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再向舒瑶许下不能兑现的诺言。
最前面的行军号响起,士兵们做好出城准备。
装满物资的卡车缓缓开启,舒瑶目送着许攸宁一点一点离开她的视线。
眼看着车子就要驶出城门,舒瑶突然控制不住随车奔跑起来,她不要许攸宁上前线,不要他有任何意外。
驻守的官兵拦住了舒瑶。
她痛苦地跪在地上,哽咽中,舒瑶狠狠地发誓:“许攸宁,你给我听好了,谁不回来,谁混蛋!”
……
一月后,舞厅装修完毕。
两个月后,舞女及各种工作人员准备就绪。
第三个月,舞厅顺利开业了。
舒瑶将舞厅取名为“彼岸花”,取义“不死的爱情”,只是她更愿意相信,纵使爱情没有结果,彼岸仍会开出灿烂的花朵。
虽然没有许攸宁做靠山,但有先前丽都的经验,彼岸花自开业以来,夜夜爆满,一时间,再次引爆了整个沪上。
比起香城,沪上百姓更容易接受这种新兴事物,就连大舅妈刀白莲也偶尔来跳跳舞。
在彼岸花开业的第二月,关向天亲自来接舒轻语了。
但此时的舒轻语正醉心于舞厅,压根不想跟着关向天回香城,关向天在沪上呆了几日,眼看着舒轻语并无回心转意之意,便灰溜溜地回了香城,本以为两人的婚姻就此斩断,却未想到,又过了两个月,关向天竟然拖家带口直接到了沪上。
并重新到舒家提亲,愿意以正妻身份重新迎娶舒轻语,在诸位家长的劝说下,舒轻语好说歹说答应了,而舒瑶,自然帮忙备了一份厚重的嫁妆。
不知不觉中,五年过去了。
第152章来信
五年里,发生了很多事。
吴炳义对女儿的死耿耿于怀,几年来不放弃追凶,终于把臧科研给揪了出来,借着臧科研借了黑帮高利贷迟迟未归还这事,用一场小型的斗殴终结了他的性命。
秋盛誉出狱后,带着他剩下的为数不多的钱去了青岛,只留下胡星娘一人在沪上孤苦伶仃。
许攸宁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寄信回来,他在前线有生病、有受伤,好在舒瑶担心的事一直没有发生。
在他寄回许家的信里,总会夹着写给舒瑶的信,信里无一例外都是用拿着霸道的语气,“训斥”舒瑶:你好好经营舞厅,好好练舞,别到时踩老子的脚!
每次看到这些信,舒瑶心里都是苦涩的,她总会记起上世许攸宁对自己的伤害,总会记起这世许攸宁对自己的欺骗,总担心许攸宁这次又骗了自己。
再爱许攸宁这件事上,她怕了。
可她还是愿意等,毕竟除了等待,她又能做什么呢!
当然,这五年来,除了上面说的那些,最轰动的事莫过于一个叫同进会组织的建立,创建人很有意思,新上任的警察局长严世凯,吴璇颐的父亲吴炳义,借给臧科研高利贷的青帮头目孙国权。
这个同进会,名为促进工厂、商人共同进步,实则进行着流氓、无赖压榨行为。因组织者里面有警察局长,一时间,这同进会便成了凌驾于警察局之上的组织,受迫害的工人阶级苦不堪言。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于是工人自发组织成立纠察队,几年下来,竟成了一支有着3000余人武装力量,让同进会忌惮的组织。
几乎每天,工人纠察队都会跟同进会发生冲突,枪击事件屡有发生。
沪上政界局面的混乱,却对彼岸花未产生任何影响。
街上人心惶惶,彼岸花里歌舞升平。
这一日,舒瑶像往常一样在为下午舞厅的开业做着准备。
维克托亲自过来,表示咖啡厅资金周转上出现了点小问题,希望今能提前结算一下这个月咖啡的利润。
因为这几日,舒瑶都在为舞厅五周年庆忙碌着,还没抽出时间来核实咖啡,但既然维克托亲自来了,舒瑶也不能让他回去,于是她连忙放下手里的工作,喊来财务,赶紧结算咖啡款。
因这几年来,彼岸花一晚上卖出的咖啡比万德一整天的营业额还要多,对于舒瑶这般痛快地结算咖啡钱,维克托更是感动不已,临走前,特意给舞厅每一位工作人员准备了一份小礼物,以表谢意。
正当大家和乐融融地围在一起打开礼物时,沈涵飞正好巡逻至此,自从彼岸花开业以来,他总习惯在营业前进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尽量帮一把。
但屈指算来,他已经有进十天没进来了。
舒瑶将其迎到一旁的雅座上,她看到沈涵飞满脸的疲惫,下巴黢黑黑的,联想这几日街上的不太平,他定是好几天都没刮胡子了。
舒瑶连忙示意服务员端来了咖啡。
“这是万德咖啡厅刚上的新品,你尝一下,若你这个不喜欢喝咖啡的人都喜欢,那我今晚就上架!”
她将杯子推到沈涵飞面前,笑盈盈道。
见到咖啡,沈涵飞有些痛苦地皱皱眉,刚要说自己还是喜欢喝茶,却又想起咖啡这玩意提神效果更好,于是他未做拒绝,端了起来,一口一口,很是费力的喝下。
舒瑶见状,连忙让服务员给续了一杯,看着沈涵飞有些蓬乱的头发,她打趣道:“看起来你这副局长也不是很好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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