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深冷道:“将死之人,还想说什么?”
对方将电话直接交给了阿途太的义父,接着,那边就响起了苍老无力的声音:“Control先生,多年前我曾经跟你打过交道,只是那时候你并没有查到我身上,没想到现如今我这唯一的义子落到了你手上。”
墨景深未语,只将季暖的手放在掌心里缓缓的摩挲,温柔的在她的每根手指上轻轻的抚过,像是在为她冰凉的手取暖,让她的手不要一直凉下去。
“Control先生,中国有一句话叫做螳臂当车,我知道我们现在就是这种情况,跟你之间完全没有谈任何条件的资格,可我膝下无子,阿途太是我唯一的义子,多年来跟在我身边非常忠心又孝敬,我愿意将我余下的财富都送到你们手里,只求你们能放过他,现在我想知道,你到底把我的义子怎么样了?”
墨景深漆黑的眸底泛着冰凉而轻薄的冷笑:“你应该问,我要把你们怎么样。”
这话里根本不会放人,并且会把他们从上到下全部网罗打尽的意味已经骇然清晰。
电话对面的人瞬间哑然,正想继续说话,墨景深却忽然目光一顿,低眸看着季暖正在自己掌心里的那只手,食指微微动了动。
第3卷 第697章:男人低头亲吻着她的手指,沙哑的嗓音很低很沉
墨景深骤然将手机扔到一边,将季暖的手用力握住,更是明显感到她手指在他掌心里微弱的动作。
电话还没有挂断,那边响起阿途太义父的声音:“Control先生,我们可以谈条件,请你……”
墨景深没管电话,直接将手机挂断,再又看着床上双目仍然紧闭的女人,低低的出声唤道:“暖暖。”
季暖的手仿佛有知觉一样的在他的手心里又动了两下,虽然动作微弱,但比起前些天她一直仿佛没有知觉一样没有一点反映的状态,算是好上了千百倍。
墨景深直接命人速去叫温德尔医生。
温德尔医生赶到后又给季暖做了一系列检查,随后脸色欣慰的点点头:“季小姐的生命力和意志力一直都在她的潜意识里,她自己并没有放弃,可喜可贺的是她的伤并没有造成致命的危害,再继续治疗休养一段时间,内外的伤都不会再有什么大事,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但是她之前脑部蛛网膜下腔出血,虽然手术很顺利,但不能保证是否会有一些血管的出血情况能完全改善,短期内仍然无法预计她究竟什么时候会醒,但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自主的意识,就算她没有醒,在她康复到一定程度后,可以每天带出去晒一晒太阳,增强免疫力,先把身体调节到健康的状态。”
“短期内仍然无法估计什么时候会醒的意思是?”墨景深皱眉。
“意思是这要靠季小姐自己了,究竟什么时候会醒,醒来之后各方面是否会受到影响,也都要等她醒过来才能知道,秦医生应该已经跟您说过,这种头部蛛网膜下腔出血的状况虽然不会致命,但这样的出血会对脑部神经有所压迫,可能会影响她醒来之后的清醒状态,但还是那句话,要等她醒来后才能知道。”
秦司廷的确说过,这种情况下很可能会影响一段时间的智力和清醒状态,在血管外的余血没有自主吸收干净的情况下,还会有经常头疼的情况发生。
可现在的问题是,她究竟什么时候会醒。
直到温德尔医生走了,墨景深看着季暖重新恢复安静不动的手指,习惯性的将她重新握住。
短短不到一个月的煎熬,这样的心力憔悴,换做是三年前的季暖,整整两个月连他的面都无法见到,在好不容易等他醒来之后面对的却是无法再靠近的他。
她那时的心情,该是怎样的绝望心痛,却又偏偏在他身边又执着的坚持了那么久。
内心该是怎样的歇斯底里,却被她表面上刻意的平静给硬生生的压住。
头一次,墨景深对自己曾以为是为了她好而做过的一切而产生质疑,宁愿一切重来,也该在三年前睁开眼之后将她用力的抱在怀里。
男人低头亲吻着她的手指,沙哑的嗓音很低很沉:“都是我的错。”
……
一个月后,洛杉矶直飞海城的航班在海城机场降落。
墨景深打横抱着季暖,出了机场,再又动作轻慢温柔的将人放进车里,面对着始终闭着眼一动不动的女人,低声以着哄慰的语气道:“乖,我们回家了,飞行了十几个小时,需要先去秦司廷的医院做检查,确定没事的话我们就回御园,我把陈嫂他们都找了回去,所有人都会陪着你。”
他在车里抱着她,前来接机的沈穆一句话都没有多说,直接开车离开机场。
季暖在墨景深的怀里没有反抗也没有任何动作,即便在回海城之前的几天,温德尔医生说她已经恢复了许多意识,但人还没能清醒过来,所受过的枪伤虽然已经愈合,但毕竟受损严重的是内脏,不能有太大的运动,至少还要安静休养几个月才可以。
枪伤不是儿戏,无论是西方战乱国家还是XI基地出任务的成员,被子弹击中要害后能活下来的几率少之又少,季暖伤的位置已经几乎算是要害,能保住命,的确已经是奇迹。
一切都需要时间。
这个等待的时间,一直在洛杉矶冰冷的医院里,对季暖来说并不是最舒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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