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姐,想什么呢!”沈涵飞顺着方思齐远眺的方向看去。
隐约间似乎看到一窈窕的身影,却因距离太远不是很真切,脱口问道。
沈涵飞说完,垂眸看向方思齐,却见她面色惨白,不由地继续嬉笑道,“现如今谁听到胡司令的名声不都紧着巴结,方小姐可是胡司令身旁的红人,还有什么让您害怕的吗?”
沈涵飞说着,就把双手背于身后,挺了挺胸膛,他并未穿警服,一身西装衬托出他挺拔地身材,胳膊隐约可见壮硕的肌肉轮廓。
“沈队长还真能说笑,莫说我方思齐不过是小小一副官,就是胡司令本人,那还不是老百姓抬爱!”方思齐轻舒一口气,从容回答,“有百姓爱戴,我又怎会害怕!”
这几日警方人员涉及戏院“飞票案”,闹得沸沸扬扬,戏院罢演、民众游行,一时间警局威信大减。
方思齐所言,直接戳中沈涵飞断肋骨,他嘴角尴尬地抽动了一下,上下打量一番方思齐,见她军服穿戴整齐,回击道:“有百姓爱戴,确实让人骄傲,方副官时时想着百姓,真是尽职啊!”
方思齐岂会不知沈涵飞在嘲笑自己参加婚礼还穿军装,冷笑一下,“心系百姓是军人的本性,又何来尽职不尽职呢!哎……这点,我可不能跟您比!”
原香城公安局局长因公殉职后,便由沈涵飞暂时主持警局工作,但以他在南京的人脉和在香城这些年的业绩,转正也是迟早的事,作为香城最有前途的警长,是香城人人攀附的对象。就连方思齐的父母,也曾托人撮合两人认识,方思齐却觉得沈涵飞举止太过自负,心中格局太小,但又不想让父母为难,还犹豫着要不要赴宴,可沈涵飞那边非但直接拒绝了,还把方思齐嘲笑了一番。
两人的仇,就这样种下了。
方思齐抬头迎视着沈涵飞,继续道:“这几日方队长公务繁忙,倒是没想到还有时间来参加婚礼?”
据方思齐所知,沈涵飞可是最瞧不上白家这种投机倒把的奸商,怎会亲自来参加白骏德的婚事?
是啊,依着沈涵飞现在的地位跟身份,这种攀关系、拉人气的事,确实无需亲自到来。
他来白家是……来寻人的!
他寻找的不是旁人,正是舒瑶。
记忆浮现,沈涵飞惆怅不已。
上世,他不屑于跟白家这种商贾来往,错过了跟舒瑶提前认识的机会,直到那人调到香城当总司令,白家人为拉拢他,将舒瑶送出去做了礼物,才后悔莫及。
后又听闻那人为自保又将她转送给别人,舒瑶不敢被辱,举枪自尽。
往事浮云,历历在目,沈涵飞追悔莫及。
重生归来,沈涵飞多方寻找,得知她在几月前进白府做事,现如今在白二小姐身旁伺候,恰逢白三少爷婚礼请柬送来,沈涵飞便于今日应邀到了白府。
可这整整一上午,白二小姐进进出出多次,却未曾见到舒瑶的身影。
沈涵飞不禁怀疑自己记忆是不是哪出错了,于是就出来想再白府里转转,却看到方思齐站在院外愣神,他猛地记起,上世就是方思齐到白家将舒瑶接回到那府邸的。
莫不是方思齐早就认识她了?
眼看着方思齐起身离宴,他便起身跟了出来。
“方小姐有所不知,我与骏德兄可是一起长大的发小,今儿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岂有不参加的道理!”
腹诽过后,沈涵飞回答了方思齐的问题。
“原来如此!”
“方副官?听说,胡司令这就要高升了?”沈涵飞决定主动出击,打算从方思齐嘴里套取些关于舒瑶的消息,“不知方副官是否同行啊!”
“我一小小的副官,又岂能知道军部的安排,是去是留,可不是我能左右的!”方思齐冷笑一声,却不由地腹诽,军中早就有胡司令要调离的传闻,只因未有书面的内容出现,也只是大家在平日里议论一下,方思齐虽在胡司令身旁工作,却也没得到确切的消息,只是偶尔从胡太太嘴里听到一些对香城不舍的话。
此时香城警界情况相似,莫不是沈涵飞早已经知道什么内幕了,她不由地脱口反问,“怎么?沈队长几时对军中事这么感兴趣了?”
沈涵飞之所以这么问方思齐,无非就是想知道关于舒瑶的消息,但看她这反应,倒是不想知道未来几天,军中具体的变革。
回想上世,那人调任香城当司令,也是军部突然之举,毕竟他不管从年纪还是军衔都不是香城司令最佳人选。
“不,不,不,我怎会知道这些!”沈涵飞摆手笑道,言毕,他转身看向刚刚方思齐远眺的方向,“只是看方小姐在这愣神,莫不是在这白家遇到朋友了?”
沈涵飞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继续不动声色的追问,他现在虽是香城公安局的代局长,可也不能大张旗鼓地在白家寻一丫鬟啊。
“那是自然,若不然我来白家做什么!”方思齐爽朗回答。
“谁?”
沈涵飞大喜,紧着追问。
“新娘子咯!”
“……”沈涵飞雀跃的心,瞬间被水浇灭。
方思齐一看沈涵飞面露失落,瞬间便明白,这位代局长来参加今天的婚礼绝不是跟白骏德是发小那么简单,冷笑道:“怎?答案让沈队长失望了……想您现在是代局长,若想查什么,还需这么鬼鬼祟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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