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上了岸,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只能就近在河边堆柴引火烤一会儿,这些丛林生存的方式简单到几分钟的时间就能让她顺利自己找些吃的和用的,完全没有任何孤身在黑暗与危险中的自觉,更没有半点惧意。
不过今晚恐怕是不能睡了。
毕竟当初收留她的那群人已经被抓,她又在孤儿院中生活了一年,现在这外面的世界对她来说依旧陌生,她仍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才能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
同样睡不着的人还有厉南衡。
男人坐在高大的黑色悍马中,车窗落下,外面是丛林之上比城市中更为璀璨的星光,车外的几个手下仍然寻找那个“少年”的踪迹未果,甚至于在她应该选择的丛林出口等了一夜,也没有等到她的人出来。
XI基地的人向来时间宝贵,这一次到厉家指定合作的孤儿院也只是公事公办,而此刻,耗费大量的时间在这里等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这期间所浪费的时间究竟有多宝贵,只有厉南衡自己清楚。
手下走到车边,见老大这是打算继续等,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厉少没开口,谁也不敢停下寻找的脚步。
直到翌日天亮,时间已过八点,在丛林中所有将豺狼虎豹隔开的路上,连个脚印都没有。
南衡单手背于身后,面无表情的在丛林中走过,目光冷淡的扫了眼另一侧更高的让人无法预测远处究竟有什么的灌木丛,转身直接走了过去。
灌木丛之后的几百米开外是一处寂静无声的河流,不算很宽,但显然水很深。
顷刻间就吸引南衡注意的是在河对岸的一处草丛里,一块焦黑的痕迹留在那里,显然昨夜有人在这里烤火,但人此刻已经又一次逃出生天了。
南衡将叼在口中的未燃起的烟拿了下来,冷狠的看着河对案的那一块焦黑,只说了两个字:“很好。”
声音冷的让后面的手下瞬间打了个哆嗦。
他们太清楚老大平日里的为人和脾气,像他这种在尊贵无比的厉氏家族中的天之骄子,怕是第一次被一个臭小子给耍了。
估计老大现在的心情是很想直接撕碎了他。
手下的人在手面大气都不敢喘,在心里默默为那个从孤儿院里逃出来的臭小子祈祷,以后千万别被厉少抓到,否则恐怕会直接被弄死。
“去,回孤儿院调查她的情况。”南衡冷淡道。
手下的人将这个“她”听成了“他”,毕竟除了南衡亲眼所见之外,没有人能猜到这种身手利落灵活的小子居然会是个皮肤白皙到不可思议的女孩儿。
手下迅速赶回孤儿院,然而回去调查所得的结果却是,连孤儿院的人都不知道那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回去向厉少解释时,手下咳了两声:“整个孤儿院都不清楚那个少年的具体情况,仅仅知道他是从一年前被剿杀的那群黑手党的人手中解救出来的孩子,从小被黑手党的人利用,艰难生存到了十几岁,警方对他有些怜悯之心,所以将人送到了孤儿院,但是他从来不与人交流,行事做风也让人不得不防备,就是怕他会无意中冲撞到老大您,所以才没敢让他和其他孩子同时露面。”
闻言,南衡的眸子冷了下去。
手下的人又道:“老大,这小子当初依附的那群黑手党跟我们之间倒是难得的没有什么瓜葛,警方去剿杀的行动我也没有参与,所以对他的情况更是没法直接调查,我看他跟那群黑手党之间应该也没什么感情,但是身手是真的好,关键是无论做什么的速度都很快,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何止是快。
可以说是快、狠、准。
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却有着豺狼般敏锐的天性和果断的决策力。
南衡静坐在车中,夹在指间的烟仍然没有燃起,却又仿佛在指间夹着几分戾气。
难得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底下逃脱。
接着,他下了车,俯望着远处的丛林方向,仿佛将这若大的半座洛杉矶踩在脚下。
“注意近几天内洛杉矶市内的动静,她只身一人闯出孤儿院,没那么容易生存。”南衡转头,眸中有着冷冽寒光。
手下的人一愣:“要跟各区域的警方打声招呼么?”
南衡点了烟,指间有的星火明明灭灭,冷眯着眼,嗓音很淡:“不用,走投无路的人,会选择自投罗网。”
黑色悍马离开孤儿院,途径丛林时,南衡顺道将车开去了河道对案,地上焦黑的痕迹仍然在,刚才他没直接到对岸来,只远远的看了眼。
现在走近一看,看见在焦黑的草地旁有一个用一堆细碎的小石头堆出来的符号。
这是黑手党成员惯用的用来挑衅的符号。
几个手下跟过来,在后边向地上瞄了一眼,瞬间诧了一下。
卧槽!向来使那些美国地下黑手党闻风丧胆的厉老大这是被一个十几岁的毛孩子给挑衅了吗?
这TM分明是在找死吧!
抬起眼果然看见老大周身的气温仿佛瞬间冷到了极点。
南衡盯着那地上堆砌的符号,长腿迈开走了过去,面无表情的盯着地上看了一会儿,嘴角忽然勾出一丝冷笑的弧度。
不难看得出来这堆砌的符号下面的泥土有些松动,该是被埋了些在丛林中常有的一些泥雷,随时等着他上前出手破坏符号时再又崩的他满身是臭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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