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盛瑶!我念你是父亲认下的亲人,一而再地容忍你在这胡言乱语,你竟一发不可收拾,若你一口咬定是我擅自替他们保管,找来他们一问便知!”秋盛誉竟然恼了。
他高傲地昂着头,全然一副毫不畏惧模样。
就连许常德也被他的无耻震惊。
他这几天一直在做那几位姨娘的思想工作,希望他们站出来向秋盛誉讨要会本该属于他们的那份家产,可这几位姨娘畏畏缩缩,皆表示宁愿继续住在桥洞里,也不去跟秋盛誉对质。
许常德本来只是怀疑她们被威胁了,看秋盛誉这副嘴里,他的怀疑得到了确定,这厮就是断定那些姨娘们懦弱,不敢拿他怎么样,才这样肆意妄为的。
看来,只能让方琦出面了。
他冲着舒瑶抬了抬下巴,示意舒瑶讨要方琦的那份。
舒瑶先是皱了皱眉,依着她对方琦的了解,她是最不屑把自己跟秋仁甫的感情与金钱扯在一起的,若当众讨要她的那份家产,无疑亵渎了方琦心中爱情的崇高。
纵使这份家产,是父亲弥留之际对方琦全部爱的表现。
面对舒瑶的沉默,许常德有些着急,他不由地咳嗽了几声。
舒瑶吞咽了一下唾沫,“秋盛誉,你果真无耻,知道姨娘们都惧怕你的报复不会出面,你不要忘记,父亲在弥留之际,曾答应过家产中会有一部分给方琦!拿来吧!”
“拿来?拿哪去!”
“秋盛誉,你又想否认嘛,当日你虽不在,却有医生、警察当证人,二哥跟二姨娘也在,你若不信,可直接问他们!”这次换成舒瑶指向秋盛阁。
秋盛阁显然没料到,这还有自己,先是一愣,然后傻傻地点了点头。
点完头后,他就后悔了,“大哥我……”他很害怕,秋盛誉因此会报复自己。
“我没说方琦不该拿家产!”秋盛誉压根没看秋盛阁,他直视着舒瑶,“她的那份,也一起放在我这,由我代为掌管!”
“胡说!秋盛誉,你果真无耻到一个极致,方琦就在这里,你还继续胡言乱语……”舒瑶怒斥,可她话还未说完,却听熟悉的声音传来。
“他没有胡说,我的确把仁甫留给我的那份交给秋盛誉打点!”
这声音是方琦的。
整个厅堂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舒瑶简直不敢想象,她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确定不是在做梦。
“方琦!你胡说什么!”许常德赶紧被晃了一下,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方琦,按照来的路上的约定,事情不该是这样。
方琦定了定神,眸光从舒瑶脸上收回,她朝着许常德做了礼,“许老先生,我的确把仁甫留给我的家产交由秋盛誉打点!”她再次重复道。
“秋盛誉为秋家长子,早在我给秋家做家庭教师时便已掌柜秋家,交于他,我放心!”方琦眼神发雾,面无表情,“我虽然与仁甫定下婚娶的日子,仍旧没正式过门,他能念在旧情上给我留些家产,我已感激不尽,我方琦是个重感情的人,秋家待我恩深如山,我愿意把我的那份暂留秋家,由秋盛誉代为掌管!”
方琦说着,眼神突然冒出锐光,直看向舒瑶,几乎咬牙切齿道:“至于某些人,就不必自讨没趣了!”
舒瑶呆若木鸡。
脸火辣辣的疼,纵使这次方琦没有动手,但这一巴掌足以让舒瑶眼冒金星。
她明白方琦因秋仁甫的死一直恨着自己。
但她着实想不通方琦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说这番话,诚如她所言,她是个重感情的女子,正因为重感情,她怎能置许常德脸面不顾。
“方、方琦……我!我……”许常德气得喘不上气来。
秋盛誉微不可察地笑了,老东西,你以为你是谁啊,敢插手我们秋家的财产,真是不想活了,不就你儿子是什么香城的司令嘛!还真以为是所有人都得听你的啊!
直到现在,秋盛誉仍不知道许常德的身份。
见许常德这般难受,沈涵飞赶紧上前来照顾。
“老爷子有哮喘,药应该在他衣服了!”舒瑶道。
沈涵飞听闻,忙寻找,找到药后,赶快给许常德服用上,吃完药的许常德满满恢复,他倚在椅子上,难以置信地看着方琦。
来的路上,她不是这么说的。
“你,你跟秋盛誉……”他想说,方琦跟秋盛誉同流合污,故意算计舒瑶,但这话冒在嘴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舒瑶姑娘,老朽无能啊!”
听到许常德这自责的话,舒瑶赶紧从晃神里抽回,她先是回应一下:“许老先生,你不要这么说!”
若不是不想让父亲死不瞑目,舒瑶绝不会掺和到秋家的家产之争里。
她以为有许常德做后盾,秋盛誉不会那么不给面子,事实证明,她高估了秋盛誉的良知,他不在乎许常德的身份,他在乎的只有钱和他的面子。
他的面子曾被许常德打落,他又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一瞬间,舒瑶明白,自己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
她看向秋盛誉:“真是好笑,我本想为方琦讨要说法,竟被活生生打脸,看来,我的确想得有点多了,那好,秋盛誉,我不管其他姨娘,也不管方琦,你……把我的那份家产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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