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白呢,恰恰相反,除了学习好,真的找不到第二个优点了。他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做题、做题、做题!已然快进化成,无药可救的做题机器了。
久而久之,大家发现这个新来的同学连跟人说个话都捋不直舌头,才发现这人交际能力值为负数。于是,几个喜欢给别人取绰号的男生,偷偷给陈白起了个“陈白痴”的诨名。
“圣你个大头鬼啊!!!”樊沁儿的声音,仿佛穿透了教室的天花板,“你给我听好了,以后我的作业都外包给你了!”
还没等陈白开口回应,樊沁儿伸出修长的手指,堵住了对方,弧线儒雅的美唇:“就这么说定了。”
陈白的一双眼睛,透过厚厚的镜片,迎上了樊沁儿的目光。那双镜片里的眼睛显得那样澄澈,那样无邪。樊沁儿竟也是看得入了神,老半天都忘了收回自己那,如狼似虎的凝视。
☆、第 2 章
周五那天,下了一天的雨。到了放学时候,老天爷还是没有放晴的意思。
陈白单手撑着一把老式的黑色雨伞,骑着一辆锈迹斑斑的自行车,穿梭在校园里。耳朵里,塞着耳塞,听着英语课文的标准版朗读。回家途中的碎片时间,对他来说,亦是无比珍贵。
这清瘦的背影,姣好的轮廓,在这丝丝雨雾里,显得格外柔美。
突然——
一辆红色跑车呼啸而过,溅了陈白一身泥巴水。车里副驾驶上坐着的,正是那位让他抄卷子的同学——樊沁儿。开车的是她哥哥,也是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纨绔。后座挤着几个男女同学,有染了黄毛的、也有穿着露脐装的,反正没有一位打扮得是个正形。
陈白停下车,第一时间把双肩包放了下来,拉开拉链,仔仔细细检查着里面的习题本是否,也跟他一样“湿了身”。幸好,书包里的东西都是干的。至于,一直在滴着水的裤沿,他都没有低头认真看一下,就又匆忙骑上了自行车。
习题才是他心中的白月光,没有之一。
好在租的房子离学校也不远,没几分钟,陈白就到家了。这是一栋早些年造的老房子,有七层高,没有电梯。楼道里,时不时就有些白石灰,扑簌扑簌掉下来。污迹斑斑的墙上挤满了各类信息,开锁的,通水管的,甚至还有学生妹的广告……
陈白抱着书包,跨着大长腿,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三楼。
推开门,妈妈正坐在沙发上,弓着背,发呆。妈妈穿得很朴素,一件洗了又洗,几乎已经发白的枚红色短袖,空空荡荡地挂在她瘦如竹竿的身上。一双骨节分明的双手,已经爬满了层层老茧。
一看儿子来了,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妈妈今天被东家辞退了。”看着儿子没有答话,她解释道,“他们硬说是我偷了他们家的泰国香米,可是我没有啊!”
妈妈这几年一直在做保姆的工作,碰上好的东家态度大方工资结算及时,倒也还算安稳。要是遇上一些奇葩的人家,无缘无故被大呼小喝也倒可以忍一忍,就怕像现在这户人家,随便编个理由冤枉她,然后工资就无限期拖欠。
陈白上前了几步,把妈妈搂在自己怀里,手指捋过她头发时,竟发现五十不到的妈妈,已经有了好些银丝。听着妈妈渐低的哭声,陈白眉心动了动,“妈妈,我出去打工算了。”
“混账话!”妈妈突然厉声道,抬起了一张泪痕未干的脸。说完,她便转头看向了旁边的灵位以及陈白父亲的遗像。
他爸爸临死前没有什么大的遗愿,只希望儿子能用心读书,靠知识改变一家人的命运。这对他们来说,是唯一一条光明大道了。陈白之所以这么反常地刻苦,一半是因为自己真的爱学习,一半是因为想还爸爸的心愿。
陈白走到爸爸遗像前,点了三根香,拜了三拜,严肃地说:“妈,读书这条路我是不会放弃的。你放心,我只找周末兼职的工作,不会影响学习。”
……
樊沁儿一回到家,哥哥就带着那帮狐朋狗友去鬼混了。她哥哥有个响亮的名字,叫樊望圣,人称“旺盛哥”。他的精力总是满得溢出来,只是这些精力都用在了泡妞赛车赌博上。不过,对于这个妹妹,他是真心疼爱。每次都要亲自去接送,不管手上有什么事情。
一推开门,樊沁儿发现爸爸妈妈也都在,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平日里,樊爸和樊妈都在忙着事业,出现在家里的次数,一张手都能数的过来。樊妈妈扭头看到了宝贝女儿,忙不迭小跑过来,给了樊沁儿一个大大的拥抱。只是热情过后,她拉着女儿的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皱着眉头说,“你打扮得太……成熟了。学生要有个学生的样子。”
樊沁儿哪能料到,自己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爸妈,今天会双双亮相啊。平时学校的规矩是不守的,校服自然也很少穿。露肩、吊带、露脐、热裤,越是学校规定不能穿得,她穿得越起劲。今天穿的是件带着银色亮片的小V领,毕竟高中生也都发育正常了,这么穿实在是……
一旁的樊爸爸皱着眉头,“沁儿,我看你是美剧看多了,以后国外的电视少看看。”
这是什么逻辑?
她爸的意思是,美剧里的女孩子打扮都早熟吗?樊沁儿一下子没转过弯,正想在爸妈面前发个嗲,卖个萌蒙混过关,顺便跟他们聊一聊学校里的趣事,结果樊爸已经拎起公文包走到了玄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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