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志硬撑着将宾客全部送走,才回到府里好生的将林清薇给教训了一顿,并且命令孟氏,尽早给她定下亲事,在出嫁之前不许她再迈出府衙大门半步。
☆、第1055章 一夜的火光
回府的路上,白琰陪着沈澜芸坐马车,白若辰缠着永宁王带他骑马去了,夫妻俩坐在马车里,白琰总觉得沈澜芸一直在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笑。
“你这是怎么了?”白琰皱眉问道。
沈澜芸脸上止不住的笑意,倒是小翠在一旁轻笑出声,打趣道:“世子爷,有些人的眼睛都快长到您身上了,您是一点都没察觉到啊。”
小翠话落,白琰的脸色就黑了,“什么意思?”
沈澜芸立刻瞪了一眼小翠,道:“别胡说,你去外面和侍卫一起赶车,我跟世子说会话。”
小翠点点头就要出去,沈澜芸怕她风吹受凉,还给了她一张毯子。
“怎么回事?”小翠一走,白琰就忍不住问道。
沈澜芸无奈叹息,将林清薇的异常说给了白琰听,最后,她叹息道:“或许是我小人之心了。”
白琰这才回过神来,刚刚出门的时候他好像确实听见一道婉转的女声喊了一声世子,不过他当时扶着沈澜芸,没有太在意,被沈澜芸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来了。
“不管是不是,不用管她,你既提醒过了孟氏,她和林有志就会知道该怎么做。”白琰道。
沈澜芸认真的看着他,突然开口:“其实,林小姐也不错。”
白琰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呵斥道:“与我何干,我有你足矣。”
一句话让沈澜芸感动无比。
林清薇的事就像一个不是插曲的插曲在夫妻俩中间略过,没有激起一丝的波澜。
江安城的正月十五虽然不如京城的热闹,但各地有各地的风俗,依然灯火辉煌到半夜,这份喧嚣才渐渐淡下去,直到整座城市陷入黑暗,仅有少少的几声鸡鸣狗叫在安静的大街小巷之间响起。
这日,就连打更的人也放假回家休息了,整条街上寂静无声,亦没有人注意到在不远处的东南方,竟燃起了丝丝火光,即使有那些还未休息的护院和侍卫看到了,也只是以为是那个村落在继续庆祝。
直到第二天,那仓促的马蹄声在街道之间响起,才惊扰了昨夜狂欢的人们,提醒大家出事了。
知府衙门的大门一大清早就被人使劲的拍打,咚咚的巨响似乎要将这扇阻挡了道路的门给击碎。
负责看门的守卫昨天也睡的很晚,被这狂躁的敲门声吵醒,刚打开门还未来得及谩骂出口,身子就被直接推开,一道人影迅速的跑进知府衙门,在他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高声喊着:“知府大人,出大事了,海盗又来了。”
最后五个字犹如一记冷水,将看门的守卫直接惊醒了,顿时整个衙门乱成一团。
永宁王和白琰几乎是快马加鞭的跟着水师营地的人赶往事发地的,当看到面前成片的房屋被大火烧的只剩下石头堆砌的框架,四处一片狼藉,地上,那未被火烧的围墙上或躺或挂,满是尸体,就连襁褓之中的幼儿都未曾躲过。
“这是怎么回事,周冲山,人呢?给本王出来。”永宁王只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那一具具的尸体,仿佛昨日还在他家门前高高兴兴的领着过节的大米,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死尸,这让他一时无法接受。
☆、第1056章 愤怒
“周冲山!”
永宁王一声怒吼,周围的人除了白琰之外,悉数跪了下去。
“王爷息怒。”
永宁王根本不看他们,只是红着眼眶冷声道:“周冲山人呢?”
永宁王连喊了两声,才看到那连盔甲都未曾穿戴的人从那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的村落里跑出来。
“王爷。”周冲山跪下行礼,身形还未稳住,便被永宁王给一脚踹了出去。
“将军。”众水师惊呼却没有人敢上前扶。
永宁王的手抖了抖,指着面前的一切问道:“怎么回事?你们水师是怎么巡逻的?”永宁王已经丧失理智,他瞪着周冲山,上前还要踹,被白琰拉住了。
“父王,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白琰开口,将永宁王给拉了回来,冷声问周冲山:“怎么回事?不是说已经很久没有海盗了吗?这么大的动静,你们水师难道就一点也没注意到吗?”
周冲山重新跪在地上,急声道:“王爷,世子爷,昨天夜里水师确实在巡逻,上半夜的时候正好巡逻到了这片海域,当时村子里的人都在庆祝,直到巡逻的人员离开时他们依然还在玩闹,当时村长还特意跟巡逻的人说了,今年是他们过得最高兴的一个年,王德才伏法,朝廷重新开海,他们便想好好的庆祝一番,过了昨天,他们就要开始新的打渔生活了,负责巡逻的人临走时还特意叮嘱了他们早点休息,可是村长说他们是要庆祝一夜的。”
“火是后半夜烧起来的,最初我们都以为是他们还在庆祝,后来看火光越来越不对劲,就连忙派人过来了,可当我们赶到的时候,海盗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了一片被大火烧毁的废墟,王爷,是下官办事不利,请王爷责罚。”周冲山跪在地上,额头朝地,心中是满满的自责,若是在最初发现火光的时候就赶紧过来,或许还能抓的住那些猖獗的海盗,可是,他们来晚了,村子烧了,人都死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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