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小子要么撒谎掩盖了事实,要么就没讲完歪曲了事实。
分析似乎在这件事上不起作用,长灵接触煜旻到现在,都是凭着作为拥有相同症状的“病友经验”来判断他行为的动机、影响因素和可能结果。
但刚刚直觉告诉自己,关煜旻的这一番话和自己之间似乎隔了什么东西。
直觉是指不以人类意志为控制的特殊思维方式,是基于人类的职业、阅历和本能存在的一种思维形式。直觉不仅是大脑的灵光一现,更多的是学习、锻炼和经验积累的产物,可以视情况给予信任。虽然那是不受大脑控制的自动化思维。
直觉告诉长灵,关煜旻肯定有了具体的想法。可是他不可能知道自己为什么了解他的想法和打算干什么呀?那是哪里暴-露了自己的想法?
不可能啊!我的逻辑是哪里出了问题?又是像以前那样陷入死循环了么?该死......
不对!没有循环,我已经好了,我学业有成,有优秀的另一半,我们会结婚,会有健康的小孩的,这病不遗传,不能自己吓自己。
我会复发么?我......
长灵的思绪被吴鹤氅的拍手声打断。
“长灵,醒醒,你现在在外面,不能给爸妈丢脸对不对?”
对,不能再麻烦爸妈了。就是因为自己爸爸才耽误了治疗的最佳时机。
可是那关自己什么事?酒鬼本来就该早死不是么?
头好疼,眼前好白......好晕啊......
好想妈妈抱。
“她怎么了?”
见到长灵脸色惨白趴在早餐桌上,还不停的发抖,时而抽搐,折返回来打算向长灵再解释一下的煜旻明显吃了一惊。
吴鹤氅道:“我也刚刚到。应该是低血糖,她包里有葡萄糖片,那个会缓解的比较快,麻烦你拿来吧,我没有房卡。”
煜旻慌忙冲进房间去找长灵的包,在内兜的底层发现了一个白色的小药瓶,上面没有标签。
“是这个吗?”
吴鹤氅点点头,拿起桌上已经倒好放温的白开,拍了拍长灵,都递给她。长灵迷迷糊糊起来喝了。
煜旻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个,葡萄糖片不是可以当糖吃,含在嘴里的么......”小球儿好像吃过。
吴鹤氅倒是不为所动,道:“是么?也许这样比较快,我记得她以前好像这么吃过。”
长灵吃完药,迷迷糊糊把头又埋在双臂之间,好像睡着了。
煜旻:“她这样真的没事么?”
吴鹤氅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有一瞬间书卷气突然转换成斯文败类的错觉。
“一会儿就好了,她小时候经常这样,可能最近作息又不规律,免疫力下降了吧。你先把药放回去,以防弄丢了下次找不到。”
煜旻刚要起身,又坐回餐桌位,打量了四周对这边产生好奇的其他食客。
“吴兄,问你个问题。”
“请说。”
煜旻:“你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丘长灵?”
吴鹤氅:“确实,我们两家是邻居。”
“这样啊。”虽然感觉还是有哪里不对,煜旻还是转身走了。
回来的时候长灵已经清醒的继续吃早饭。只是表情看起来很不自然。
吴鹤氅背对着站在门口的关煜旻,但后者可以听到前者用温厚但又带有轻微怒气的声音和长灵说话:
“不是说好了5年以内都不会出远门吗?”
长灵:“不是都让你跟来了么?再说也没出事啊?”
吴鹤氅:“没出事?你这样子一看就知道是自行调整了药量,你就那么想死么?”
长灵:“我很怕死,所以喊了你来,你正好顺路不是么?希泽从小到大都那么忙。”
吴鹤氅:“我现在不想和和你吵架。你先回答我你对姓关那小子倒底什么意思。”
长灵:“如你所见,我想拉他一把。他其实和我一样,我是说心理疾病上,我们是病友,但他好像可以摆脱。只要我的一点协助,他就可以回归正常人的生活。再说你再生气也没用了,他已经知道了。”长灵说完用眼神示意吴鹤氅回头看关煜旻。
关煜旻却黑着脸,“我没有什么好协助的。”
吴鹤氅脸色不能再难看,瞪了一眼长灵,又顾忌她现在脆弱的心理状态,训斥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是么?”长灵抬头直视着煜旻,眼神空洞得令人毛骨悚然。
“自以为是。我自己的病我没有医生么?还是说丘老师觉得自己比我家那些分钟计费的心理医生要专业。是,是有些东西不是钱能衡量的。但你这些天自作聪明得有些过头了吧?”煜旻微微有些发抖,但依旧保持着挺直的站姿。
“哦,是么?”长灵依旧直视着煜旻。
吴鹤氅却是忍不住了,站起来道:“关煜旻,她现在不能受刺激。你别太过分了!”
煜旻嘴角不自觉抽了抽,“刺激?她对我还不够刺激么?要你个八婆多管闲事啊?你是我什么人啊?才见了我几面觉得自己能拯救我啊,您也真是天大的善心,怎么不上街散钱去啊......”
吴鹤氅一看就是书生气很浓的手无缚鸡之力型人,肯定不会动手动脚,只是又拔高了音调,“你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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