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舒轻语见舒瑶拿着蜡烛往吧台后面走,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哑着嗓子喊舒瑶。
没有了几天前对舒瑶阻止他们回老宅的怨言,舒轻语心里满满地都是感激,只是这彼岸花里的气氛,让她越来越想念儿子了。
沪上现在这种局面,不知道香城怎么样,前些日子给关向天打电话,他说谋了个差事,过些日子会带着道儿一起来沪上,但现在沪上变了天,他还回来嘛,来了又能做什么。
她拿手帕擦了一下眼角的泪珠,问舒瑶:“你要去哪?”
于是舒瑶就把她去给大舅找枕头的想法告诉了她,“一场秋雨一场寒,晚上指定会冷,我再去找找有没有可以御寒的东西!”
“我跟你一起去!”舒轻语上前接过舒瑶手里的蜡烛,她一来是想着散散心,二来也是寻思着黑灯瞎火的,舒瑶拿着蜡烛不方便,万一不小心点燃了什么,得不偿失。
舒瑶也是想着又翻东西又拿蜡烛的不方便,便于舒轻语并排着进了杂物间。
推开杂物间的门,舒瑶先是闻到一股酒精的味道,这是她为周年庆准备的,本以为周年庆后生意会更加红火,哎……
她走在前,借着那微弱的烛光扫视一群杂物间,很快看到房间东北角堆着一些被褥,那是小贾等安保的东西,现如今小贾他们也不知去了哪,先拿来用用吧。
她想着,就上前去拿被褥,她拉住被子的一角,作势就想拉出来,被子却“哗”得一下“站”了起来。
舒瑶的双眸对视住被子中的亮点,她大叫了一声“啊”,但立刻反应过来,被子里包着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她认识。
是新闻报的记者许默然!
那一瞬间,舒瑶脑中快速闪过这几日发生的事。
她瞬间明白许默然问什么会藏在这里。
“表妹,怎么了?”舒轻语拿着蜡烛进来。
“没事!”舒瑶忙转身,却见舒轻语已经站在她身后,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舒轻语探头看向墙角,舒瑶“噗”得一声便把蜡烛吹灭。
瞬时间,整个杂物间漆黑一片。
“表妹你做什么!”舒轻语几乎叫出声,“怎么把蜡烛吹灭了!”
“那个……表姐,这屋全是酒,密度这么大,蜡烛一进来,那还不点燃了!”舒瑶慌忙解释,并拉着舒轻语赶紧出了杂物间。
舒轻语一听,倒是的确是这么回事,她沉思片刻,“要不咱不着了,我把枕头让出来给我父亲,明天天亮咱们再慢慢收拾!”
她说完,便迎着吧台方向的烛光小跑而去。
舒瑶“嗯”了一声,也朝吧台而去。
但她到底不放心,担心其他人会突然走进去发现许默然,于是在吧台里摸索了半天,找到一把链子锁,锁上了杂物间的门。
翌日早上,沪上终于放晴了。
蓝湛湛的天空,万里无云,让整个秋日看起来不要太美。
那些拿着警棍、砍刀,在街上肆意横行的南方军们,也跟被一阵风刮跑似的全然不见了踪影。
似乎在刹那间,沪上恢复了它往日的美好。
隔壁的万德咖啡馆终于营业了,维克托专门来敲门告诉舒瑶,一切都结束了。
在彼岸花藏了三天的舒家人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他们没敢离开租界,只是沿着街去往了舒于氏跟二舅他们住的小院。
舒瑶没有随他们一同去,她还惦记着被锁在杂物间里的许默然。
为不引起外人的怀疑,她把彼岸花所有的窗帘都拉开,营造出一副正在打扫卫生,准备重新开张的样子。
随后,她从里面锁上了大厅入口,然后直奔杂物间。
第160章假冒
舒瑶打开门,却见许默然正盘腿坐着啃着面包,旁边还放着一罐啤酒。
杂物间本就是用来储存彼岸花食物的,虽然食物质量没法保证,但在这躲个十天半月不成问题。
许默然悄无声息地躲在这里,看来,他也蛮了解彼岸花的。
她看着许默然,若忽略他身上的血迹,他给人的感觉宛如是一副自由诗人摆好菜肴等着友人好把酒言欢的画面。
舒瑶没有催他,身子靠在墙上,安静地等着他把饭吃完,如此一来,他倒是着急了,赶紧把手里的面包塞进嘴里,面包有些干,他有些被噎着,拿起身旁的啤酒,猛地喝了几口。
那一刹那,舒瑶甚至再想,若是自己晚进来那么一点点时间,是不是他就可以从容地吃完这顿饭。
“你是怎么进来的?”舒瑶开口问,她十分确定彼岸花的每扇门窗的完好无损。
许默然没有回答,他只是站起来收拾了一下掉在地上的面包屑,随后又缩回角落把自己裹进被子,有些赌气似的说道:“我不会连累你的,待外面稳定了,我会离开的!”
这话让舒瑶一怔。
她昨晚没声张,自然不是担心被许默然连累,她这么问,不过是想知道自己可以为许默然做些什么,但很明显,许默然误会了。
许默然的拒之千里,让舒瑶有些不舒服。
舒瑶当下于是反问道:“稳定?你指的是姜外义不再进行屠杀?”
许默然脸色一僵,半晌后才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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