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三这一辈子都不着调,但还是第一次跟香城的大人物攀上关系,他怎会轻易放过。
沈涵飞只知道关三是舒瑶的继父,至于两人关系如何从未深入研究过,见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只当是父女间的斗嘴,便要开口劝说,“舒瑶,你继父也是好意,心意我领了,咱们不需要那么……”
沈涵飞的话还没说完,舒瑶一个眼神瞪来,他没说出“客气”两个字就被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你很快就要跟我母亲没半点关系了!”舒瑶生硬地说道,而后,她朝沈涵飞一拱手,“沈队长,不知咱们中华民国对虐待妻子,而离婚的可有什么规定吗?”
沈涵飞见舒瑶一脸严肃,终于明白她刚刚跟关三的斗嘴不是玩笑。
他思忖片刻,道:“大理院出过法规,常加虐待妻子,或者把妻子打骨折以上之程度,其妻请求离异,应即准其离异,无须再得丈夫同意。可是……”
沈涵飞想说,这仅仅是法规,还从未有一位妻子因这个理由成功离婚的。
舒瑶本就是为了故意吓关三,自然不会允许沈涵飞把这话说出来,她迫不及地地打断了沈涵飞的话:“听到了嘛!你经常殴打我母亲,她去大理院请求离婚,根本不需要你同意!”
“而且,你这属于故意伤害,我母亲若是报官,你得去坐牢,上次,王二哥把李老头砸破了头,就被关了五天!你把我母亲打得要昏倒,我看一个月出不来!”
果然,关三慌了,“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打过他!沈队长,你别听舒瑶瞎说,我跟她母亲都是闹着玩的,这孩子,竟当真了!”
“闹着玩?哼,你刚刚把我母亲的头发都揪掉了,有这么闹着玩嘛,前不久在白家,你撒泼打诨闹得全府都知道了,还有上次,你拿铁锨把我母亲拍倒,血流了一地,人证、物证都有,容不得你狡辩!”舒瑶说着,朝沈涵飞递个眼神,“沈队长,我现在报警,关三殴打我母亲,您看该怎么处理!”
这会儿沈涵飞也明白了,舒瑶是故意吓唬关三,以帮舒燕琬达到离婚的目的。
“来人啊,把关三带走!”他绷起一张脸,招呼刘探长等人。
关三果然被吓坏了,他抬手示意刘探长不要过来,“别,别,舒瑶,你不就是为了让我跟舒燕琬离婚嘛,离,我离还不成!”一缕小跑,把在路边摆台的算卦先生拽来,“写,给我写个休书,我要跟舒燕琬离婚!”
那算命先生也怕送上门的生意跑了,赶紧抬笔,不一会儿就写出了一纸休书。
在算命先生写休书时,舒瑶把舒燕琬从许家喊了出来。
舒燕琬没料到女儿这么快就让关三答应了,又惊又喜,她拿起算命先生写的文书,左看右看,确定可以摆脱关三了,也不管是不是休书,抬笔就签字画押。
关三见舒燕琬痛快写了下自己名字,抬笔也要签字。
可突然,他反应过来,自己上了舒瑶的当,他把笔往桌子上一扔,大叫一声,“死丫头,你敢讹我!这婚,我不离了!”
第82章来了
见关三这副德行,舒瑶倒也不急,她伸手拿起本该关三签得那张休书,道:“不签就不签……”
她瞪了关三一眼,你不跟我母亲离,那咱们就算算你殴打我母亲这笔账。
随即,便慢吞吞道:“正好沈队长在,刚刚围观的乡邻也没走,咱也不用跑警局了,就在这把你殴打我母亲的事一块做做笔录!”
言毕,她就朝沈涵飞一揖,“还望沈队长能秉公处理!”
“瑶瑶!”舒燕琬以为马上能摆脱掉关三这个无赖,却不想又生意外,见舒瑶拿回休书,不由地出声。
“母亲别担心,待沈队长处理完关三打你的事后,我就与你一块去沪上,找那大理院递诉状,有律法明文规定,又有警局的结案作证明,我还不信这婚离不了,不过是浪费点时间而已!”
舒瑶斜眼看一下关三,却见他已不像刚刚那么嚣张,心中不由地发笑,随即作势就要手撕休书。
关三见状,顿时明白若自己今天不跟舒燕琬离婚,舒瑶真的打算去沪上找大理院评判,他一下子蹦起来,一把夺回休书,“别……”
关三把休书再次放在算命先生的桌子上,抬笔匆匆写下自己的名字,并在名字上按上了自己的红手印。
他未曾上过学,会写的字也仅限于自己的名字,名字歪歪斜斜,又按上了红手印,活性一只被煮熟后大卸八块的红螃蟹。
但他却不急于把休书给舒瑶,而是拿在手上,“我可以离婚,但你们母女这么多年,吃我的,用我的,想这么离开没那么容易……”
“你胡说,我跟瑶瑶这些年的吃穿都是我自己挣的,几时用过你的钱!”一听关三这话,舒燕琬便知他是什么意思,气得怒斥。
舒瑶抬手示意舒燕琬不要跟关三讲道理。
她明白关三这是要钱的意思,直言道:“说说你的条件?”
见舒瑶这么大方,关三心里这个气啊,果真是攀上高枝了啊,说起话来都这么有底气了,他心里倒也清楚,从今往后他再也没机会欺负舒瑶母女了,索性,咬咬牙,冲着舒瑶伸了一个手指,“给我这个数,自从后,我跟你们母女一刀两断,再无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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