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黄昏时候,城内低云密布下起了微微细雨,清缘独自站在拱桥中央,看着前方河道以及两岸的青瓦白墙被一并笼罩在烟雨朦胧之中,此情此景清美秀丽、宁静致远。
清缘正对着一处院落中被细雨洗得翠绿欲滴的树丛,看得有些入迷时听见桥头那边有人喊她的名字,声音十分熟悉,不看都知道那是逝云,她嘴角不由泛起一抹浅笑,看到逝云正撑着一把着有水墨画的油纸伞朝自己这边奔来,直到逝云跑近才看清楚她站在雨中虽然没有撑伞,但是滴水不沾身,无数水滴在离她大约还剩一寸距离的时候自动偏离开来,落于身旁。
逝云放缓脚步停在了清缘的身边,有些尴尬地看着滴水不沾的她说:“我还怕你淋着了,一下子就忘了你是能悬水的。”
倒是逝云一路跑来,速度可能有些快,所以面前从衣襟到裤腿都有些微湿,清缘指着不远处的沿河廊棚说:“去那里避雨吧!”
所谓廊棚,就是带屋顶的街道,属砖木结构,在沿河一侧还设有一些靠背长凳,用来供人休息,而另一边则是各式各样的铺子。逝云收起了伞同清缘漫步其中,看着檐外青瓦白墙、河埠阶梯和停靠一排的乌篷船还有偶尔一两座石拱桥,居然有一种身在画中的错觉。再低头看看身旁素雅淡然的清缘,不禁痴痴一笑。
“怎么了?”清缘听闻笑声,好奇地看向逝云。
逝云坦言道:“本来心情不好的,现在忽然又觉得没什么了。”
清缘关心地看着他:“事情没有办好吗?”
“搞砸了,”逝云无奈了两手一摊,“不过也只能这样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但是清缘还是想鼓励他一下,便说:“要不要再努力一下呢?”
“我不会放弃的,但不是现在……”逝云向清缘做了个鬼脸,说,“有些人的脾气可是很糟糕的!”
清缘若有所思却慢吞吞地说:“那么接下来……”
☆、中毒
逝云看懂了清缘的犹豫不决,十分开心,于是轻松地接过她舍不得说完的话:“接下来就该由你把我交到御璟手上了。”
“可我不知道御璟大人在哪里呀!”清缘无措地看着逝云说,“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要不……”
就在清缘的迟疑中逝云低头凑近了她,在两人相向而视中,清缘一下子忘记了移步向前便定在了原地,逝云古灵精怪地问:“要不什么?”
逝云目光清澈明亮,好似已然将清缘的所思所想全然看透。那目光分明没有丝毫恶意,清缘的心中却莫名地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慌感,她心虚地避开了逝云的目光,心绪不宁地说:“我不该有这种想法,你确有罪行,我必须把你交给御璟大人治罪!”
清缘六神无主的模样尽收于逝云眼底,他竟不亦乐乎,调皮地笑问道:“你不会是不舍得我吧?”
“没有!”清缘被这话吓了一跳,马上提高了音量却莫名结巴起来,“我、我一定会把你……我会找到御璟大人,然后把你交到他手上的!”
逝云却饶有趣味地看着清缘口是心非、底气不足的样子,不在乎地点点头,抬步向前说:“好吧,我知道他在哪里,走着,去找一个绿色的灯笼。”
“为什么是绿色的灯笼?”清缘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跑着追了上去。
“那是他的驻地暗号。”逝云轻快地走在廊棚下,心情大好。
清缘却愈发生疑,问他:“你怎么知道金玉战将的暗号?”
逝云揣着自己的小机灵,得意洋洋地说:“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呀!”
这时一个人从街边的药铺里走了出来,一不留神忘记了脚下的门槛,一个踉跄差点撞到了正在前行的逝云,逝云顺势一让,正好低头时那人抬头,两人视线就对上了,对方还没站稳就当场愣住了,一直愣到他摔在地上,最后猛然反应过来一把抱住了逝云的腿,激动到舌头打结:“这、这次我死都不会放你走了!你可别、别想着要跑了,我打死不放手!”
“正好、正好,”逝云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十分淡定地抓着对方的肩膀,一把将其拉起,说,“带路吧!”
“啊?带什么路?”那人以为自己听错了,睁大了眼睛看着逝云,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自然是带我去见御璟了,”逝云冲清缘眨了眨眼睛说,“我可是言而有信的人。”
那人看着逝云反而退了两步,惶惑不已:“不是吧?”
逝云无奈地伸出双手说:“不相信呀?那你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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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逝云和清缘就来到了门口挂了一盏绿纸灯笼的客栈。
有人急匆匆跑进了房间,禀报御璟:“大人,他……”
“终于找到你了。”逝云跟着走了进来,自投罗网的人居然也能笑得如他那般春风得意。
御璟坐在桌边,十分诧异地看着逝云,忽而想笑,转而对旁边的人说:“你们这是为什么要去腾王府白费心机?”
周围随从皆低头不语,神色愧然。正好清缘也跟在逝云后面走进屋来,以手掩鼻不禁皱眉道:“好重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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