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就往前一步,走到陈芳菲面前,“多亏了这丫鬟心细,提早洞察出鱼汤有问题!许兄刚回香城,身边怎能没有一个细心的丫鬟,若日后在发生这种事,后果不堪设想啊!”他说着,便示意陈芳菲给许攸宁行礼。
陈芳菲明白白瑞峻的意思,赶紧上前给许攸宁作了一揖,温柔道:“奴婢芳菲,愿伺候许先生,帮许先生排忧解难!”
白瑞峻跟陈芳菲这一唱一和间,许攸宁也彻底明白了。
敢情白家演这么一出戏,诬陷那丫鬟下毒,是为衬托这个叫芳菲的聪慧,好让我接受这个叫芳菲的丫鬟啊,真难为白家这么费尽心思!
本来呢,作为最大的受益者,我不应该干预,可白家这么明目张胆地在我面前演戏,我若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还真以为我许攸宁是白痴了!
许攸宁抬眼看,两个小厮已经走进花厅,正一左一右地驾着舒瑶往外走,舒瑶挣扎着,嘴里不停地说着冤枉,见她这么委屈,许攸宁心中暗表,哎,看来我还得救你一次,不知这次,你会不会领我的恩情啊。
“慢着!先不急于把那丫鬟带下去!”许攸宁朝着舒瑶方向朗声道,说着,便站了起来,双手背于身后,缓缓走到胖丫头身旁,质问道:“你说,你看到她在小桥那下的毒?”
胖丫头一头雾水,不明白许攸宁这话什么意思,她紧张地拽着裙角,点点头,“是,她是在小桥下毒,被我看到了!”
“哎,还真有意思,从厨房到花厅,这鱼汤都在她手里,她旁的地方不下毒,偏偏选在那里,还真是个笨丫鬟啊!”许攸宁呵呵一笑,见众人一脸不解,又说道:“那丫鬟手里端着鱼汤,本就不好掌握平衡,在小桥那又得上桥、又得下桥,还得给人让路,选在那下毒,同时做这么多事,她就不出错被人看到,我说她笨有错吗?”
白景瑞听许攸宁这番话,顿时明白,他是在给舒瑶洗冤。
看来,比起这个叫芳菲的丫鬟,许攸宁更对舒瑶感兴趣啊。
许攸宁对哪个丫鬟感兴趣,白景瑞并不关心,只要是从白家出去的丫鬟,只要能让许攸宁意识到白家对他的友好,这就足够了。
“许兄,依你所鉴,这鱼汤……”白景瑞询问道。
许攸宁抬眸看向白景瑞,“白家大爷,实不相瞒,刚刚我独自在你们府里走动,正巧路过花厅前的小桥,不偏不巧,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
白瑞峻一听就知道定是那胖丫头下毒时被许攸宁看到了,真是该死,这些下人办事怎这么不利索,他第一反应便是自保,决不能牵连到他。
于是乎,他看向了胖丫头。
接受到白瑞峻传来的讯号,胖丫头“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是奴婢嫉妒舒瑶能在大小姐身旁伺候,才一时糊涂想陷害她,奴婢没想到竟被芳菲姐识破了!求大老爷、二老爷、三老爷饶命啊!”
胖丫头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她刚刚所谓承认下毒的话,其实都是笑儿教给她的:若事情不幸暴露,一定得主动出来承担后果,且不可牵连到白家二爷,否则谁都救不了她。
白瑞峻原本紧张的心情慢慢放松了下来,别把他牵扯出来就行。
听到胖丫头的坦白,许攸宁轻轻叹了口气,原来这死丫头叫舒瑶啊,名字是个好名字,人也长得美丽动人,可这命……呵呵,又是被人侮辱,又是被人陷害,不是好命啊!
“求各位老爷饶命啊,奴婢也是一时糊涂了心啊!”胖丫头跪在地上,身子颤抖不停,虽说姐姐承诺过自己不会有事,可她还是担心啊。
“好大胆的丫鬟,竟然因为妒忌就下毒!来,把她给我拖下去!”白瑞峻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开口喊人要把胖下她待下去。
可话还没说完,却被许攸宁给打断了:“白二爷,这汤差点被我误食,我觉得这丫鬟交给我处理最合适!”
把我当白痴耍了,就想这么容易作罢,想得倒是未免太简单了吧,我若不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还真以为我许攸宁是个好糊弄的。
“……”白瑞峻一愣,没料到许攸宁会提出这个要求,他嗯嗯啊啊半晌,竟没说出一个字。
倒是白景瑞反应过来了,许攸宁这是生气了,忙上前道:“都是我治家不严,丫鬟竟不知分寸做出这种事,许兄想如何处罚,白某毫无怨言!”
“好,既然交给我,那我就不客气了!”许攸宁朝自己属下递给眼色。
两名着军装的军人上前,把胖丫头从地上拉起了。
“哦不!”胖丫头意识到事情并不像姐姐说的那样简单,她承认了是自己下毒,竟是死路一条,“二老爷救命啊……”
胖丫头不住地呼救。
可许攸宁的手下却不给她喊救命的机会,其中一个伸出手一把捂住她的嘴,拖着她,出了花厅,走到假山后,就听“啪”得一声枪响,等两人再拉着胖丫头出来后,原本活生生的人便变成了一具尸体。
“回禀,刚刚下毒欲毒杀将军的丫头,已枪毙!”其中一名军人回到花厅,朝许攸宁行了一敬礼后,朗声汇报。
许攸宁点头表示听到了汇报,那名手下又朝他敬了一个礼,抬腿退出了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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