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云只是匆匆一瞥还没看清全景就从这管道中掉入了另一个房间。他们两人摔入室内时,逝云抱着清缘先是摔在了下面疏散柔软的气墙上缓冲,而后才以背触地。
清缘一直都被逝云紧抱在怀中,只见她微睁双目艰难地抬头看了逝云一眼,发出的声音十分微弱,看上去意识越来越薄弱了。
这个房间比刚才的更加宽敞,四壁嵌有光珠但光线很暗,在他们四周有高低错落的四方石柱,石柱半人多高,上有许多道横向凿痕。
他们刚刚落地还来不及起身的时候看见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就站在旁边,逝云马上警惕地坐了起来,防备地看着对方,而清缘出手更快,凌空聚起一把冰剑直刺而去!
那身影挥袖去挡,冰剑刺穿宽袖之后居然碎成碎冰渣,纷纷落地后消散不见了,只听那个声音说:“你都这样了,还想着攻我?”
说话间那人走入了灯光之中,两人也看清楚了那个女子的外貌,此人面色极为苍白却偏偏着了一袭黑衣,看样子年龄大不了逝云几岁,重要的是她的双瞳是黑色的,以此证明她并非异族,这倒让逝云松了一口气。
逝云扶着清缘从冰冷的地面起来,毒性致使清缘四肢乏力,她见了那女子的黑眸也十分诧异。逝云安慰清缘:“她是同族!”
此人缓缓地走到两人的面前,在距离约三步远的地方停下,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细细打量面前两人,说:“你们果真是我同族。”
虽然如此,清缘依旧不放心却对逝云说:“不能掉以轻心,要验血色才行!”
女子冷笑道:“你疑心还真重,我只不过是被困在月墟洞里了而已,却非要说我是魔族!”
纵使现在清缘精神萎顿,却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不可能,如果你是九年前前来营救的玄武军,那时你才多大?你不是守护者的门徒也不是玄武军,那就只剩一种可能。”
女子看着清缘的目光有些阴冷,恨恨道:“我不是九年前才被困在里面的!”
逝云忧心于清缘的身体会继续恶化下去,急匆匆地问那陌生女子:“那你是什么时候被困在这里的?”
“自我出生起就被困在了这里。”女子言行中透着一股深重的孤寂感,好似不像说谎。
逝云喜出望外:“你是守护者的门徒?”
“也不可能!”清缘觉得自己下半身几乎麻痹,无力地抓着逝云的衣服勉强支撑,“她绝对不是!”
“我确实不是。”女子自己承认了,却对清缘充满了敌意。
情况好似又复杂了起来,逝云懵了,语速极快地说:“你自打出生就在这里了,但你不是守护者的人。可是月墟洞里只有守护者及其门徒才能留下,那你是什么人?”
清缘声音低微却十分确定地说:“她撒谎,她一定是九年前被困在这里的魔族,没有别的可能了。”
女子死死盯着清缘带着一种复杂的恨意说:“是吗,你知道的好像比他多很多的样子!”
既然说不清她的身份,逝云自然是相信清缘的。
“我也许是囚犯,但我不是魔族!”女子自觉可悲而露出嘲弄的神色,左手指尖凝了一片闪耀的冰片,轻轻划破了右手手掌,鲜红色的血液从伤口中涌出。
逝云和清缘看得一清二楚,很快女子伤口凝冰止了血。
清缘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血色绝非魔族所有,她一直怀疑的人竟然真是同族:“怎么会这样?”
“就连天帝都无法接管的月墟洞,”女子自鸣得意地对清缘说,“这里面的秘密可多了!”
事情还是很复杂的样子,逝云费解地问:“那么你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不跟北宫玄武府联络?”
“因为我不能,你根本就不了解月墟洞!”女子解释地有些烦了。
清缘茅塞顿开,不再带着敌意去看那名女子了,她向逝云解释起来:“因为她不曾受印。”
“受印?”这个说法逝云好似闻所未闻。
有什么事情似乎是在女子的意料之中了,她对清缘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说:“你竟知道受印的事情?”
清缘在意识麻痹的情况下勉强支撑着说:“那是藏在掌纹里与月墟洞有关的秘密,守护者的门徒是由先知挑选之后送入月墟洞的,每个门徒被送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受印仪式,那印记便是这里的象征。受印也分许多品级,比如说在十岁那年加印的是自由出入月墟洞的印记,此后因各司其职的原因会被授予不同权限的印记。”
“你是说把印记藏在掌纹里?”逝云没太听明白。
“那是一种烙印在身体里的记忆,是一种非常痛的印记。”说到这里,清缘的身体毫无征兆地向下坠去,逝云赶紧把清缘拉住,忧心如焚。
女子慢悠悠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掌,露出嫉妒的神色说:“你知道的真不少!”
清缘如此情况导致逝云方寸大乱,顾不上其他,大声喊道:“你还不快把解药给我?”
女子细细观察逝云的表情,露出了令人难以捉摸的神色,说:“你叫我给我就给?再说又不是你中毒了,你急什么?”
逝云明显感觉清缘的身体越来越沉了,她渐渐的失去了支撑自己身体的体力。清缘整个人虽然看上去昏昏沉沉的,但头脑似乎并未混乱,于是用微弱的声音对逝云说:“别因为解药中了她的圈套,在弄清楚她身份之前,千万不要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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