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这事,狄旭就烦恼地抬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子,无意间瞬影看到了他衣袖上的血迹,问:“哪来的血。”
狄旭把手放了下来,收了收自己的衣袖,上半身往瞬影那边偏了偏,带了些哄小孩般的轻柔语气对瞬影说:“不如这样,你先把伤治好,负雪山上天气十分恶劣,你伤了肺腑,现在这个样子,不适合往那么高的地方走。”
这话瞬影听得清楚,却没有接话,给他自己再斟满一杯酒,狄旭直接把酒杯抢了过去说:“我就不客气了。”语毕,一口饮尽,看着干瞪眼的瞬影递出了一个小药瓶。
瞬影认出了这个瓶子,没有去接,只是问道:“她给你的?”
“不然还有谁?”狄旭将药瓶硬塞到了瞬影的手上,又强抢了瞬影另一只手上的酒壶,“快喝了!”
瞬影看着手中的药瓶,问:“她去找你了?”
“是我去找她!”狄旭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叹了一口气,低声嘀咕,“我堂堂紫电战将,神族境内五大名将之首,当初在中宫天端城受天帝册封时,哪曾想过现如今干的是这种事!”
就在狄旭念叨的时候,瞬影拔下瓶塞把药喝了,狄旭看在眼里,笑而不语,心情大好地喝起小酒来。谁知瞬影起身便说:“走,去负雪山。”
狄旭抬头看他,明知荒唐却故意调侃:“你是想跟我说,就这么眨眼的功夫,你的伤就已经好了吗?”
瞬影去意已决,说:“够给你面子了,走。”
狄旭却一幅悠然自得的样子,哪也不准备去,缓缓道:“负雪山延绵数百里,你若是要去天帝陛下最后出现过的地方,没我带路是不行的。”
瞬影心生不悦,愠怒问他:“你要挟我?”
“正是!”狄旭近乎夸张的点了头,“你不把伤治好,就哪都别想去。”
很多时候瞬影也拿狄旭没有办法,环顾四周唯有他们两人,瞬影不知狄旭是何用意,两手一摊,说:“来,你打算怎么给我治?”
狄旭满意地点点头,对着庭院外大喊一声:“清缘,你还在吗?”
瞬影有些意外,神色中好似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狄旭站起身来走到瞬影跟前,在他耳边压了压声音说:“人家被你吓得不敢一个人来,这次你可长点心吧,别再给我找麻烦了!”
不多时,清缘走近了庭院,向两人欠身行礼,她与狄旭笑颜相对,却始终没敢多看瞬影一眼,终是成见作祟。
☆、心结
逝云站在清缘所住的庭院中,好奇地看着庭院中央的一个花盆,里面种着一株黑色的花朵,花瓣六片,花蕊金黄,十分奇异。
当清缘抱着几包东西出现在逝云的面前,逝云立刻迎了上去,关切问她:“清缘,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瞬影的伤势怎样了?”
“不必担心,腾王殿下已经喝过两瓶云花紫蜜了,脏腑出血应该是止住了,我现在才回来是因为方才去了趟库房,取了些药材。”清缘踏上檐下台阶,走到一间门外,推开了房门,里面陈放着各种药炉丹鼎,原来是间丹房。
逝云跟在后面,清缘将药包放在了满是瓶瓶罐罐的长条石台上,接着说:“这些上等的药材可都记在你的用度上了,若是义父问起……”
“这个我懂。”逝云答得轻车熟路,“他的伤势痊愈的话,需要多久?”
“按照我的方子来算,少则十天多则半个月就可以行动自如了。”清缘将药包拆开,一样一样的将不同的药材分开放在石台上。
逝云算了算,说:“时间也不算长。对了,他没对你无礼吧?”
“没有,”清缘庆幸地说,“还好有狄旭大人在旁边。”
清缘答话如此轻快,才是真的没有在瞬影那边受气,逝云这才安心地说:“那就好,还是狄旭有办法。”
清缘从靠墙木柜处取了药罐走回到石台边上,说:“逝云,有件事情我觉得挺奇怪的。”
“什么事?”逝云本在看石台上的药材,清缘问起时,他带着一种知无不言的信赖与悦然。
“你这次出宫,其实是为了去找腾王殿下吧?”
“没错,自从瞬影受封腾王去到西暝城之后,我们兄弟俩就一直没能再见,直到我去腾王府找他。一定是他对我的态度令你觉得很奇怪,是吗?”
清缘将石台上的每一种草药酌量放入药罐中,温婉说道:“因为这几日相处下来,我觉得你很关心他,可是他……”
“这事不能怪他,我是当哥哥的,本来就应该照顾弟弟妹妹。”逝云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了一枚金色的四方印章,此印章盘龙为钮,系上红色绶带,翻开来看,印章上刻字为“天命太子御印”六个大字。
清缘不解地问:“这是你的印章?”
“这是父皇的,”逝云缓缓道来原由,“当初父皇还是太子时所用过的一枚印章。多年前天玦界出现裂隙,魔族趁机入境作恶,因此父皇连年征战在外。有一天我们跑到了父皇的书房里去玩,无意中就看到了这枚印章,我和瞬影都很喜欢,抢着要玩,那时候小,不懂事,现在想想就是一枚印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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