亲儿子动手的。”
林耀和木夏听到这句话,好像一道炸雷下来,把脑子给劈坏了。
王警官憋了好久,才把“你们别忘了我是警察”这句话咽下去。
林母泪水如狂风暴雨,“可是林焰会以为一切都是我们的错,他会恨我这个当母亲的,这比杀了我还难受。”
王警官脑子转的飞快,对司机说道:“快!往回开,这是个圈套!那人故意留下线索和破绽,就是想把我们从国内引到菲律宾首都,然后引到荒郊野外,把你们一网打尽!”
又对林耀说道:“报警,立刻报警!”
可是司机突然停车,还往商务车车厢里扔了一个催泪瓦斯,然后跳下车,用遥控器紧锁车门……
与此同时,废弃矿山破败的荒宅里,林焰摸着新剃的光头,对面前那人说道:“我说多少次了,绑我也没用,一个亿的绑架险已经退保,退的钱都用来投资了,现在公司刚刚起步,还没有盈利。”
那人没有反应,只是定定的看着他,面无表情。
林焰又说道:“我知道,那条项链是在地铁上被你偷走的,价值一个亿。咱们这样好不好?项链的事情我撤案,不追究了,就当没这回事,项链归你,你放我我走。”
那人还是不说话。
林焰索性开始哭穷,“我们林家早就破产了,我爸妈都有病,家里那点老本只够他们的医疗费和养老金。我大哥再次创业,想东山再起,但运气太背,不是矿井被盗采一空,就是矿里出了事故,血本无归,连俄罗斯的项目都被黑手党吞了,东营的油井又打不出油来,他现在自身难保,据说现在坐飞机从头等舱变成了经济舱,他没有钱赎我的。”
那人置若罔闻,缓缓向林焰走进,林焰吓得步步后退,“再说我自己吧,我现在一穷二白,给人打工,带着团队满世界飞,看起来风光,其实心里苦逼的要命。我只想抱着女朋友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偶尔亲手做个饭,早上跑步,晚上牵着女朋友的手在沙滩上散步,再过几年养只猫,在民宿里给客人做杯咖啡,调个酒,听天南地北客人们的故事,这是才我想要的人生——我是个直男,真的,你不要过来。”
那人一直把林焰逼到了满是灰尘的窗台边,终于开口说话了,“转身。”
林焰缓缓转身,背对着那人,面前是个四面漏风的窗户,空洞洞的,像是被人抠去了眼珠子。
还好,没看见肥皂。
那人伸出右手,林焰身体一紧,“你……你别乱来啊,强扭的瓜不甜。”
那人个头和林焰差不多,他呼吸的气息喷在林焰脖子后面,林焰汗毛直竖,他想逃走,但是室内室外都有荷枪实弹的人守着,他不敢乱动。
那人的手按住窗台,然后缓缓摩擦,擦去灰尘,露出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来。
“王八蛋。”
林焰暗自腹诽:窗台那么坚硬的大理石,居然有如此清晰的刻痕,也不知熊孩子是用什么东西刻的。
那人像是猜出林焰心中所想,说道:“从前,有个小男孩,很是顽皮,和堂兄打架,个头小,打输了,就偷了妈妈的钻戒,在窗台上刻字骂人。”
原来是钻石戒指刻字,这熊孩子真是不一般的皮。
那人的右手继续在窗台上摩擦,露出了“王八蛋”前面三个字“林耀是”。
林焰不禁读出声来了,“林耀是王八蛋”
那人:“嗯,那个小男孩就是你。”
这行字像是一个时空转送门,将林焰送回到了他最不愿意回忆的小时候:那时候,矿山很热闹,他亲生父亲林二郎在山西挖煤起家,跑到菲律宾继续淘金,看中了这里的铜矿山。
为了运输方便,林二郎出钱修路,将高质量的铜矿石源源不断送到海港,漂洋过海送回国内,廉价高质量的铜矿石让林二郎事业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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