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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影侧躺在床上睁开眼睛,他听得很清楚,在他的背后有人轻手轻脚地在收拾地上的瓷器碎片,那是昨晚他摔碎的茶具。如此一来他就烦了,翻身坐起对着有动静的地方吼道:“我昨晚不是叫你滚了吗!”
可是,这话刚刚出口,瞬影就后悔了,因为蹲在地上捡瓷器碎片的是狄旭,后者倒是一脸无所谓地说:“是呀,我昨晚滚远了,今早又给你滚回来了。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怎么是你?”瞬影并没有看到意料中的人,居然有些失落。
“哦--”狄旭将手中的碎片哗啦啦的扔进了旁边的竹篓中然后站起身来拍干净了手上的碎渣,似乎很开心发现了他的小心思,“原来你把我当成别人了!”
“没有,”瞬影口是心非地看向别处,“你堂堂紫电战将,谁让你干这种下人干的事了!”
“你可是堂堂腾王殿下,应该的、应该的。”狄旭笑着朝瞬影那边走去,说,“我可不敢再让这北宫玄武府的人来你房间了,这里毕竟比不上你自己的府邸,没人清楚你的脾气,不管来多少个都会让你骂跑的,何必呢?”
狄旭见瞬影没有接他的话,走到桌边停下,很感兴趣地拿起了桌上的一个玲珑小巧的药瓶,凑到鼻下一闻说:“云花紫蜜,不错呀,比我昨晚拿给你的药好多了。”话音刚落,狄旭就随手将手中的琉璃瓶抛出,它正好落入了窗边的竹篓中,碰撞到了里面的碎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瞬影的视线居然追了过去,这微小的动作没有逃过狄旭的眼睛,于是又说,“你猜她今天还敢不敢来?”
瞬影又躺倒在床上了,翻身侧躺背对着狄旭说:“我还没睡好,别烦我!”
忽然有一样小东西被扔到了瞬影的床上,他看到是跟刚才一模一样的琉璃药瓶,瓶塞紧封,随后就是狄旭离去的脚步还有他略显啰嗦的声音:“这药是在你门口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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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无所事事的逝云坐在桌边,看着对面坐着的御璟忽然问:“说实话,你为什么一开始就知道要派人守在腾王府?”
“你带走了天命太子御印。”御璟不习惯北境的寒冷天气,正挨着火盆伸手取暖。
逝云目瞪口呆说:“我带走了一枚小小的印章你都知道?”
“八年前的事情……”御璟停顿了一下,本来不愿意说的,但是看到逝云睁大了的眼睛便继续了,“虽然天后一直都很忌讳,但是我多少还是听说了一些。”
逝云用左手撑着桌子,苦恼地说:“那事,其实也怪我,我要是让一下瞬影,也就没什么事了。”
御璟却不以为然:“有很多东西都是注定,来得或早或晚罢了。”
逝云好似没有听明白方才御璟说了什么,忽然有起了什么兴致,桌子一拍就对他说:“跟你商量一件事。”
御璟不想搭理:“只有四处乱跑事才会找我商量。”
逝云心神向往地说:“我要去一趟负雪山。”
“虽然天后担心你的伤势,不再催促你回城,但也还没有到这种为所欲为的地步。”
“我就是去看看,绝对不会找麻烦,也不会开溜。”
“也许你这一刻是认真的,但是你总有理由不遵守约定。”御璟那防备的样子显然是吃亏吃多了的结果。
逝云煞有介事地说:“我可不是去看风景!”
“那看什么?负雪山已经是一片废墟了,天玦守护者死了之后连月墟洞的入口都没有人能找到。难不成你……”御璟被冻得打了个喷嚏。
“父皇最后一次出现在负雪山那边,然后就失踪了,不是有人曾怀疑他可能在月墟洞里吗?”逝云的模样难得这么严肃,全是因为提及了这件天大的事情。
“还有人推测当年天玦界修复的时候,天帝陛下被挡在了天玦界外的魔境呢!”御璟此说只觉荒唐,“据说天帝陛下最为器重的就是狄旭大人,他也是跟随在陛下身边最久的一位战将,可以说是四帅五将中最了解天帝陛下的人,就连他去了负雪山之后也是无功而返,你去看一眼有什么用?”
“不管怎样,我都应该去一次。让我出去走走吧!”逝云无聊地拿起了毛笔在自己右臂上的纱布画起了图画。
“不行,”御璟果断回绝了,“记住你现在是重伤,让玄武将军看见你活蹦乱跳就完了!”
“哎……”逝云叹了口气,左手支着下巴看着桌面发呆,“只要有你在我身旁,不管身处何处都像是监牢!”
☆、假醉
逝云待在屋内同御璟无话可说,御璟落得清静求之不得,正往火盆里添炭的时候,房外响起了敲门声,接着便是姝蔓清亮甜美的声音:“御璟大人,你在吗?”
御璟从桌边站了起来,说:“在,什么事?”
姝蔓提着红木食盒轻轻地推开了房门,轻巧地走了进来然后迅速地关上了门,说:“我带了些鲜糕点过来。”
逝云还伸着脖子在往姝蔓的身后看,有些失望地说:“清缘没来呀?”
姝蔓故意跟也看了看自己的身后说:“很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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