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根不是那个陈什么说的那样,若不是我按您说的,府里有什么事就通知您,舒瑶小姐压根不会去秋家!您真的错怪她了!”樱珠一口气把压在心底快一个月的话说出来,顿时感觉心里敞亮了许多。
“而且,那个陈什么菲,她本就是少爷的姘头,你怎能听信她说的,我听说,大少爷对老爷被枪杀的事本就知情!自打大小姐打赢了遗产的官司,这几日,大少爷正在转移资产呢!”
樱珠的这番话,让方琦心咯噔一下,她猛地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被人利用了。
心里若坠了块石头,方琦面上却尽可能地保持微笑:“樱珠,你这是开什么玩笑,我都不知道秋盛誉转资产的事,你会这么清楚!”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见都这个时候了,方琦还笑得出声,樱珠直接急了,她拉住方琦的手,直接大吼起来:“夫人,我知您跟老爷感情好,他的死让您很难怪,但您千万要擦亮眼睛,不能被人利用了啊!”
她这一大声不要紧,直接惊动了秋家那看门的小厮。
那小厮正翘首看着街头,隐约中似乎看到秋盛誉坐着人力车回来,樱珠的这声吼,让他意识到方琦还没离开。
“不是让你们滚了嘛,怎躲这!”小厮几步迈进胡同,伸手就要去拿樱珠手里的箢篼。
箢篼里都是客人订的包子,樱珠怎能允许被人抢走,她拼命护着,挣扎着逃出了胡同,“夫人,你好生保重,我先走了,记住,不要再被人利用了!”
临走之前,樱珠还不忘叮嘱方琦。
吃饱饭的方琦,体力慢慢恢复过来,她气势汹汹都看着小厮。
“看什么看!滚快点滚,大少爷这就回来了,被给他招惹晦气!”小厮怒吼着,说话间,秋盛誉已经坐在人力车里从胡同口路过了。
小厮见状,一边倒退出胡同,一边凶神恶煞地指着方琦,那模样,就是在警告她,不准乱来。
方琦瞅准机会,一个健步窜了出来,正见秋盛誉拿铜板付车钱,“秋盛誉!”她高喊着,直接站在了秋盛誉面前。
秋盛誉刚从臧科研那回来。
他找臧科研是想问问,若不执行判决结果会怎样?,却被告知,到时会被强制执行。
“秋老弟啊,你不执行判决结果,到时会被强制执行,不过你放心,这块由我们警察厅负责这事,到时我会帮你的!”
臧科研贼眉鼠眼的模样一遍又一遍地闪过秋盛誉面前。
帮我,你要说的是让我再给你点钱吧。
贪得无厌地家伙!
没把舒瑶置之死地,还想惦记着我的钱,想得美!
老子已经想好对策,到时让您强制执行都没得拿,哼,真把我秋盛誉当成纨绔子弟了,老子也不是吃干饭长大的。
秋盛誉想得正美,忽听方琦这一声吼,手里的钱袋一下子掉到地上。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没把她赶走,脏了少爷的眼了!”看门小厮连忙赔罪,赶紧弯身捡起钱袋来。
方琦这个时候已经逼到了秋盛誉眼前:“秋盛誉,我该帮你的也帮了,你跟舒瑶的官司也打完了,该算算咱俩之间的账了吧!”
秋盛誉接过小厮帮忙捡起的钱袋,斜眼看着方琦,“咱俩之间的账?咱俩能有什么账!”
“别装傻,我现在需要钱,我也不跟舒瑶那样,让法庭判三十五万,你给十万,我就离开沪上!”
若不是知道自己最疼爱的侄子生病了,方琦也不会来找秋盛誉要钱,她知道秋盛誉贪财,因此只要了十万,其他的就算自己送他了。
岂料,秋盛誉却仰头大笑:“哈哈哈!方琦,你疯了吧!找我要十万,你忘记那天在许常德跟舒瑶面前,你是怎么说的了!”
方琦怔住,她怎会忘记,“可,那不是为了不让舒瑶得逞嘛,若不是我,那天舒瑶会那么离开……”
“啪!”
她的话还未说完,她脸上重重挨了一巴掌。
“你他妈的还有脸提那天,若不是你作证,逼得她没了退路,秋盛瑶那女人会去提告,法庭会以无需协商直接宣判!”一想起判决结果,秋盛誉便怒不可遏,“方琦,你给老子听着,是你当众说把你的那份遗产委托给我的,休想再拿回去!”
秋盛誉说完,朝着方琦狠狠地啐了一口,抬腿便进了秋家。
“秋盛誉,你给我站住……”方琦紧迈几步想拽住秋盛誉,却被那看门的小厮拽住了头发,那小厮稍微一用力,方琦整个人就摔倒在地。
“贱人,还想往里冲,不想活是吧!”小厮狠狠地咒骂着,直接把方琦拽到了大街上,“下次再来,打死你!”
小厮朝着方琦后背狠狠踹了两脚,随后绝尘而去。
方琦无力地趴在地上,因为被拖拽,她的衣服已经磨破,脸上也磨破了皮,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秋盛誉,你这是逼我啊!
却说舒瑶这边。
自打舒瑶赢下官司,舒家便被各种各样的人踏破了门口。
有来拉纤说媒的,有来借钱的,还有一直没来往的舒家的亲戚,当然,更多的是那些当家人去世后,被接管的撵出来的孤儿寡母、半大小子俏姑娘,一时间,“男女平等”、“人跟人平等”沪上老百姓嘴里的时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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