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苹苹冷眼看他,“是吗?”
季天晓咽咽口水不自然说:“是。”
……屋内一时间变作了诡异的沉默。
“我儿,大人们已走了,你们还不来?”
许是久等不到,老人来到正屋门口冷脸唤道。
被王命扰得正心烦意燥的季天晓哪里还有好脾气?前世苹苹被杀时,他就站在她身后眼睁睁看她倒下,却来不及为她挡住。她脖子处的鲜血像控制不住的泉眼喷在他脸上,眼里……
那温热的感觉还历历在目,将他的世界都染红了。
他总是一闭上眼睛便看到苹苹倒在血泊里,她的白衣被鲜血染红,任他如何唤她,摇她,她都毫无动静。
即使现在她已经醒来了,却还是害怕,总怕她又丢了。
没错,是他想办法回溯了她的时光,也想办法买通了掌管粮食的张大人,只为不再去进献新麦。在他眼中,只要避免和大王扯上关系,避免和新麦扯上关系便一定能改写苹苹的命运。
还以为一切都会改变了,却再次收到进献新麦的命令。
所以想要改写命运的想法,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吗?
见季天晓不说话,老人跨过门槛朝里走,“你师傅的话你记不得了吗?她是个妖女,一定会害你的。”
不想再让她受一丝委曲,包括自己母亲的为难。
季天晓一把将站在他身边的盛苹苹揽进怀里,面无表情道:“娘亲,今日我便再最后说一次。无论苹苹变成了什么,是你口中的妖女也好,还是死了变成恶鬼也罢,我都只要她。无论是这一辈子,还是下一辈子,下下辈子,总之生生死死我都只会跟她在一起,我只要她。您今日打了她两巴掌,是她教养好不跟您计较,但我却是要说一下的。娘亲,您以后不可以再为难苹苹了!”
他低头将吻印上盛苹苹额角,“苹苹,以后别那么委屈自己。”
老人气得破口大骂,“你这个不孝子……”
季天晓接口道:“娘亲,孝和顺从来便是两个字。我自认一直孝您敬您,但若要我事事都顺着您,是不是太过分了些?”他将盛苹苹的手紧紧握住,一字一顿道:“你要我休了苹苹使她离开,恕我直言不能顺着您。还请您见谅!”
……
日子过得很快,一晃眼便是十几天,地里的麦穗沉甸甸地垂了脑袋,该是收割的时候了!
天色渐渐泛起鱼肚白,季天晓揉揉脑袋起身,再一次迷糊着出声:“我怎么又不记得昨夜的事情了?”
盛苹苹懒洋洋地趴在床榻上嘟嘴不满道:“还好意思说呢?人家被你折腾得都起不了身~哎呦,快拉我一把,真起不了了……”
盘腿坐在一旁的沈惊鸿由衷感慨笑,“苹苹你演技越来越好了。”明明每晚和她睡在一起的都是他,明明两人什么都没干,也能被她说得那么色气满满,理直气壮。
盛苹苹翻个白眼朝他自嘲,“再演下去,等我回了现实生活就可以有新工作了,比如投身娱乐圈什么的。”
吃过早饭,季天晓带着帮工们下地收割麦穗,盛苹苹则准备了新鲜吃食和沈惊鸿一道朝洞里去。
洞中那男人名叫赵珉承,经过盛苹苹十几天的帮助,现在已大好。
沈惊鸿走到地坎处看着收割麦穗的农人出了神,再过几日,等这些麦穗变成了麦子,苹苹便可离开这里了。
“看入神了?”盛苹苹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提着食材朝洞口去了。
用绳子将食物吊着给赵珉承送了进去,却发现半天没人接。
有些疑惑的偏头朝里看,盛苹苹自言自语道:“难道他走了?”
小倾从泉眼处游了过来,扬起脑袋发出奶音:“妈妈,你又给他送饭呀?”
“是啊,可他好像不在?”
小倾在她面前盘成一团,“今晨我睡得迷迷糊糊之际看见他了,他从洞里爬出来走了。”
盛苹苹只好将食物提上来,有些不满道:“怎么走了也不说一声?”
但转念一想,毕竟前世是他杀了她,现在伤好了,许是难堪才不说再见吧?反正也不是重要的人,只作罢算了。
又是好几天过去,麦穗经过脱粒、晒干、石磨碾压,已经成了小颗粒的粉状。
季天晓将石磨上的新麦扫进晒干的荷叶上,又用绳索包严实放入挑筐里,这才对着今日前去王城进献新麦的帮工道:“记住将新麦送到后不要立刻朝回赶,”他从怀里摸出一串钱递过去,“在王城找个地方住一夜,明日再回罢。”
帮工一脸喜色地接过,这才挑着新麦出了院子。
盛苹苹和沈惊鸿站在一旁看着他的举动,总觉得哪里不对?
沈惊鸿:“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不然为何从昨夜开始你便缠着他要去王城,他却还是让旁人去了,而不亲自带你去?”
盛苹苹点头,“那日王城来人要他进献新麦,他只顾推辞,我便有这种感觉了。”
沈惊鸿:“……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之后发生的事情,诡异的让季天晓差点爆粗。
帮工们总是出了院子不久就倒了回来,吓得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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