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大伙儿纷纷在各种流言中集体高、潮时,樊沁儿的哥哥把妹子从警局带回了家,可这妹子一问三不知,对自己的事情一概不关心,只重复着一句话:“陈白怎么样了?”
看着哥哥不置可否的样子,樊沁儿干脆来了句:“我现在就要去看他。”
“你不先休息会,吃点东西?”哥哥心疼妹子,这几天她脸色都憔悴了很多。
“吃毛啊,我特么王八蛋,把陈白害成这样!人家可是盼着高考改变命运的人,我……我真想让他打死我,我太不是东西了,太不懂事了……”
樊沁儿连珠炮似的将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听得一旁的哥哥一愣一愣的,从来都是自己妹子骂别人难听话,这自我批评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啊。
看着妹妹这么执拗,哥哥无奈,只好开着豪车一路飙到了医院。
这时候的陈白已经睡下了,旁边还放着一本习题册,虽然腿断了,但他誓死借高考改变命运的决心不死啊。心不死就好,还年轻,还有机会。
迎接这对深夜探病兄妹的是陈白的妈妈,她晚上睡不着,趁着儿子睡着正在默默流眼泪。
本来看着樊沁儿,她心情是相当复杂的,心里的怨恨和自责一下没控制住,泪眼婆娑地说:“你们还是别来了,借的钱我日后会还的。”
“阿姨,你别这么见外,都是我害得陈白这样,我心里过意不去,我决定办理休学照顾陈白,直到他好为止,明年我陪他一起高考。”樊沁儿信誓旦旦,哥哥听得目瞪口呆。
一分钟的沉默过后,陈白妈妈再一次开口了:“这么说吧,要不是我当初想保住在你们家当保姆的工作,陈白就不会什么都听你的,更不会去那什么劳什子游乐园了。我劝过他,不要和你把关系搞僵,不然妈妈的工作就不保了,他又是个听话的孩子……”
这么一说,樊沁儿的负罪感又加重了一层,连忙试图拉住陈白妈妈长满老茧的手:“阿姨,我们一定能扛过去的,我陪你!”
没料到,樊沁儿的手被重重甩开了,陈白妈妈的脸色也不复和蔼可亲了。
樊沁儿感觉到了一种冷漠的疏离。
“你走吧,我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你了,你也答应我再也不要找我们家陈白了,就当阿姨求你了!”说完,陈白妈妈竟然作势下跪,这可吓坏了樊沁儿,赶忙和哥哥俩人将她扶住,然后无奈地点了点头,离开了医院。
回去的路上,樊沁儿变得寡言了,哥哥却成了话痨。
“沁儿啊,依哥哥看,这件事你是有错在先,可也不能把责任全都拦在自己身上啊。你向来挺聪明的丫头,怎么到这种关键时候就犯糊涂?”
“你这丫头,到底想干啥,还要休学照顾人家,你自己的前途不要啦?”
“再说陈白那小子成绩那么好,复读一年又怎么样,人家照样考得上好大学!”
哥哥的喋喋不休终于让樊沁儿在沉默中爆发了:“我喜欢他!”
“我看你这是中二病!”
两人意见不合,在车里差点没打起来,不过毕竟哥哥是大人,樊沁儿还是屈服了,末了,声音细如蚊蝇地说了句:“哥,给点钱花花呗。”
也是,自己所有零花钱都给陈白送过去了,真的是一个子都不剩了。
本以为哥哥会像往常一样狠狠地甩出几刀钞票,结果对方一直沉默,过了好一会才从皮甲里捣鼓了很久,拿出几张皱巴巴的毛爷爷:“下个月不是还没到吗?你钱是不是都给姓陈那小子了?”
樊沁儿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哥哥向来视金钱如粪土,走哪拉哪,今天怎么感觉便秘了,就拉出那么可怜巴巴的几张?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平静地问:“哥,我们家出事了吧。”
☆、第 20 章
早一个星期前,女朋友跟他提出分手的时候,樊望圣就应该有所警觉了,可这人马大哈根本没想到这一点。
圈子里早就传出他们樊家已经负债累累,恐怕他爸还得蹲号子。这样的消息一放出来,他女朋友还能跟着他才怪,本来就是冲着钱来的,实际得很。
“爸爸生意上好像出了点问题,资金周转不过来。”看着妹妹拧起的小眉毛,哥哥又换了种轻松的语气,半认真半调侃地说:“咳,这很正常,做生意资金有缺口是常事,过段时间补上就好了。我说,你别为这个担心,好好复习功课才是正事。”
樊沁儿一瞬间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东倒西歪了,头晕乎乎的,反正这个月倒霉透顶,感觉这一辈子的晦气事都积压在这段时间全面爆发了。
果不其然,爸爸已经好多天没有回过家了,据说是躲起来了。又过了几天,妈妈卖弄憔悴地领着银行的人回家,说这房子也要做抵押了。
无家可归了,只能去租房子,租到的房子哪有完全合心意的,樊沁儿一家只能凑合着过日子。生活的艰辛也只能从头慢慢体验了。
而陈白那边手术很成功,骨头接上了,但腿不能落地,修养好几个月才能慢慢康复。自从陈白妈妈回绝了樊沁儿,这丫头倒也没来了,很识相。
“妈,这钱到时候得还回去。”
“这不用你操心,妈妈心中有数。你好好修养,准备好明年再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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