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面无表情的走过,仿佛没听见她说的话,回了房间后看着自己行李箱里装的那些有关妈妈的各种遗物。
外婆这所谓的最后一面,也算是见过了,外婆突然身体不舒服,自己亲力亲为送她去医院,又不吃不喝的照顾了一整夜,该尽的孝道也是尽了。
她可以走了。
电脑里的资料倒是也没什么,在公司里还有备份,只是现在进了水,就算等到自然风干再开机,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可能会影响一些工作进度,但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现在这个时间,就算是买从吉市到机场的火车票,也只有明天早上的才有,就算是到了机场,这个小城市的航班也不多,去海城的一天也只有那么一次,也是在明天下午,现在的时间已经过了,只能等到明天。
季暖勉强忍到天黑下来,打算明天一早就走。
大概是昨天在医院照顾外婆的时候,小医院里生病的老人太多,床位也少,挤在一个十几人的病房里,身边的人不停的咳嗽,乌烟瘴气,自己大概是被传染感冒了,又或者是昨天没休息好,只觉得脑袋里昏沉沉的,所以晚上没跟她们一起吃饭,只去弄了些热水,在房间里简单的擦了擦身体,她都没说嫌弃这地方连洗澡都不方便,倒是大姨在外面碎嘴的嫌弃她太爱干净,没事总烧什么热水洗什么澡。
晚上下了场雨,吉市虽然没有京市那么冷,但是毕竟入了秋,夜里还是很凉。
房间里没有空调没有暖气,季暖昨天又在医院里被传染感冒,其实距离前些天在京市的高烧也没过去几天。
夜晚九点的时候季暖胃不太舒服,但是那些人没有剩下任何饭菜,她干脆起身拿了把伞出去,走了很远的路找了家小超市买了一小桶泡面回去吃,雨夜并不好走,何况是这种泥泞的小路,裤子都湿漉漉的贴在腿上,鞋也湿透了,秋雨的寒气很刺骨,季暖一路踩着泥泞回去,这家人睡的都早,还不到十点,其他房间的灯都已经灭了。
季暖无法想像二十几年前妈妈还在这个地方生活的时候又是怎样的经历,也想不到妈妈和季弘文还有萧振君之间会有怎样的故事,可是这种地方让她莫名的觉得像是身陷囹囫,漫天的雨和远远望去连个路灯都没有的道路,像是一座大大的网,能将许多在这里的人的一生都网住。
赶回去的时候季暖身上已经湿淋淋一片,雨下的太大了,她拖着冷的不行的身体往回走,有些后悔为了买个泡面跑了那么远,就在犹豫要不要去找个水壶来烧水泡面的时候,骤然打了个喷嚏,季暖抬起手揉了揉鼻子,脱下身上的湿衣服,将雨水擦干净,钻进被子里想要暖和暖和再说。
可是躺下后,就只觉得身体时冷时热,那种熟悉的怕冷和濒临发烧的眩晕感来袭。
不知过了多久,季暖在迷迷糊糊中仿佛听见自己的手机在响,她冷的在被子里打着哆嗦,想要睁开眼睛,但是浑身冷热交替,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
雨下了整夜,接近凌晨时分才终于停下。
在崎岖的小路上,驶来一辆黑色的轿车。
凌晨时分四下无人,只有一点点泛白的天色将车身映照的泛着寒光。
沈穆一边开着车向前看,一边又瞥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着的户籍所在地址,一家一家的门牌号仔细的看,又向前开了一段后,忽然侧首对后面闭眼假寐的男人说:“墨总,到了,就是前面这家——”
第3卷 第621章:墨景深看见她在被子里根本就没穿衣服
季暖在昏睡中又听见一阵手机的铃声,她将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试图伸出手去拿手机,可只是向前探了两下,只碰到了手机的边缘,便又无力的将手就这么放在那里,不再动了。
很冷,很困,很累,没有力气。
直到有敲门声传来,季暖在睡梦中皱了皱眉,翻了个身,侧过脑袋向门的方向看了眼,虽然外面的天已经过了黎明时分,多少已经有了些光亮,但在屋子里还是看不太清楚,只能看见木门的门板被敲动时的模样,外面的人敲的并不是很吵,又是在外面,大概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
季暖是想说话的,可是嗓子疼的难受,看着门的方向,眼前更是一阵恍惚,伴随着门上轻微的响动,再次闭上了眼睛。
……
这门敲了大概有五分多钟,但是里面一直都没有动静,沈穆有些担心的站在门外,转眼看向穿着黑色大衣的墨景深。
能让墨景深确定季暖就住在这一间的原因,是因为昨夜下了大雨,外面一路泥泞之中的脚印,直接通向这里。
还有一双季暖穿过的鞋子,但是鞋子已经被水浸湿了,鞋跟周围全都是泥,就被这样扔在门外,估计是怕穿进去把屋子里的地弄脏。
并且其他房间都没有亮灯,只有这一间的灯是亮着的,看起来该是一夜都没有熄灭,可是已经敲了这么久,以季暖平日里的警觉程度,不可能一直没有听见。
还有,季暖的手机在里面,每打一次电话,她的手机都能响起来,虽然铃声很小并不会吵醒隔壁住的人,但熟悉的铃声还是能让墨景深确定,季暖的确在这里。
“已经敲了这么久了,墨总,季小姐会不会只是把手机放在里面,人没在这间……”沈穆见墨景深的脸色冷峻且沉,斟酌了一下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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