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云心中明了,有些事情怕是瞒不过去了,便说:“你一定是觉得我行迹可疑。”
“不然呢?”对于清缘来说,这就是明摆着的事情了,“宝丰村口遇见的是执音战将,他一见你就是要抓你,后来你说你解释清楚了,这也就算了。入东飏城时,你出示的是苍龙府的令牌,你不去苍龙府报到也就罢了,没想到街市上你一碰到苍龙将军就跑,再后来在争晓楼,依旧有人要抓你,昨晚你都伤成那样了,第一件事就是急着出城,这可就说不通了。”
逝云从清缘的话里听出了责备的意味,坦诚地说:“是我骗了你,可……”
清缘没有保留什么,继续说:“我本不该怀疑你,自我遇见你就总看见你在做好事,你去子归泉底下是为了村民,你怕连累我,昨天也全力护我,你今天又不求回报地帮助陌生人,但是,我想不通,为什么总有人要捉你,而你又三番四次地骗我。”
“我不该骗你,可是,除了骗你,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了。”逝云在一旁坐下,好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垂头丧气地拨弄手指。
清缘不明所以地问:“就不能如实相告吗?”
“不能,至少是现在不能。”逝云好似有说不出口的苦衷。
纵然逝云这般模样,但被骗的人依旧是被骗了,清缘还是期望能得到合理的解释问:“什么时候能说了呢?”
逝云默然无语,等不到回应的清缘有些失望,说:“既然如此,就此别过吧!”
逝云见状有些慌了,站起身忙问:“清缘,你生气了?”
“不生气,”清缘凭心回他,“只是事关东宫苍龙府,无法等闲视之。”
“可是,我没有恶意的!”逝云无辜地看着清缘。
“要捉拿你的是神族四位戍边大将之一--苍龙将军,东宫苍龙府又是我神族戍边之要地,兹事体大。”清缘绝无勉强之意,“你若不愿说,我便不问,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逝云口拙,几欲开口又终于闭嘴,知道自己骗人不对但又不能多做解释,最后干脆扯到了别处:“那你接下来是留在这里陪你妹妹吗?”
“不了,虽然盛军大典第二轮三天后才开始,但是她会一直住在军营里面准备后面的考核。我再抓一只水玉给她就该回家了。”这可是昨天才为她受过伤的人,也许是刚才说话有些不近人情,清缘自觉愧疚,说话的声音很低。
逝云小心翼翼地问:“你家住哪?”
清缘似有闪躲,简单地回道:“北华城。”
逝云问得仔细:“北华城哪里?”
“你问这个干嘛?”
“也许有一天我经过北华城,可以去看你。”逝云盯着清缘,十分诚挚,“然后把今天不能跟你说的,在那一天都跟你说了。”
如此看来,逝云还是愿意如实相告的,不过不是现在,清缘柔声道:“我父亲非常严厉,外人很难进去。”
逝云信心十足地说:“你告诉我,我保证去看你!”
看逝云郑重其事的样子,清缘只得告诉他:“很好找,城北最末的宅子就是的。不过,如果哪一天你真的去找我了,最好告诉传话的,这事不要让我父亲知道。”
“没问题!”逝云满口答应了,事情似乎终于找到了转圜的余地,令他十分开心。
看到逝云这么快又恢复了无忧无虑的样子,清缘的情绪也跟着轻松了许多,问:“你呢?接下来打算如何出城?”
“出城这种事情早难不倒我了,只要有钱有信物,没什么城是进不来、也没有什么城市出不去的,”逝云眉飞色舞地说,“我也得赶去西暝城了。”
“那……”清缘看着逝云,终有些不舍,但还是说,“你保重了。”
“嗯!放心,我一定去找你!”说着逝云拎起了竹柜上自己的行囊,就在这时,有一块火红色的令牌滑了出来,上面镌刻着一只展翅的朱雀。
清缘见到这枚令牌时神色大变,有一种瞬间被打了脸的感觉,一脸懵地说:“这是朱雀内府令牌,可我记得你昨天进城的时候用的是苍龙内府令牌。”
此时的逝云有点尴尬,迅速将令牌放回行囊之中,神秘又顽皮地说:“以后再跟你解释。”
☆、请和
东飏城一隅的军营内,在一百只礼炮隆重冲天之后,这里井然有序的安顿下了一百位来自神族北境参加盛军大典的骄子们。不久前挂满鱼形腰牌的数丈高的木塔,现在孑然矗立在人群之中。
盛军大典第一轮已告一段落,苍龙将军缓缓走离牌塔,恭恭敬敬的军士们都在将军经过的时候小心翼翼地退让道路,在那没有被面具遮盖的半张脸上,看不到丝毫情绪。
苍龙将军边走边对身边少年老成的金玉战将说:“现在下令封锁南北两扇城门也许还来得及把他关在城内。”
年轻金玉战将稍落于苍龙将军身后,却说:“不必闹那么大,只要城内士卒发现他的踪迹直接报给我就行,千万不能轻举妄动打草惊蛇,这些年来他的驭风术愈发精湛,除了我之外,这个世界上恐怕没几个人能活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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