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苏瑾的出现,让他们的准备变得徒劳。
许、舒两家的矛盾,断没有牵扯一女孩子的必要。
苏瑾站在门口,立刻洞察出厅里气氛的凝重。
她赶紧朝着众人盈盈施礼,随后,便直奔电话机,在听完电话那端人说的话,挂掉电话,又依次行礼,随后,便疾步快速离开。
她一溜小跑直奔回许攸宁房间。
进门后,又是先扫视一圈四周。
压下声音在许攸宁耳边道:“好消息,查到‘飞鹰’关押的地点了!”
许攸宁一愣,刚刚的电话竟是上级打来的。
“怎么说的!”
“他说,‘飞鹰’被孙国权关押在自己府上!”苏瑾把电话里的内容告诉许攸宁。
心中更是感慨道,庆幸调查到“飞鹰”是女的,否则就算他们进入孙家也找不到一点头绪。
“还有呢?”
“我们需要去彼岸花拿孙国权家的平面图,以及门卫部署!”
苏瑾就拿眼睛斜看了一眼许攸宁,彼岸花是沪上地下组织的据点之一,总少不了跟舒瑶接触,真为他了。
但见许攸宁面上平静如初,便继续说道:“我们今晚拿到平面图,明天去拜访孙国权,若一切顺利的话,会尽快开展营救行动!”
她微微一停顿,脸上露出如释重负地笑容,“如此说来,我们明天不能跟方思齐见面了!”
鬼才知道,她有多害怕见到方思齐。
当年,舅舅要方思齐嫁给闫东浩那个病秧子儿子时,她曾来求过自己,作为家族里唯一两个适龄青年,若方思齐不嫁,那要嫁人的就会变成她,当时的苏瑾刚刚接下组织安排的任务,身上肩负的重担不允许她这么做。
于是她拒绝了为方思齐求情。
可想而知,方思齐会多恨她。
许攸宁自然不知苏瑾跟方思齐曾有过这种事,:“我与方思齐曾在香城共事,她已提出拜访,我们若是不见倒显得生份了!”
当然,这也不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方思齐当年是因为纵火被自己写申请调走的,听说后来她过得并不容易。
方思齐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所以许攸宁特别担心,若他们躲着不见面,方思齐再会绊子,毕竟,现在的她位高权重,稍微用点手段,就可能制造天大的麻烦。
与其放任不管,到时徒增烦恼,倒不如,尽可能的维持好关系。
若日后能为他们所用这样最好,就算不能的话,也不见得彻底变成仇人,毕竟,在纵火这事上,他一直给方思齐留着面子呢。
但苏瑾对跟方思齐见面却露出为难:“其实,我跟方思齐的感情,并没有多好!”
许攸宁一听,难怪,你不想跟她见面。
但他着实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
许攸宁从床上起来:“我们可以把跟方思齐的见面时间改在今晚,至于地点,就选择彼岸花,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可……”苏瑾还想拒绝,却不知说什么。
中午时分,方思齐在食堂吃完饭,便回到了位于沪上临时政府的办公室。
她的办公室就跟孙国权的楼上楼下,平日里孙国权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她这里却冷冷清清,绝大多数情况下,办公室里就只有她跟她的秘书。
徐秘书是个四十岁的中年妇女,平时带着一副古板的黑框眼镜。
因没多少人来,索性方思齐就把这当成了住所。
外间用来办公,里间用来生活,床、铺、柜、梳妆台一应俱全,后面还有一个小阳台,可用来晒衣服。
天晴时,阳台上挂满了各式的衣服,有失政府大楼的严肃,孙国权对后勤部长屡次提出批评,但若要方思齐搬走,还得另行找公寓,又得多一笔开销,加之,自从方思齐成为租界特别联络员后,各列强国领事跟沪上临时政府的关系融洽了许家。
孙国权也默认了方思齐住在这。
方思齐先小憩了一会儿,简单冲了个澡,换了一身洋装,整理一下妆容,收拾妥当打算去见舒瑶。
离开之前,她对坐在办公室门口的秘书道:“徐秘书,我下午去彼岸花见一位故友!若有重要事情可去那里找我!”
徐秘书点头表示明白。
方思齐刚要推门走出去,秘书台上的电话电话响了,她听到徐秘书说:“找我们方联络员?”
方思齐赶紧摆摆手示意秘书不要声张。
“奥,她刚出去了,请问您贵姓,有什么事吗?”徐秘书问,“奥,奥,好的,我会转告她!”
徐秘书挂下电话,“方联络员,是一位自称苏女士的人打来的电话,她约您今晚在彼岸花见面!”
姓苏的人,除了苏瑾也没别人了!
敢约我在彼岸花见面,她还真是大胆!
“好,我知道了!”
方思齐点头表示知道了,便直奔彼岸花而去。
因换了衣服跟着装,当她又一次站在彼岸花门口时,舒轻语正在接电话,许家打来电话,要再订一个包厢,舒轻语本不想接待,但这几天生意着实有些消停,“好了,三号包厢,给你们留着!”
她在预约本上匆匆记录了一下,抬头见一穿旗袍的女子站在门口,便让小贾去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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