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洗过澡换过衣服,又看见自己男人平安归来,神清气爽了?连走路都像是在飘着。”一道声音自门外传来,冷冷淡淡的,又带了些许调侃。
季暖侧过眸就看见叼着烟站在门前的身影,看见南衡将嘴里的烟拿下来,眯眸冷淡的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情绪紧张了好几天,这才刚放松一点,还不能让人飘了?”她笑。
南衡哼笑:“我那件T恤是新的,还没穿过,你男人穿着应该还算合身?”
“挺合身的,你们两个身高都一八八。”季暖随口应了句。
“合身就好。”南衡又瞥她一眼:“不过这基地里也就只有你和封凌是女人,封凌比你高一点,她也只有基地的做战服,你穿的不合适,只能买来这种裙子应付一下了。”
季暖扯了扯裙摆:“我这身也很好啊,难得穿这么宽松的长裙,挺民族风的。”
“以前没发现,季小姐现在真的是越过越随性,跟以前那傲了吧唧的样子确实相差十万八千里,最近几天更是格外明显。”
这南衡真是有事没事就想怼她两句。
季暖也习惯了,她只笑了下,没多说,正要将怀里的那件黑衬衫拿出去,南衡看了一眼,道:“你是准备洗这件?”
“对啊。”
“都是血,后面也坏了不少地方,洗了也不能穿,还洗什么?”
“洗一洗带回去,留着做个纪念也好啊。”
南衡斥笑,一脸看神经病似的看她:“纪念什么?纪念你男人和你的共生同死?还是纪念这破地方满地的血腥?”
这话说的真是让人倒胃口……
季暖撇了下嘴,正犹豫要不然这衬衫还是扔了吧,忽然南衡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瞥她一眼,问道:“你给我们洗过袜子的事没告诉他吧?”
“没啊……”
季暖声音还没落下,忽然听见墨景深的嗓音在身后响起:“什么洗袜子?”
季暖:“……”
南衡:“……”
南衡眯着眼睛抽了口烟,然后将烟蒂扔在地上,踩熄,不咸不淡的说了句:“阿吉布和达利还在密林里,身边一直有一队人护着,隐蔽的位置该是他们在进去前早已经设好的埋伏点,就等我们过去。但他们逃过这一晚也没用,明早我和恩特警官再进去搜一圈,看看他们是不是已经被雷区炸飞了,你好好养伤。”
墨景深还没说话,季暖转眼就看他:“基地医生刚刚不是进去了吗?怎么伤口没处理就出来了?”
“医生正在配药,五分钟后回去上药。”墨景深看向她,又瞥了眼她手里的衬衫:“扔了吧。”
季暖想想也是,这衣服上沾的不止是墨景深的血,还有那些人的血……
想到那些人现在几乎都已经命丧黄泉了,她就一阵恶寒,干脆直接果断的将衣服扔了。
南衡忽然就啧了一声:“我让你扔掉,你不扔,还说留着做纪念,你男人就这么随便三个字,你就扔了?”
“对啊,不然怎么是我男人呢?”季暖瞟了他一眼,再又笑眯眯的看向墨景深。
墨景深神情没变,但却显然因为季暖的话而心情不错,唇角微微扬起。
南衡皮笑肉不笑:“你就这种强塞狗粮的方式,真怀疑有什么人能在你跟前心平气和的共处。”
“有啊,封凌就很心平气和。”季暖又不冷不热的瞟他一眼:“而且无论我怎么秀恩爱,封凌的内心都毫无波动,甚至对爱情和男人这种东西似乎完全没有兴趣。”
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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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季暖终于能再度安睡在墨景深的身旁,睡梦中却仍然死死的一直抓着他的手掌不放开,直到天快亮,才因为睡的太沉而手指渐渐松了松。
经过这几天的风波,季暖在这里算是很敏感,但因为有墨景深在身边才终于能放心安睡。
可她还是怕万一有什么事,他会忽然就在她面前消失不见。
一夜睡下来,相安无事。
清早,季暖翻了个身,这种仓库的隔间里,每一个隔间都有人在睡,条件也不会有多好,太过闷热的环境,没有窗子,没有空调,只有一个小型风扇支在地止,呼呼的吹着床,将床单都吹的来回荡了荡。
她的手边有些凉,没有摸到墨景深,季暖下意识的忽然睁开眼,向身旁看了眼,果然他不在。
季暖心头一慌,忙下了床,却因为隔间太小,风扇都离的太近,脚下绊到了电线,整个人直接扑到了地上,幸亏她手快,向身旁的床沿按了下,没有摔的太严重,只是膝盖在地上重重的跪了下。
风扇因为电线被踹下来的原因而停下来,不再运作,倒在了地上。
季暖膝盖疼的“咝”了一声,踉跄着正扶着床沿要站起身,隔间的门忽然被推开。
听见了声音而直接快步走回来的墨景深看见半跪在地上的季暖,直接过来将她整个人扶起:“怎么还摔了?没注意地上的电线?”
看见他还好端端的,季暖一时忘记了膝盖上的疼,长呼了一口气:“我看你不在,还以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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