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似乎对狄旭的解释不报半分怀疑,叹了一口气后便匆匆离去了。腾王注意到那人手上带有一枚金镶玉的戒指,他再次望向已经看不见两人踪迹的楼外说:“有意思,金玉战将亲自来抓人。”
狄旭俯视下方,小半个东飏城尽收眼底,叹为观止地说:“从未见人由这么高的地方驭风而下,还是两个人一起,这下怕是要摔惨了。”
腾王好似在听废话,些许不耐烦,对狄旭说:“你不觉得有意思吗?”
“有什么意思?”狄旭看着腾王,分明把“糊涂”二字挂在了脸上。
腾王再把话说明白了些:“你与他同为我神族五大名将之一,什么情况下需要你去亲自去拿人,拿的又是什么人?”
狄旭十分认同地问了回去:“是呀,什么情况呢?”
☆、受伤
城内一隅十分僻静,四周少有灯火,一空宅顶上正有动静。
“不好意思,我第一次从近十丈高的地方驭风下来,还是两个人一起,有点失控了。”逝云忍着剧痛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正仰面躺在一间房顶碎瓦之上,这些瓦片在他到来之前一直都是完整的,直到他从疾风中摔到这里来。
清缘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看上去没有外伤,只是衣服和头发有些凌乱,从九楼一路飘落下来,清缘早就在高空失重的过程中吓得魂不守舍了,所以全程紧抓着逝云的衣服,直至现在依旧止不住瑟瑟发抖。
“还好这里是屋脊,若是摔在屋顶别的地方,我们就直接塌下去了,哪还有机会看这么好的风景,”逝云笑望着天空,慢慢松开了抱着清缘的手臂,说,“你看,星星都出来了!”
清缘在空中晃了小半会儿,正是头昏脑涨的时候,惊魂方定便松开了逝云的衣服,小心地撑起身子看他,问:“你没事吧?”
“没事,”逝云一脸轻松地说,“你没摔痛吧?”
“没有。”晕眩渐渐退去,清缘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趴在逝云身上,自觉失礼心神慌乱忙退到一旁的瓦片上,逝云这才重重吐出一口气来,好似轻松不少。
清缘一想到自己在逝云身上待了那么久多有失态,懊悔不已,心中小鹿乱撞,不敢多看逝云一眼,于是环顾四周发现暂无旁人,赶紧扯出一个话题来:“我们先下去吧。”
“好,你先下去,”逝云躺在原处看了她一眼,居然有点心虚,然后马上继续看星空说,“我再等等。”
“你怎么了?等什么?”清缘不解,却眼神闪烁不敢多看他一眼。
逝云躺在那里动也不动,对清缘说:“你下去了我再告诉你,你在下面等我。”
“好吧。”清缘轻手轻脚地走到屋檐边上,然后跳落在了地上,她再向上看去却被屋檐遮住了视线,看不清逝云,于是对着上面说:“逝云,我在下面等你。”
“好!”逝云应了她一声,调整了一下呼吸,双手握拳咬紧牙关猛然向左翻身,一截尖刺被拔出了体外,疼得他只喘粗气,血从背后右肩那里的伤口流出,他在屋顶上撑着身体回头看去,屋脊上的角兽早就被他撞烂,但是用来固定角兽的铁锭却没那么容易烂,而是插入了他的身体!
清缘在下面关心地问:“逝云,你好了没?”
“好了。”他答话的声音很低。
逝云从屋顶跳了下来,可跟随而来的风势不稳,致使他身体没法站稳向前倾去,清缘赶紧扶住了他手臂,他顺势抱住了清缘才没摔在地上,清缘抓着他退了几步才停稳,贴着他的肩膀分明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加上清缘被他虚弱的样子吓到了,急忙问:“逝云,你伤到哪里了?”
“我没事,”逝云松开了不小心被他抱住的清缘说,神情痛楚地退了两步,“趁城门还没关,我还是赶紧出去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逝云的行为太不寻常,清缘心生怀疑忍不住发问:“那人为什么要抓你?”
“说来话长。”逝云干笑两声走得很快,清缘落在他的后面,看到了他背后被染红的衣裳,触目惊心,一下子就明白了方才种种:原来他一直以身相护,纵然伤重也要好意隐瞒!
“逝云,先找个地方清理伤口,你伤得很重!”方才疑虑尽消,此刻清缘心中全是担忧。
“你看错了,擦伤而已,”逝云看不到自己的后背,依然微笑着不愿意停下脚步,急匆匆地想在这个偏僻的地方找路离开,他又忍着剧痛极力用寻常语气对她说,“对了,我们最好分开走,不然又会连累到你的。”
此时此刻清缘十分确定这是一个说话不实诚的人,但是他的谎话从不因害人而起,相反是好意为之。之前的种种猜忌在他现在的伤势映衬下好似显得有些卑劣,在后面追赶他脚步的清缘扯住他的衣袖不愿再往前走,内疚地说:“分明是我连累你受伤了,如果是你自己驭风下来,也不止于此呀!”
逝云的脚步被清缘扯停,回头去看,月光之下她双眸晶莹异常,原来是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逝云心头一惊,整个人都急了,忙问:“清缘,你怎么哭了?”
双眼含泪欲落未落,她自责且心疼地看着逝云,低声说:“你怎么分不出轻重,都伤成这样了,先找个地方清理伤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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